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一枚五铢钱?”苏卿清看着吕布派遣来的媒人送来的聘礼,猛得一拍桌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她就值一枚五铢钱?
“拖出去,乱棍打死。”王允轻轻的瞥了一眼,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他知道,女儿现在心中难受。她本就新近丧夫,还不知道众人如何看待她,却被吕布如此羞辱,她如何能忍?
莫非,真当他这司徒府无人了吗?
侍卫已将媒婆推了下去,偏远的院落里面一阵阵棍棒打在皮肉上面的声音,后面渐渐的变得微弱,一直到消失不见……
苏卿清端起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阿父,女儿想要嫁入温侯府,那吕奉先如此待我,若不让他付出代价,岂不是当女儿好欺负么?”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狠厉,吕布啊,她果然还是对他太过于宽容了!
她苏卿清丝毫不怀疑,若是董卓迟了一点,若是她没有系统,现在她早已死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他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
“婵儿,为父已对那吕布下了牵机之毒,那吕布一月之内,必毒发身亡。”王允在旁看着女儿从一个娇娇软软的只会撒娇的女儿家,变成了如今这般精于算计的样子,他心中如何能好受!
“婵儿,你是为父唯一的女儿,都是为父不好,护不住你,让你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你若是想做什么,便去做吧,为父替你善后。”王允颤巍巍的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这是我王家所豢养的死士,如今便交给女儿你了。”
那令牌遍体发黑,说不清楚是什么材质做的,苏卿清拿到手,只觉得遍体冰冷,她似乎受不住令牌的寒气。
“女儿谢谢阿父,”苏卿清欠身一礼,“阿父看女儿是明日入温侯府好还是过几日入温侯府好,女儿想要自己报这个仇呢。”
“罢了,就明日吧。”苏卿清笑着,笑得如同罂粟花那般邪魅。
这吕布,能在临死之前,受用她的身子,也是吕布莫大的福气了。
“女儿。”王允老脸一沉 ,“你可知,你此去,便是去给吕布做妾的,吕布府中还有个万年公主,你去了便是为奴为婢,侍奉万年公主的。我的婵儿,怎么受得了如此委屈!”
“阿父也未免太小瞧女儿了,阿父,女儿可不是那闺阁弱女。若女儿是那娇滴滴的弱女,在太师府早就尸骨无存了。”苏卿清伸手,轻轻的一捏,茶盏已在她手中,被捏得粉碎,“阿父,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阿父,女儿在董太师身边,可是学了不少东西。”苏卿清漫不经心往嘴里塞着点心,万年公主又如何?真当她苏卿清好欺负么?
她苏卿清,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对她有恩的,她会报答,可与她有仇的,她亦不会放过 。
她为何会替董卓收尸?无他,董卓两次救命之恩,且将财产赠予了她。她和董卓之间,并没有解不开的仇恨,说到底只是反感而已。
且她帮董卓,亦是为了收服西凉兵士,为了王允谋得一线生机。说到底,王允是她这具身体的义父,也待她不错,她也不想看着王允如同《三国演义》里面所描述的结局。
自她入了太师府之后,她就明白,她的善良,要不得。董卓虽对她异常宠爱,可难保色衰而爱驰,初时,她不忍心看着董卓处死奴仆,但是她也没有想过求情……
后面,她渐渐的漠然了,她也不再替旁人求情,连环计为重,她苏卿清又不是圣母,她若救,便只救对自己有恩的,或是对自己有利益的,或是为了邀买人心。
再后来,她看着董卓杀人,她会娇滴滴的说一句,“那是那些人该死,怪就怪,他们碍了太师的眼!”
她来到汉末,不到一年的时候,她变成了那个面目全非的女子,是时代造就了她苏卿清,她若是不破茧成蝶,死的就是她!
苏卿清抚摸着那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颊,眸中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她快要拿到第二次结婚的奖励了呢。
一顶两人抬的粉色小轿,悄悄地停在了司徒府的侧门,苏卿清一身梨花白的长裙,头发简简单单的编了起来,只插了一朵白色的小花,脸上粉黛未施,一张脸素面朝天,却仍旧美得让人惊叹不已!
轿夫步履匆匆,似身后有人在跟着一般,疾步将粉轿抬入了温侯府侧门,等着守门婆子开门……
守门婆子骂骂咧咧的开了门。
如今万年公主作为温侯府主母,对待他们这些奴仆皆是赏罚分明,从不苛待,他们自然敬重这主母。她们也知道,万年公主,可不喜欢这位貂蝉姑娘,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而家主却对万年公主极为宠爱,一个地位卑下的妾,如何能和主母相比?
且主母曾言,等这贱妾侍奉完将军之后,便将她赏赐给诸位家丁,由着众家丁玩弄,她如今虽是温侯妾室,快则三五日,慢则一两月,就会沦为他们的共妻,又有何惧?轿夫一想到这里,心头就一阵火热,据说这个女子,可是董卓房中的妾,董卓可是专宠于她。被董卓宠爱过的女人,那容貌和身段,定然不差,他也算是有福了……
“那貂蝉贱婢如今可入了府邸?”万年公主坐在铜镜面前,恨恨的说道,眸中怒火怎么也掩盖不住,董卓是如何对待她们皇室的,她就如何应在貂蝉身上。
“等这贱婢入府,过了今晚,就将她凌迟处死吧。夫君可是说了,这贱婢任由我处置呢。”万年公主眼底里复仇的火焰愈发浓烈,笑得狰狞。
她那十三岁的妹妹,被董卓凌虐至死的时候,可曾想过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她,有多绝望?深宫之中无姐妹之情,六公主却是她唯一的同母妹妹,董卓欠下的债,就让貂蝉去还吧。
“公主殿下,那贱婢,如今已在府外了。”侍女回应着打探来的消息。
苏卿清此刻便坐在轿子中,她也想看看,吕布可以耍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