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分钟,时间到!
骑着一匹枣红色战马的伍百里掐准时间,一秒不多,一秒不少,正正好在神风岭战斗打响的第八分钟,下达了进攻命令:“骑兵连,进攻!”
一声令下,全副武装的特一营骑兵连从藏身的地方策马挥刀爬上山脊线,高举着手中早已打磨得锋利雪亮的日制32式骑兵刀,嘶吼着重复着连长伍百里的进攻命令:
“骑兵连,进攻!”
“骑兵连,进攻!!”
“骑兵连,进攻!!!”
伍百里一马当先,冲在骑兵连的最前面为骑兵连指引进攻方向。
紧随其后的特一营骑兵连战士们,像平日里训练的那样,双腿用力的朝马腹上一磕,胯下的战马顿时心领神会,撒开四蹄腾空飞起,向着一公里外,早已被特一营炮排和机枪排的弟兄们打乱阵脚的日军山崎大队全速冲刺。
噔噔噔,噔噔噔!
噔噔噔,噔噔噔!
顷刻间,上百匹战马扬起的铁蹄不断敲打着脚下的黄土地,发出震耳欲聋的敲击声,整个神风岭的地面都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即便是最瘦弱的战马,连同马背上的骑兵战士一起,总重量都早已超过千斤,上百匹战马在飞驰中自发组成楔型密集队列顺着山坡俯冲而下,犹如一道移动中的洪峰,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势勇往直前,誓要将一切敢于叫阵的对手踏个稀烂。
骑兵连藏身的斜坡,距离山崎大队的前锋部队有一公里多的距离。
从山坡上俯冲而来的的战马,全速冲刺的情况下,只需要两分钟的时间就能杀进敌群。
战场上突然出现的骑兵队伍,成为压垮山崎大队鬼子兵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就被机枪排的二十挺捷克式轻机枪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日军前锋部队,在折损超过半数的兵力后,终于勉强就地构筑起一条反击防线,四下散开,趴在公路两侧举枪还击。
可当鬼子兵们的反击刚有一点起色之时,斜背后的山脊线上却突然出现了一支穿着浅灰色粗布军装的八路军骑兵队伍。
尤其是当伍百里率领的骑兵连全速冲刺起来后,趴在黄土地上就地反击的鬼子兵们感受着来自地面的恐怖颤动顿时陷入崩溃和绝望之中。
那是步兵对骑兵的天然畏惧!
所有鬼子兵都很清楚,一旦让八路军的骑兵撕开仓促间构建起来的防线,那可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唯一活命的希望,就只能指望队伍靠后位置的机枪中队用轻重机枪拦截八路军的骑兵了!
“八嘎呀路!”
“骑兵,八路军的骑兵!”
“机枪中队的混蛋们还在等什么啊,赶紧开枪还击啊!”
身为山崎大队前锋部队的指挥官,那名留着卫生胡的日军大尉绝望的嘶吼着,握着王八盒子的手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很清楚,要是机枪中队再不组织起有效的火力拦截的话,他当初放出来的,要逮到八路军狙击组并给他们把绿屎拧出来的豪言壮语可就要变成一个笑话和遗言了。
大概率自己和麾下的帝国勇士,要先一步被八路军骑兵胯下的战马踩踏成一滩烂肉,屎尿齐飞了。
哒哒哒,哒哒哒!
