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神之道吗？”
没等来他的回答，胖子先开口了，“牛逼啊，咱现在走的是神仙走过的路?”
“目前也没有别的路可选。”他已经穿好衣服，继续往前了，“走吧，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们赶紧跟了上去，还是保持原来的队形。
胖子在身后小声问我，“天真，刚才小哥罚我面壁思过，你们俩干啥了？爷瞧得真真儿的，你脸红了，小哥耳朵红了。”
“啧啧，小哥的麒麟纹身还突现了。”
之前顾着看“无声电影”，本来已经忘了这一茬了。这下好了，气血又开始上涌，自己都能感觉到脸上发热。
“去你大爷的，想啥呢？还不是因为你乱说话，小哥才提溜你的。”
“别瞎说了，小哥说事情没那么简单，想正事儿吧!”我赶忙终结了这个话题。
“肯定不简单啊，穿过冰山裂缝，找到黎明神的使者。爷又不认识，这他妈谁认识神使长啥样儿啊？”
是啊，那句嘱托太模糊了。还得完成考验，鬼知道会不会是什么世界难题。感觉就是给我们画了个大饼。
“别杞人忧天，纳木那尼，也未必见过黎明神。”闷油瓶在前面淡然开口。
“我差不多想起来了，以前确实来过这里，见过狼群和蝠鲼。只是，我当时是和它们混战了一场。”
“所以，也没有得到那颗水晶。”
“你一个人来的？是有什么线索才来的吗？”我很好奇这个，无缘无故他不会来吧。
“你们听说过‘天授唱诗人’这个神秘职业吗？”没等我们回答，他自顾自的说着。
“他们能将藏族传统的《格萨尔王传》倒背如流，用吟唱的方式说唱出来。”
“据说这种人一般都只是普通的牧民，有的甚至目不识丁，却在一觉醒来或一场高烧之后，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种记忆。”
“这是首史诗，讲述藏民英雄格萨尔王的故事，全长有2000多万字。一夜之间，倒背如流……”
是很神秘，可是，和我刚才的提问没有关系啊。“小哥，划重点啊！”
“曾经，为了某种我现在还没想起来的原因，我到过这里。”
“在来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磕长头转山的牧民，叫桑珠。”
“那时候条件艰苦太多了，一步一磕，他胸前的珠串都碰断了。一颗动物牙齿滚到了我脚边。”
“我捡起来的时候，手指被刮了一下。”
“之后，我就感知到了召唤。而那个藏民，熟知了《格尔萨王传》。”
“我觉得那颗牙齿很奇怪，所以和他同行了一段，打听了一下。”
“他祖父，曾在转山时遇到一只藏羚羊。因为好奇心，被引到了冰川边，掉进了裂缝。”
“具体的情况，他也不清楚，因为他祖父失去了裂缝里的记忆。”
“只是手里拿着一颗牙，他们坚信，这是救命恩人留下的信物，于是制成饰品，挂在胸前。”
听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颗牙，极有可能和神使有关。
它出自冰川裂缝，沾了麒麟血，让桑珠摇身一变，成了神秘的“天授唱诗人”。
而它本身必然也蕴藏了神奇力量，所以闷油瓶对召唤有了感知。
同时，我还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黎明神，是和格尔萨王有什么关系吗？不然怎么会是传授这项技能?
“好家伙，该不是这黎明神下凡，化名格尔萨王吧？神话故事里这种桥段可不少见啊！”胖子可真是个内行。
“嗯，有这个可能。”闷油瓶回答得郑重其事，“格尔萨王一生戎马，扬善抑恶，宏扬佛法，传播文化，是藏民引以为自豪的旷世英雄。”
“带领部族战胜了百年未遇的洪水、干旱、暴风雪等灾害，还砍下了妖魔堆阿穷的9个脑袋。”
“战天灾，斗妖魔。不就是神的化身吗？”
我明白了，但不理解，“有道理。不过，他行事风格也太奇怪了。”
“把纳木那尼和冈仁波齐变成了山峰，但是得到他的祝福，又可以让他俩走出来。牵手成功，还能让龙脉连线更完整。”
“这都是些什么奇葩设定啊？没个十年八年脑梗可想不出来这些。”
胖子表示不能更同意，“他娘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呗。”
一边讨论，一边赶路。不知不觉走了近4个小时了。
我提议，休息一下先。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条路还有多远，会不会有危险。
取出炉子、罐头、泡面，还有结成冰的矿泉水。
席地而坐，确实有点渴了。
之前，我们以为这里是山洞。现在来看，用“神之道”来形容最合适不过。
顶上看不清，但是洞壁没有斧凿和打磨的痕迹，地上连碎石都很少。
只能说是神迹了，我想不出别的可能。
登上过纳木那尼峰的人也不少，这里从来没被发现过。如果不是我们，别人也到不了这儿吧。
想到这里，我突然发问，“对家的人，会不会找到这里?”
从登雪峰开始，先是遇到暴风雪，接着掉了下来，然后遇到雪原冰狼和蝠鲼……
我们已经很久没去注意身后了，对家的人有没有跟上来?那个入口，半个小时左右才会被掩盖。
“没太大关系，别忘了，里面很多岔路口。他们不一定会和咱们做同样的选择。”
“更何况，水晶已经被拿了，他们就算走这边，最多也就是咱正面打一场。胖爷我手痒着呢。”
“别特么乌鸦嘴，小爷我不想打打杀杀的。”没有被安慰到，谢谢。
“切，跟着咱的人，不是扶桑八嘎就是二鬼子，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妈不是好东西。能干死一双，爷绝不会只捶一个。”
好像，也是这个理。
正准备继续瞎掰扯两句，闷油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摇了摇头，再指了一下耳朵。
嚯，好像还真的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