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仪一骨碌爬起来:“我竟睡了那么久?!”
司空辰摇了摇头:“不,子仪你只昏迷了两个时辰。只是那使者,不知为何提前到了这里。”
萧子仪有些惊讶:“也就是说,我睡了两个时辰,就直接瑶光境了?”
林芳雅在一旁道:“你刚被孟仙儿背回来时,气息紊乱得快要走火入魔。若不是阿辰片刻都未休息地给你传功,莫说瑶光境了,你直接倒退回隐元之境都不夸张!”
萧子仪有些讪讪地紧紧跟住司空辰:“谢谢阁主……这个时间出岔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司空辰温声道:“无妨。藏刀阁的事,我听仙儿姑娘说了。错不在你。一会儿使者的事,我自有定夺。”
一面和司空辰往外走,萧子仪问道:“阁主,您可不可以给我提前透露一下,您准备的线索和证据大概是些什么?若是问到我了,我也好提前打个草稿。”
司空辰的神色明显不如早晨那般胸有成竹:“他们来得太快了,我寻找的证据,还在路上。但子仪你放心,若我没猜错,我的手中,还有两条线索,能够用得上。”
萧子仪大喜:“那咱们岂不是稳了?”
司空辰却是叹了口气:“第一条线索,只有一半的概率能够用上。第二条线索,我却不大想用……”
萧子仪拍了拍司空辰的肩:“无妨。实在不行,咱们临场发挥。反正咱们也不知道少掌门到底去哪里了,身正不怕影斜!”
司空辰握紧袖中的公主金簪:“我……想给司空离翻案。”
想起精神世界中所见到的:司空辰为了给天刀门翻案最后被赐毒酒的遭遇,萧子仪瞬间心中一紧。
虽然那个精神世界的吴涯没有明说,但关于原剧中天刀门所犯下的罪,其万恶之源还是司空离的南疆之行。
只不过原剧中,并没有什么羌氏小王子,杀上黑虎山也不过是司空离决定直接摆烂后,回程路上所做的事。
关键在于,司空离有一支无条件听命于宁王令牌使用者的暗卫。
从司空离那里偷窃了宁王令牌的人,在司空离拒绝服用药物,于天刀门内闭门不出不问门中事务之时,易容为司空离的模样,手持令牌,带领暗卫暗杀了守边将士四十余人。并用司空离的名义,鼓吹雪神山后裔乃救世圣子,打着“清君侧”的名号,集结了一大批对于当朝皇室早有意见的流民,一齐打开了边疆城门,让西蛮的铁蹄顺势踏入岚国。
而萧子仪作为不小心接触了灰袍人势力真相,还不肯听话的倒霉蛋,自然也被设计,同司空离一起背上了这口足以激起民愤的大锅。
至于天刀门,则从此沦为了与七鹰山一般的所谓“邪恶势力”。没过多久,岚国皇帝也从天刀门内如愿以偿地查出了为宁王囤积的军用武器。于是,一番拷问后,所牵连弟子竟达上百人,天刀门几乎灭门。
所以,归根结底,原剧司空辰所要平反的,最主要还是司空离以及萧子仪的案子。
但司空辰,似乎将皇权与官场之事想得太过简单。于是将千辛万苦所得的人证物证呈上之后,反遭了君王猜疑,最后死于毒酒。
想到此处,萧子仪对司空辰道:“翻案之事,不单只看真相。阁主贸然违逆龙椅上那人的意思,怕是会受池鱼之殃。”
司空辰闻言,沉默着与他走了一段路后,终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这一次使者前来,大概只为试探。司空离的消息,你我私下探查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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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城来的使者,大概是两个岚国皇帝的亲信。。
一文一武。文者一副宦官中较为华丽的打扮,而武者穿着宫中形制的侍卫外袍,皆是一脸傲气。
林芳雅在一旁道:“左边那个是张公公,算是御书房中的一个小总管。右边这位是皇上的御前带刀侍卫,我没见过,但大概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你们说话,尽量小心一些。”
二人皆是点了点头。
一番繁文缛节之后。
张公公看向二人:“皇上心系岚国安危,特此派咱家前来调查宁王余党司空离失踪一事。”
司空辰道:“若皇上有疑,我与子仪一定知无不答。”
“很好,第一个问题。你们与司空离前往南疆,所为何事?”
“天刀门产业的按例巡视,并无其他。”
“第二个问题,司空离在天刀门失踪之后,你们兄弟二人,可有再见?”
司空辰笑道:“我与兄长不和之事,整个天刀门人人皆知。若司空离真有什么,根本不会来找我。”
张公公有些惊讶:“此话当真?”
萧子仪在一旁道:“这件事,公公您随便问一个天刀门的弟子,都能知道,可谓是真的不能再真。”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御前带刀侍卫突然道:“但我记得,并非如此吧?”
张公公一愣:“你知道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事?”
御前带刀侍卫笑道:“七年多前,我在京城与他们兄弟二人有过一面之缘。二人就算不说是关系极好,也算得上兄友弟恭。”
说完,看向司空辰:“阿辰,许久不见了。那日酒会上,我可是向司空离抱怨了许久,自己没有一个像你这般听话的弟弟呢。”
闻言,司空辰脸色一白,盯着那人的脸,似乎陷入了回忆。
萧子仪刚从那精神世界中出来,自然有些印象。这人大概便是司空离第一次带司空辰前往京城时,会见的其中一个权贵子弟。只是此人当时看起来不过寻常纨绔,不曾想现在竟爬到了这样一个位置。
御前带刀侍卫又道:“你不记得我也正常,当年司空离可是处处护着你,一点酒都不让你喝,我们这些喝了酒的,可根本近不了你的身。”
张公公听完几人的对话,拍了拍手:“咱家算明白了。司空辰,你与你那兄长一般,嘴里没几句真话。来人,把那个东西拿上来!”
听到他的命令,一个稍微年轻的太监捧着一个小药瓶走了进来。
见到那药瓶,司空辰心中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给他们二人倒上。”
小太监闻言,不容分说地将那药瓶打开,把瓶中的液体倒入了二人面前的茶杯中。
张公公收回先前似乎有些慈祥的笑容,冷冷地俯视着二人:“此乃圣上御赐的真言草草汁,两位,谢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