仿佛是听到了卫生胡大尉绝望的呼救呐喊,拖在行军队伍靠后位置的机枪中队鬼子兵们也顾不上来自八路军炮兵阵地上神炮手的威胁,迅速调转九二式重机枪的枪口,对着全速冲锋的八路军骑兵队伍实施火力拦截。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这挺九二式重机枪的鬼子射手瞬间打光了一个供弹板的子弹,隔着七八百米的距离疯狂扫射。
特一营骑兵连的队伍中,有四五个骑兵战士不幸中弹,一朵朵鲜红的花簇在打满补丁的军装上绽放开来,用滚烫的鲜血和年轻的生命,践行着对国家,对民族,对四万万同胞誓死不当亡国奴的誓言。
而那些还活着的骑兵战士,来不及替牺牲的战友兄弟悲伤,血红的双眼噙着热泪,双手紧握缰绳,双腿夹紧马腹,不断的磕打胯下的战马。
加速,再加速。
拼命压榨着战马的最后一丝体力,向近在咫尺的日军阵中挥刀杀去。
“嘿,狗日子小鬼子还敢使重机枪是吧,还没被炮炸怕是吧,去你姥姥的小鬼子,看炮——”
特一营炮兵阵地上,炮排排长雷睢生双眼通红,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以大拇指测距法调整炮口,将山崎大队暴露出来的那挺九二式重机枪锁定在迫击炮的杀伤范围之内。
咻——
下一秒,一枚炮弹滑膛而出,裹挟着凄厉而短促的破空声,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复仇的曲线。
轰隆!
又过了两三秒,炮弹像长了眼睛似的,一头栽进了那挺试图拦截特一营骑兵连的日军九二式重机枪阵地。
在巨大的爆炸声中,那挺九二式重机枪和四五头鬼子兵全部被送上了天。
“姥姥的,多好的重机枪啊,糟蹋了!”
雷睢生悻悻的说着。
随后,又投入了对鬼子轻重火力点的定点清除战斗中。
炮排阵地上的郭子义也没闲着,正利用系统赋予他的神级迫击炮射术,为特一营骑兵连的进攻扫清障碍。
此时,山崎大队狭长的行军队伍,已经被特一营分割成了好几截。
在两个神炮手和两门迫击炮的威慑下,山崎大队的前锋部队和殿后部队首尾不能相顾,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局面。
借助炮排的火力掩护,失去日军重机枪的火力威胁后,伍百里率领的特一营骑兵连保持着完整的冲锋队形,杀进了卫生胡大尉指挥的日军前锋部队。
原本看到己方重机枪开始实施火力拦截八路军骑兵的卫生胡大尉,还没来得及高兴几秒钟,就眼睁睁的看着后方的重机枪阵地被八路军的炮兵定点清除。
失去重机枪的火力掩护,卫生胡大尉和他手下的鬼子兵们立马成为了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八嘎呀路!”
“混蛋,不要乱,不准逃跑,你的两条腿,是跑不过战马的四条腿的!”
“所有人,把步枪端起来,用刺刀组成防线,跟土八路的骑兵进行白刃战!”
卫生胡大尉看着近在咫尺的八路军骑兵,在绝望中试图作出最后的反抗,挥舞着手中的王八盒子不断开枪,试图以武力镇压早已军心涣散,全面溃逃的日军士兵。
然而,早已经被骑兵密集冲锋时所带来的视觉和心理双重冲击的鬼子兵们早已精神崩溃,战斗意志瓦解,哪里还提得起半分狗屁武士道精神来与骑兵连对阵。
或四下逃窜奔命,或愣在原地等死,更有甚者,早已是屎尿齐飞。
生死就在一瞬间。
日军卫生胡大尉在生命的最后几秒钟,倒是表现得像个军人,没有溃逃,也没有尿裤子,更没有举手投降。
只见他将手中的王八盒子对准了已经策马杀到眼前的特一营骑兵连长伍百里,用尽最后的勇气和力气扣动扳机。
砰,砰,砰!
王八盒子独有的枪声接连响起。
然而,近在咫尺的距离,日军卫生胡大尉却接连打偏,即便打光了弹匣内的全部子弹,却依旧没能伤到伍百里分毫。
下一秒,卫生胡大尉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旋转跳跃起来。
视线中最后的画面,他看见了一具军装肩章上挂着大尉军衔的无头尸体栽倒在八路军骑兵的马蹄之下,被碗口大的马蹄来回踩踏,屎尿齐飞,成了一堆烂肉。
飞出几米远的脑袋,终于心有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耳畔,若有似无的回荡着“骑兵连,进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