酒足饭饱后,三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倒也惬意。
柳府的下人上了些糕点,与郑朔之前吃过的都不一样。
“这是行之你做的?”郑朔问道。
柳毓珩点点头。
郑朔看着那几盘糕点,难得没有伸手。不是怕新品不好吃,而是刚才一下子吃撑了,再也吃不下了。
可惜了。
郑朔和郑洵在心里感叹。
郑洵现在已经知道柳毓珩就是郑朔说的那个做的东西特别好吃的那个朋友了,对他的观感也很好。
白芊芊说柳毓珩咄咄逼人,之前还未见面时,郑洵下意识觉得他会是一个不太好相处的纨绔公子。
可见了面,郑洵却觉得柳毓珩更像一块温润的玉,暗藏锋芒,又不会让人觉得刺目。
“柳公子为什么执意要送白姑娘到衙门呢?”郑洵突然开口。
柳毓珩和郑朔都有些意外。
柳毓珩略一思索,便语气平淡的回答道:“世子觉得我不应该这般吗?我与白姑娘无冤无仇,她却把我砸得昏迷不醒整整七天,我又休养了近一个月身子才好全,惹得我姐姐还有皇上忧心。而且故意伤人本就是错的,重伤他人就算我是一介平民也应当有权状告白姑娘,不是吗?”
郑洵之前并没有了解过柳毓珩的伤情,只知道他被砸了一下,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这下他也无话可说了。
柳毓珩倒也不介意,在郑朔说话缓和气氛的时候也顺着说下去,郑洵也再次慢慢融入谈话中。
等离开柳府的时候,郑朔照常把糕点打包,带回国公府。
吃饱了的郑朔这次终于起了孝心,把带回来的糕点给郑国公还有国公夫人。
——
八月十五中秋节,还没到夜晚家家户户都热闹起来。
柳毓珩也早早的进了皇宫,拜见他的姐姐淑妃娘娘。
他的外甥十五皇子齐瑾宣也正好在月拢轩,一家人好好的吃了顿团圆饭。
柳毓珩从随从那里拿过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三个玉坠,分别送给姐姐柳月清、侄子齐瑾宣还有皇帝齐楚谦。
为什么还做了皇帝的那一份?
柳毓珩从原主记忆里看到过,去年原主进宫的时候只给柳月清和齐瑾宣带了一些京城街上买的一些小玩意儿没有给皇帝带,皇帝知道了后还阴阳怪气的说了他一番,说他只记得姐姐和外甥,根本不记得他这个姐夫。
当然,柳毓珩是不可能叫皇帝姐夫的,但是并不妨碍皇帝觉得自己在柳毓珩这里没受到重视。
其实这也说明了皇帝确实看重柳毓珩。
这次柳毓珩就干脆也和给皇帝准备了一份。
玉坠是柳毓珩用羊脂玉亲手雕刻出来的玉兔,用金线进行勾勒,再用线和几颗小玉珠一起串成的。
柳毓珩雕刻的玉兔精致可爱,齐瑾宣特别喜欢,拿在手里看个不停。
柳毓珩又从随从那里拿过一个盒子,齐瑾宣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了。
这里面就是送给齐瑾宣的玩具,柳毓珩就干脆让他自己打开了。
齐瑾宣激动的打开盒子,发现是用木头雕刻的各种小动物,最多的还是小兔子,不过都特别可爱,他喜欢极了,忍不住蹦跶起来。
看着齐瑾宣笑的欢喜的模样,柳毓珩和柳月清都笑了。
柳毓珩这次提前进宫,不只是为了送礼物,还为了和柳月清说清楚他并不想娶妻的事情。
只是他一说,柳月清就皱起眉来。
因为他说的不是暂时不想娶妻,而是他根本不想娶妻。
柳月清可以接受他暂时没有喜欢的女子所以不想那么快成亲,但是却很难接受他一辈子都不娶妻。
两人没谈拢,不过柳月清倒是没有逼他现在就娶妻,她还答应了会和皇上说,不给柳毓珩赐婚。
柳毓珩也只是想先给柳月清打个预防针,也没指望他说一次,柳月清就同意他不娶妻了。
他没有再说不娶妻的事情,柳月清就没那么生气了,还照常问他缺些什么,让他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的话。
柳毓珩自然一一回答了。
因为皇上今天不会到月拢轩来,柳月清还特意让人去给皇上传消息,让他别给柳毓珩指婚,顺便把柳毓珩送的玉坠一起送过去。
不然皇上真给柳毓珩赐婚,柳毓珩要是不愿意,抗旨可不是闹着玩的。
据送消息的宫女所说,皇帝似乎非常喜欢柳毓珩送的玉坠,松口不给他赐婚了。
天才微微暗下,宫里各处就开始点上蜡烛了,距离宫宴也快开始了,柳毓珩没有和柳月清他们一起去,而是先行一步到达宴会地点。
此次宴会是露天举办的,可以欣赏到天上的圆月。
皎洁的月光散落在地上,照亮了地上的人们。
一根一根蜡烛的燃烧更是让宴会灯火通明。
柳毓珩在宴会上看到了郑朔两兄弟,只是微微颔首打个招呼,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
此时皇帝还没有来,周围充满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各位相熟的官员之间彼此打招呼聊天,相熟的各位官家夫人、公子、小姐也会一起聊天,虽然都有意压低声音了,但是众多声音一起出现,就显得嘈杂了。
不过大家都很懂分寸,在皇帝带着妃子到来的半个时辰,大家都一致的保持了静默。
在一片寂静中,白家那边就显得比较吵闹了。
其实白家那边也没做什么,就是白芊芊一直在吃东西,被一个看不惯白芊芊的何家小姐嘲讽了一番。
说她没见过世面,御膳房做的东西是好吃,但是她也没必要这样狼吞虎咽的,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白芊芊可忍不了,别人说她的不好,可是她也不争辩,只是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
喜欢白芊芊的男子还挺多的,坐在白芊芊附近的人,看见白芊芊落泪了,自然就和那位何家小姐吵了起来。
不过这点声音很快就被镇压了,这种场合家里的父母可不会随着他们乱说话。
柳毓珩不曾往白家那边投注视线,只是凭借他过人的耳力听到了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