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这位京市瑾四爷,确实是个能坐稳厉氏掌权人位置的人。
“你们厉氏家族内部,可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风平浪静,我不希望渺渺成为漩涡中心。”
到底是长兄,说话做事都比其他兄弟冷静稳妥。
一句话,开门见识直接戳中要害。
厉慕瑾暗眸沉了沉,嗓音暗哑不辨喜怒:“我既承诺护她周全,便会替她抹去所有潜在危险。”
他当初从南阳镇回来之后,就已经在开始着手准备这些事情。
厉氏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确实存在着各种隐患,平静的水面下暗潮汹涌。
宋谨言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进了屋。
长兄这一关,算是过了。
大客厅里,宋老爷子早就听到了玄关上的说话声,伸着脖子等了好半天才看到人。
略略扫一眼,老头就不悦的皱起眉。
大半年没见,小丫头不仅瘦了,状态看起来也比往日差了很多。
一看到这祖宗冲自己看来,傲娇的老头顿时把脖子缩了回去,拄着拐杖冷哼了声别开头。
满脸都是“宝宝在生气”“宝宝哄不好了”的神色。
又是半年冷静期不联系,宋老头觉得自己真要被这丫头给气得飞升。
要不是每天能从几个孙子那里得到她的消息,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心思跑京市来了。
当初不辞而别,跟着杨乘那个老东西跑战地救死扶伤,为这事他差点跟杨佬绝交。
这次的事情,看似是苏氏经济危机,她被送去慕公馆冲喜。
可实则,是厉慕瑾那小子亲自过来道明缘由,并非有心羞辱她。
若不是担心宋家护不住她,他也不可能会同意把她送进慕公馆。
谁知这丫头一闹就是半年,一个电话都不打回家,真真是气死他了!
“外公……”苏渺弱弱的喊了句,边走边从屏风缝里抽了个玉石戒尺出来。
三个舅舅互相看了眼,谁也没开口,默默当个吃瓜群众。
小丫头的苦肉计屡试不爽。
反正每次看她演戏,他们闲来无事,也觉得挺新鲜的。
打那之后,三个人家里都有戒尺这玩意儿。
气急了可以拿来打儿子,闲时无用还能看这祖宗闹腾,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茶几旁,苏渺捧着冰凉的玉石戒尺,低着头跪在地毯上,可怜兮兮的卖惨。
“外公,渺渺知错了……”
以往每次犯错,她嘴上认错认罚,可一转身又无法无天。
这一次,她是真心认错,也是真的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跪在地上的时候,上一世那些混乱的记忆从脑海里闪过,鼻子一酸,没忍住直接哭了出来。
上一世,她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一听这哭腔,客厅里的男人顿时就懵了。
宋老头被她哭得心烦气躁,一把抓过她手里的戒尺,随手轻拍了两下。
不忍心,也狠不下心。
那动作,那力道,非常的……敷衍。
“行了行了!我都没生气,你还哭上了!搞得比我还委屈!能不能要点脸了!”
咬了咬唇,她把喉咙里翻涌的酸涩压了回去,吸了吸鼻子抬起头。
还好重活了,否则她都没脸回来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