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辰用另一只未被攥住的手轻轻抚上萧子仪的脸：“子仪，我为何要赶你走呢？”
萧子仪道：“因为我对您的感情早就不纯粹了……或许，毒谷那天的事情，您也在等我一个解释。”
冰凉如玉的手从他脸上滑到了后颈，像是轻抚般摸了摸他的头：“……我在听。”
萧子仪冷静下来，微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却依然不愿放开：“阁主，像您这样的人，我自知是不可觊觎的……”
“当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同为男子的您时，我甚至都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我知道，喜欢上您这样的人，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
“刚开始，我尝试着去否定它，甚至尝试着不去注视您，但我的目光，永远不自觉地要被您吸引。”
“我曾试着告诉自己，那不过是慕强，或是对同性的欣赏。但醉仙楼与您度过那一夜之后，我才发现，我想要更多……您明白我的意思么？”
司空辰的药效也尚未褪去：“子仪你，真是后知后觉……醉仙楼那一晚，我已在试探你了。”
萧子仪眨了眨眼：“您指的是，那个时候您依旧以为我是司空离派来干扰您的卧底，还是……”
司空辰道：“从入门仪式上，你在整个天刀门面前要求做我的弟子，再到现在，我每一天都在想，你的心里，究竟装着什么。你这个人，我看不透的太多。”
“阁主……”
司空辰将萧子仪的头往下压，让他的视线与自己平行：“但是没关系，子仪。就算如此，我也想将你留在身边。”
越是小心敏感的人，一旦沦陷，便越容易在自我感情的驱使下越陷越深。
司空辰是一个极有占有欲的人。对司空离如此，对萧子仪亦然。
醉仙楼内，看着萧子仪对那些舞姬颇感兴趣的模样，司空辰对于萧子仪心意的求知欲，不知为何，便像是恶魔低语般环绕在他的心头。
不确定性是让人崩溃的。
抱着一颗赤诚之心，与司空离长达五年的对峙，早已让司空辰变得麻木。
但在那一刻，司空辰久违地迷茫了起来。
他想知道，这个耗费了自己无数心神的少年，心中想要的，是否是自己想要的那般。
日常并未越界的搂抱已不再满足。
于是，他想再试一试，与萧子仪再亲近一些，做一些萧子仪或许期望他做的事。
在为萧子仪检查被毒镖击中的伤口时，司空辰司空辰是能感受到的，萧子仪那不可言说停留在自己嘴唇上的目光。
说实话，将毒血排出，有许多许多的方法。
但司空辰对于与萧子仪“亲近”之事，似乎自带一种无师自通的天赋。当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说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用极为暧昧的姿势趴在萧子仪肩上，吸吮了许久。
在捕捉到萧子仪眼神中热到吓人的迷离与不安后，司空辰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从那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默许的暧昧动作，言语与肢体的稍加引诱，堆叠在一起，就像一张请帖，让萧子仪成功上钩。
司空辰继续道：“子仪啊，我以为，我们在毒谷中，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
萧子仪一愣：“毒谷？”
司空辰道：“我当时将雄蛊给你时，你便答应了我，要永远留在我身边。”
末了，又道：“若你要去寻什么媚儿姑娘，仙儿姑娘，我也不介意施展些手段，将你强行留下来。”
萧子仪如醍醐灌顶，虽然还是有些云里雾里，但一锤定音的喜悦让他瞬间有些飘飘然：“阁主，真的吗？”
司空辰有些无奈，显然也没料到自己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子仪，真言草的药效还没过……”
萧子仪大起胆子，将手撑上不远处的墙壁，将司空辰逼到身后的墙面上、：“阁主，我不去找任何人。但您能不能现在就施展手段，把我留下来？”
司空辰脚后有一个箱子，上半身却被萧子仪逼着靠在墙面，如此，虽是从下向上看着萧子仪，但笑容却依旧是上位者的游刃有余：“……我如今还需要子仪你陪我去寻找司空离的下落，哪里舍得日日夜夜把你囚禁在这须静堂中？”
萧子仪想要再进一步，但看着近在咫尺的司空辰，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司空辰看着萧子仪：“所以，子仪，你还有想要问我的么？”
萧子仪也反思过，自己在毒谷中的强吻多少有些不妥，于是小心翼翼地道：“那个……我可以亲吻您么？”
司空辰一笑，点了点头，环住萧子仪的脖子，主动将他拉了过来。
不同于毒谷那日的莽撞，萧子仪这次无比地小心。
但像是为了安抚他一般，司空辰的回应又很是热烈。
于是气氛再次忘情起来。
萧子仪一手护住司空辰的头，一边紧紧将他的上半身按在墙面之上，似乎不想让二人之间有任何的缝隙。
司空辰有些迷失其中，在萧子仪的“欺压”之下，带着萧子仪重心向下，滑坐在了墙边的箱子之上。
萧子仪余光一扫，终于看到了这个有些突兀的箱子。
虽然现在提出来有些毁坏气氛，但本着安全第一的考虑，萧子仪还是停下动作，与司空辰道：“阁主，您的房中，昨日里好像没有这个箱子。”
司空辰似乎还没从刚刚的吻中回过神来，调整了片刻呼吸，才道：“这是今天早些时候，我从司空离床下搜出来的……”
萧子仪问道：“这是司空离留下的线索么？”
司空辰面不改色地道：“或许……待我仔细研究好了，便和子仪你说。”
萧子仪心中考虑到，或许司空辰并不想自己过多地介入他与司空离之间的事，于是道：“好，但阁主你要是需要我帮忙，随时叫我，可莫要累到自己。”
司空辰笑容动人：“嗯，一定。”
话落，却在心中重重地松了口气：还好，这真言草的药效，算是及时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