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去医馆又过了小半月,向晚晚彻底忘记了郎中让她过几日回去把脉的事情。
要不是今日恰逢中秋,要去镇上买些月饼,她可能完全想不起来。
起了一个大早,向晚晚眯着眼睛穿衣,最近是越来越累了,和动物要冬眠似的。
秦汉瞥了眼向晚晚的方向,还在慢悠悠的穿衣,眼眸闪烁不定。
吃了早饭两人出发去了镇上,因为是中秋节,街上装扮的花团锦簇。
向晚晚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好不自在,突然想到上次医馆的事情,还是决定去看看。
东看看西看看,回想起刚才自己看中的簪子,想到办法可以支开秦汉了。
“刚刚那个簪子我好喜欢,你去帮我买好不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女人拉着男人的衣袖左右摇晃,旁若无人的撒着娇。
秦汉抿了抿嘴,按照平时他可能满心欢喜。
可是向晚晚的眼睛一直偷偷瞥向去医馆的路,他怎么不知道向晚晚如今这样做是为了支开自己。
看了看向晚晚,咬咬牙,最终还是妥协的点点头。
向晚晚一心只想支开秦汉,哪里注意到秦汉复杂的神情,这会儿见秦汉走了,她也立刻拐弯去了医馆。
秦汉追上货郎,买了向晚晚想要的簪子,一只玉簪,很是素雅。
把玉簪握在手心,他抄近路赶去医馆。
向晚晚到了医馆直奔看诊室,大家都过中秋去了,看病的人并不多。
郎中看见向晚晚,老熟人了。
“夫人,你总算是来了,老夫还以为你忘了。”
“不好意思,忘了,您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生病了?”向晚晚微喘着气紧张的说。
郎中轻笑出声,摸了摸向晚晚的脉,果然,“夫人病是没病,但还要注意身体,现在已是双身子。”
双身子?怀孕了?向晚晚只感觉天上砸下来一块大饼,还是往她头上砸的那种。
震惊之后只剩下喜悦,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告诉秦汉了。
开了一些安胎药,向晚晚提着药离开。
女人刚闪身离开,一个黑影钻进医馆,秦汉低垂着眼,周身弥漫着一股冷漠的气息。
“这位公子来看什么病?”郎中疑惑的问。
好久,秦汉低沉的声音才响起,“老人家,刚才那个妇人可是问避子药?”
郎中一脸严肃,“恕我无可奉告。”涉及病人隐私,他不能肆意告知。
“您误会了,刚才那个是我的…媳妇,我们吵架了。”秦汉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借口。
一听这个郎中的态度松弛多了,“确是问过避子药,不过……”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秦汉就噌的从板凳上站起,嗖的转身离开了。
留下郎中在诊室一脸懵逼,话都还没说完,跑什么跑。
秦汉听到郎中说的话,整个人如置冰窖,难道晚晚一直在偷偷的服用避子药?她就这么不想怀自己的孩子吗?
捏着玉簪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好几次想把玉簪装进口袋都没能成功。
走在路上,秦汉感觉自己的双耳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是如同行尸走肉般一直行走着。
向晚晚等在约定的地方,等了一会儿看到秦汉从另一条街出现,不疑有他,开心的迎上去。
本意想立马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不过想到现在还在路上,她觉得还是晚上再说吧。
“等久了吧,簪子买到了。”秦汉盯着向晚晚开口,扯起自己的嘴角。
向晚晚挽起秦汉的手腕,扬起大大的笑脸,“是吗?那你帮我插上好不好?”
来的路上因为担心自己是否得了什么怪病,向晚晚难免还是有些忧愁。
这会儿得知自己不仅没病,而且还怀上了,她的心情立马好了起来。
这种反差都被秦汉看在眼里,他只以为向晚晚是因为买到了避子药,这时候不用担心怀上自己的孩子所以又变得分外开心。
这样想着,胸口的位置闷闷的,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害怕向晚晚发现自己的异常,他抬头往另一个方向看,“回家再说吧,现在在路上多有不便。”
向晚晚满心都是自己怀孕的惊喜,对于秦汉的拒绝不仅不气,反而觉得挺对的。
“说的也是,那咱们就先回家吧,我估计娘他们都等急了。”
秦汉叫来一辆牛车载着二人回村。
今年中秋秦阳并没有回来,而是留在书院里学习准备考试,所以家里也就只有他们四人一起过节。
四个人过节也没有马虎,向晚晚早就备上了美食美酒,只不过因为有孕在身,她制的葡萄酒只能给其他人品尝了。
可能是因为没喝过葡萄酒,秦母和秦雨也放飞了自我,秦汉更是夸张,还买来了女儿红,一个人大碗大碗的喝了起来。
想着过节开心,向晚晚也没有阻止,最后除了他所有人都喝的不省人事。
好不容易将秦母秦雨安顿好,向晚晚端着醒酒汤送给卧房里酩酊大醉的秦汉。
“喝那么醉干嘛呀,真的是服了。”向晚晚捧着秦汉的脑袋给他灌醒酒汤。
秦汉脸色通红,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嘴里念念有词,可惜醉鬼的话压根听不出。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向晚晚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惊喜一时半会儿也是送不出去了。
说罢,认命的照顾起秦汉来。
翌日一早
宿醉让秦汉的脑袋有些发疼,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意识慢慢回归,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他陷入了好久的沉默。
烦躁,抓了几把自己的头发,情绪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旁边女人照顾了半宿喝醉的男人,此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绯红的脸庞上是嘟嘟的嘴唇,秀气的鼻子发出轻微呼吸声。
秦汉似是着了迷般盯着女人看了好久,想到避子药,他的心像是被人剐了一个洞,伤口裸露着,生疼生疼的。
不去看床上的女人,他将昨天买的玉簪留下,决绝的起身穿衣推门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