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仪连忙与司空辰分开:“阁主,您醒啦?”
司空辰捂住嘴,声音有些闷:“嗯。”
萧子仪背过身去,手忙脚乱地抓起衣服穿上,脸色红到耳根:一醒来便看到自己光着膀子与他唇齿交缠,司空辰之后会怎么看自己啊!
司空辰看到萧子仪的反应,决定暂时还是不告诉萧子仪自己白日里已经醒来的事。
见萧子仪衣服穿好后便像傻了似的站在那里,司空辰只得轻咳一声:“子仪,有水么?药酒辣得我舌头好痛。”
“有!”萧子仪如获大赦,飞似的冲出了卧房。
看着萧子仪冲出卧房的身影,司空辰眼中闪过一丝略带笑意的意义不明。
将茶杯递给司空辰,萧子仪仍是不敢看他。
黄昏的阳光从窗子洒入卧房,虽不如正午,却也让人凭生燥意。
司空辰喝了水,拍了拍床边,看向萧子仪:“子仪,你过来,坐下。”
萧子仪垂着眼眸坐过去,全身上下一百个不自在,声音有些嘶哑:“阁主,我……”
司空辰如平常那般看着他:“怎么了,子仪?”
萧子仪试探性地开口:“我先前……”
司空辰拉过他的手,为他把脉:“无妨。我的舌头是药酒辣的,不怨你。”
“阁主现在身体如何了?”
“嗯。多亏你喂我的药酒,现在已经好了许多。”
一边努力平息自己剧烈的心跳,萧子仪小心翼翼地看着司空辰:“阁主,这里真的是毒谷么?”
司空辰一笑:“怎么?和你想象得不一样?”
“嗯……我还以为会更恐怖一些。”
“这里是毒谷的内部,是当年蛊王的居所,自然要怡人一些。”
见成功转移了话题,萧子仪放松了下来,也笑道“阁主真是神通广大,竟能让我免受跋山涉水之苦,直接带我来到毒谷内部。”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紫色卷轴么?那个卷轴,是个被我改良的远古传送阵法。"
"那个卷轴,不是被和白长川一起的蓝衣公子收走了么?"
司空辰一笑:"子仪不觉得,那个蓝衣公子的声音,有些耳熟吗?"
萧子仪仔细一想,那蓝衣公子的声音,似乎确实有些压抑着的怪异感。
又一想到蓝衣公子的那一脚,萧子仪猛地想到:"难不成是司空离?"
司空辰点了点头,和萧子仪说起了一段很早之前的故事。
司空辰在十四岁那年,因破解出了雪神山遗留的半本高阶阵法,终于被司空南放出后院,入住棋影阁。
曹夫人对此事无比反对,但是对于长老们暗中促成的事也无可奈何。于是布置鸿门宴假意请司空辰前来小聚,并将公主金簪拿给司空离,让他暗中栽赃。
此时的司空离已经提前进入刀冢拔出“乱雪行空”,并悟出了属于自己关于“乱雪行空,快斩他人喉”的刀意,能隔数米伤人于眨眼间。
宴会之上,司空离虽有些不情愿,但在曹夫人的视线威压下,仅在一瞬间,便将那金簪转移至司空辰的腿上。
得到司空离肯定的眼神,曹夫人便装作急切地对司空南低声道:“南,我的公主金簪突然不见了。”
司空南握住酒杯的手一顿:“今日普通宴席而已,你将公主金簪带出来做什么?”
在岚国,宗室公主虽并没有实权,却也有一定的特权。比如手持皇帝御赐的公主金簪亮明身份,便可在诸多城门间畅行无阻。
但若公主金簪遗落他人之手,便会有一定的治安风险甚至政治风险。
曹夫人挑眉:“我戴一个自己喜欢的簪子,你也要过问么?”
司空南赶紧道:“夫人可别这么说。我这便命人熄灭烛火寻找金簪。”
公主金簪贵为信物,自然不会是普通金簪那么简单。皇室赐予普通宗室公主的金簪,镶嵌有与夜明珠类似的名贵宝石,在漆黑的夜里极为醒目。
司空南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安静:“夫人的公主金簪突然遗失,为防止落入别有用心者手中,需暂时熄灭烛火,麻烦大家共同寻找。”
曹夫人的计策十分简单,只要让所有人认定司空辰是那个所谓的“别有用心之人”,那么关乎岚国治安防守的棋影阁自然不会让司空辰如鱼得水成一番气候。
此时汇报金簪出现在自己身上,明显有畏罪之嫌。司空辰那时已经感受到了金簪的存在,于是便将金簪握紧藏于袖中。
感受到了司空离的目光,司空辰也抬起头与他对视。
有如八年前在后院第一次看他那般。
司空离突然面色沉了沉,移开视线。手中的酒杯在他手中一转,司空辰便感到手中的金簪突然抽离,留下些许冰晶,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再看向司空离时,烛火已经熄灭。
全场的目光向司空离看去,只见他手上拿着金簪,笑意盈盈地看着曹夫人:“母亲,您出门前将金簪交给孩儿,让孩儿晚宴前再给您戴上。不想一个时辰过去,孩儿经将此忘得一干二净。请母亲责罚。”
萧子仪听得瞠目结舌:“所以司空离其实是个远攻高手?”
司空辰淡淡道:“对于修为高过他的人,这些自然不起作用,算不上什么高手了。将卷轴还给我时,是多亏灰袍护法突然把你认出,吸引了大部分高修的注意力,司空离才将卷轴重新还到了我手上。”
“阁主一开始便认出他了么?”
“并不。原先听到他的声音我只是怀疑,直到他夺走卷轴时在我手掌上留下的内力痕迹,才让我确定真的是他。”
萧子仪还是有些不解:“那他扮作的蓝衣公子会是谁呢?似乎地位和白长川差不多呀。”
一直回答问题的司空辰突然停止了回答,向萧子仪反问道:“我也不知。不过,子仪,你问了如此之多,我可以问一问你么?”
萧子仪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阁主想问什么?”
司空辰并没有放开给萧子仪把脉的手,将他拉近,看着他的眼睛:“子仪,你好像之前便知道我会来毒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