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见到阮疏,多少是有点怨气的。
谁大晚上愿意加班啊!
但看到这一地的尸体和那极具标志性的“萧”家标志,瞬间就精神了。
小队长叫王醒,金丹修士,见到这场面,头顶像是被一股气冲了上去,权衡再三,决定卖眼前这个“愣头青”一个好。
“阮峰主,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上报执法堂,恐怕你也难以脱身。”
阮疏谢过他的好意,解释道:“不行,我都因为他们被吓的魂不守舍了,得让执法堂帮我讨回公道。”
想到弥渡子首座是尚艺凝的师尊,王心里顿时敞亮,难怪她底气这么足,关键在后台硬啊。
可铁面无私的弥渡子真的会为了她坏了规矩吗?王醒觉得悬。
等了一夜的萧雅静没等来让她一雪前耻的阮疏的死讯,反而等来了执法堂的传唤。
当孔空空带着弥渡子的传令来到萧雅静面前时,她发疯扔出茶杯朝孔空空头上砸去:“狗东西,也敢传唤我!”
只微微侧身,孔空空就躲过袭来的茶杯,茶杯落在地上蹦了几下,又地上滚了几圈。
“萧雅静,昔妙峰阮疏控告你买凶杀人,请随我们前往执法堂接受调查”孔空空再一次重复道。
萧雅静越心虚,骂人的声音就越大。
“狗奴才,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我面前乱吠!来人,把他们给我扔出去。”
四周的人却没动手,这时候,管家匆忙赶来,满身是汗:“大小姐,万万不可!”
天知道,刚才他才到门口,听到萧雅静对执法堂的人大放厥词,差点想转头提前挖个坑当坟墓把自己埋了。
他只是今天下山去采买,怎么就变天了啊!
被一直跟在身边的狗阻止了,萧雅静狠辣的眼神盯着管家。
管家赶紧对她低声说:“执法堂不好对付。”
谁知萧雅静并不在意,嚣张的说:“一群拴在山上看门护院的狗, 平时叫厉害,也只有那些废物才怕他们。得罪了我,只需要爹爹打个招呼,师叔还不得乖乖让他们到我脚下摇尾乞怜。”
年少时,她也怕执法堂,觉得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的,但那次她杀了那个靠近宴衡的女人,还被执法堂人瞧见,她害怕的咬死。
心惊胆颤的等了几天,才发现爹爹早就帮她处理好所有事,那时候她才觉得,执法堂也不过如此。
在一次次害人、执法堂却对她轻拿轻放后,她早就认为,大名鼎鼎的执法堂,不过是名字好听点的看门狗,就连那弥渡子,还不是怕得罪爹爹。
被人如此看轻,孔空空黑了脸,就连身后带着面具的执法堂众人周身的气势都更加冷酷。
“动手”
一声令下,几人立即将萧雅静抓住。
被抓住的萧雅静又踢又踹,嘴里蹦出来的话污秽的难以入耳。
管家赶紧挡在前面:“诸位大人,请看在我家主人的面子上饶小姐一次。”
留下的只有孔空空冷酷的一句话:“法不容情,违法必究。”
一直到执法堂,萧雅静都还在骂,不仅骂阮疏,骂执法堂,还骂萧家那些人,竟然没一个出手。
她想着,等这一次出去,一定要把门中那些胆小怕事的人通通杀掉。
孰不知,那些人没出手,才是正确的选择。
因为他们一旦出手,就代表着萧长老有颠覆通天宗的嫌疑。
执法堂大殿幽深冷寂,连呼吸声都没有。
弥渡子坐在最高处,隐藏在黑暗中,只隐约看得出有个人影,两边分别摆设了九张大椅子,同样隐藏在黑暗中。
阮疏早就站在殿中等候,脚下摆放了几列的尸体,那名元婴修士和另外三具尸体单独摆放在一起。
见到这满地的尸体,萧雅静瞬间闭嘴,但也只安静了一次,眼珠子一转,便反咬一口。
“我就说今日峰上少了些人,原来是你杀了他们!”
阮疏咧嘴一笑,没想到她蠢到这地步,竟然主动承认了这些是她的人,按照正常逻辑,她现在应该想尽办法摆脱和他们的关系,咬死这些人是被其他人收买的。
“你承认这些人都是你的人?”
萧雅静点头,迫不及待的朝阮疏身上安罪名恶“他们可是我萧家人!你敢杀了他们,必须偿命!”
弥渡子暗自摇头,想不出萧师兄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儿。
“萧雅静,阮疏状告你派凶杀人,你有何话说?”
“长老,有没有搞错啊!分明是是她杀了人,快把她抓起来,打入死牢!”
阮疏说:“你该不会是心虚了吧,长老的问题你都还没回答呢!”
萧雅静瞪着她,立即否认:“我没有!”
可是,事情不是她了算。
阮疏故意顺着她的话说:“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私人恩怨暗算我呢!既然不是你,那就是萧家故意针对我!为什么呢?我懂了!你之前说通天宗你爹说了算,难道是我们归入通天宗没经过萧家的同意,惹怒了你们?”
大殿安静的落针可闻,她两三句话就把萧家放到了狼子野心的层面。
萧雅静即使是这么想的,但还没蠢到当众承认,慌了神,一个劲的否认:“你这是污蔑!”
阮疏步步紧逼:“那你就承认那群人是你派来的?”
失去了家族的庇护,自己就什么也没有了!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萧雅静聪明了一次。
“是!是我做的!可那又怎样,你又没有事,再说了,你可是杀了我一名元婴修士,得了便宜还卖乖。”
人命在她眼里,是可以计算的。
她坚信,萧家一定会保护她。
阮疏冷笑:“那我可得谢谢你了,派了个没本事的来……”
“肃静!”弥渡子打断二人的争吵不休,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玉简,正是方才执法堂人查出来的证据。
“萧雅静,你涉嫌杀害阮疏,违反门规,现将你关入大牢……”
“等等!”阻止他的不是萧雅静,而是阮疏。
被人打断,弥渡子颇为不悦:“你还有何事?”
阮疏从储物戒里拿出很多带血的衣裳、破烂的首饰、甚至是几根断指,一只断壁。
这些,都是她让人收集的罪证。
前世她就痛恨恶人却无恶报的事,无奈没有能力,只能和千千万万个普通人一样骂几句不疼不痒。
可现在不一样,她有能力,既然让她遇见了不平事,自然是要出一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