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净城,并不洁净。净之一字,不过是一种期望中所呈现出的理想状态。
净城之中,曾经流行过一种会让全身皮肤溃烂的传染病。以此缘故,如今其中的居民皆白布条包裹全身,极为注重传染病的防护,城内无比洁净。故有了净城的名号。
几个月前,江湖上突然流传起石君山圣物“石君之钥”突现净城的传闻。
“石君之钥”或许并不像传说中那般能够打开世间所有的陵墓,但可以确定的是,“石君之钥”便是石君山历代门主家传宝库的钥匙。
石君山这个盗墓为生的门派,世世代代所拥护的宝藏,无论怎么想,都定是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
甚至有传言称,“石君之钥”所能打开的宝藏,其中有千千万神兵,得“石君之钥”者,可称霸天下!
然而,石君山如今已什么在江湖上无活跃的后人。“石君之钥”据说也在最后一任门主和他人的打斗中,与那门主一起葬身于谜团之中。
可以说。每一次“石君之钥”现身江湖,无论真假,都要引起不小的纷争。
演变到现在,各大门派一听说有“石君之钥”的消息,便要组织自己门派的新一代青年才俊互相碰上一碰。一为探宝,二为历练,三为“互相交流”(互相试探)。
这一次“石君之钥”消息传出后,藏刀阁阁主,也就是传授司空离武学的老师,立刻带上了藏刀阁的新鲜血液,浩浩荡荡地直奔净城而去。
司空离这个藏刀阁阁主最为看重的弟子,在“石君之钥”传言满天飞的时候,正处在突破境界的要紧关头,闭关于后山之中。
等突破成功出关之后,司空离才知道了师父带弟子外出历练的事。对如今境界的司空离来说,和普通弟子外出历练多是浪费时间,意义不大,所以也并未多问。
所以如今知道师父失踪净城的消息,司空离才如此吃惊。
将前因后果了解清楚,司空离当即决定前往净城,组织营救:“阿辰,我不在之时,我所掌管事务,还望你代我处理一二。”
“请兄长放心!”
看到这一幕的萧子仪却陷入了沉思:按照在七鹰山残余势力内,白长川的说法,‘石君之钥’随着石君山最后一任门主的尸身,一道埋葬于刀冢之中。
那么便有三种可能。
其一,此时关于净城的传闻不过是道假消息,‘石君之钥’此时已如白长川所言,躺在刀冢之内。
其二,此时‘石君之钥’真的出现在了净城,因为某些原因,被司空离或者其他别有用心者,带回了天刀门内。
最后一种可能,无论是现在关于净城的传言,还是白长川与司空辰后来说的,都不过是拿来诓人的假消息。
但无论哪一种可能,净城之事,一定不如表面上这般简单。
如今萧子仪面对的精神世界,除了萧子仪在剧本中看到的内容,似乎还有许多隐藏的信息。
虽然不知真假,但是知道得多一些,也并不是什么坏处。
按照剧本中已知的信息,司空辰独自留在天刀门内的这段时间,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而司空离那边,倒是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状况层出不穷,直接开启了司空离变身反派的黑化路程。
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剧本中交代的也并不清楚。如今,倒是一个探究此事的好机会。
虽然这些日子,萧子仪如同透明人一般呆在司空辰身边,触碰,言语,皆不可达。
但仗着自己“透明人”的身份,以及精神世界的虚幻,萧子仪的言行大胆了许多。
轻轻送后方环绕住司空辰,有如轻轻浮动在他身上的光影。待风吹过之时,二人发丝交缠。
“阁主,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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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城之外,司空离带着一队一身白衣的天刀门弟子,浩浩荡荡地骑着白马绝尘而来。
如此场景,纵然气氛十分紧张,也能看出些许仙气飘飘的意境来。
“师兄,你说的那位故人,真的会来吗?”
红衣少年趴在客栈的栏杆上,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前来历练的宗门子弟。
慕容公子走到红衣少年身边,将信鸽放飞:“他一定会来。”
话落,又看向远方逐渐接近的白点,道:“况且,他已经来了。”
不过片刻,司空离便带着人马,来到了这座客栈。
利落地翻身下马,便向掌柜而去:“店家,我们需要十一个房间。”
司空离此次带来的天刀门弟子,加上他自己,一共二十一人。正常的客栈并不会有那么多房间,所以纵使天刀门财大气粗,出任务时,弟子们也多是以搭档为组,两人共挤一间。司空离没有搭档,又是领导者,所以一人独自一间。
店家看了一眼挂着钥匙的墙壁,道:“这位公子,实在不巧,我们这里的房间,并没有那么多。不过住上20个人,或许还是够的。”
“你们这里就没有大一些够几个人一起住的房间么?”
“是有的。不过最近你们这些江湖人不是来寻宝嘛,都租得差不多啦。”
就在司空离开始考虑是否要再寻一家客栈之时,一道声音从楼上传了过来:“司空公子,我恰巧订了这家酒店最大的那间客房,若不嫌弃,与我们挤一挤如何?”
“慕容?”
往上看去,只见慕容公子一身熟悉的蓝衣,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笑意盈盈地看过来。
而他身边,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红衣少年,正躲在他身后,隐隐约约漏了个脑袋。
将红衣少年从身后揽上前来,慕容公子介绍道:“这是我的师弟,苦儿。我与师弟订的房间,恰巧有三个里间。这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家客栈。司空公子若是需要住店的话,可莫要与我客气。”
司空离虽然与慕容公子不过一面之缘,但救人要紧,便应了下来:“那便打扰慕容公子了。”
慕容公子笑道:“我与司空兄一见如故,还有许多话要说,怎么能算是打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