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阿父,那个我师父寻您有要事。”苏卿清如同一阵风一般,跑入了中堂,只见一阵香风袭来,美人儿盈盈一笑,仿佛沐浴在春风之中。
“你这,为父平时教你的仪态呢,还不快给太师见礼。”王允一阵扶额,自己这女儿跳脱的性子,何时能收敛一点 。
“倒也不必多礼。”董卓忙替苏卿清解围,他素来就喜苏卿清这副娇憨模样,所以平日里对她也并不拘束,都是由着她的性子来,“这样便是最好的。”
“太师对婵儿最好啦。”苏卿清娇羞一笑,转头看向王允,“阿父,师父寻您有要事呢。”
“无妨,岳父大人自去吧!”董卓笑眯眯的,他也好与自己的美人儿温存一番。
“允告退 。”王允颔首,女儿这般,定是有不能自行解决之事,他替女儿处理了便是。郑玄若是敢危害女儿,纵使他王允背负了这骂名,也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婵儿,不如再与孤麝战一番?”董卓笑着揽过苏卿清,“孤的婵儿啊,是越来越美啦!”说罢急不可耐的剥光了美人儿衣裙,将美人儿置于案桌之上,急急的宠幸了起来,侍女早已极有颜色的退了下去,室内春意盎然。
苏卿清只觉得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现在连穿衣服都无甚力气,只得软软倚靠在董卓怀里,由着董卓肆意轻薄,董卓自是不知疲倦,他自纳貂蝉为妾后,身体便格外勇猛一些,自己身上的暗疾,虽说未曾全部恢复,但也好了将近一半,他现在,亦只不过是宠幸了其才半月,若是长年累月下去,或许可延寿几十年也未可知,自然是不肯轻纵美人儿,这美人儿于他,可是灵丹妙药一般的存在……
“太师勇武,婵儿招架不住。”苏卿清面色潮红,男人都喜欢在这种事情上被女人称赞厉害,即使是董卓也毫不例外。
堂屋中,王允见劝不住郑玄,索性不再相劝,郑玄是女儿的师父不假,可到底还有她这个阿父呢,他虽不赞同女儿在董卓与吕布两个豺狼之间斡旋,只是女儿若要去做之事,他王允自会替女儿善后,也无须郑玄去说什么,郑玄是士子之首不假,在学术界一呼百应的存在,可他太原王氏,也是顶级世家,更何况还说让女儿自尽,以全名节,实在是迂腐至极,他的女儿,就算是找了十几个男宠又如何?就算是嫁了董卓又如何?那也只是他王允的女儿,何须郑玄质疑?
“郑康成,老夫念你是孩儿的师父,对你多有尊敬,可你若是得寸进尺,休怪我太原王氏,不留情面!”王允面上怒意顿现,他的女儿,容不得别人伤害半分,连环计于女儿而言已是奇耻大辱,女儿心中不知有多苦闷,日日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太师府,心情如何得好?可这郑玄,竟如此迂腐,他又如何忍得下,当下便要与郑玄论个高低,他甚至想派杀手,除掉此人,王允双手紧紧的攥起,心中愤懑不平,二人不欢而散……
而郑玄,虽是喜爱幼女,可自古,读书人皆是爱惜羽翼的,他的女儿虽未曾认祖归宗,可到底是他的幼女,既然女儿愿意侍奉董卓这个奸贼,那他也只好忍痛将女儿除去,以免坏了他郑氏的名声,他已有孩儿,已有孙子孙女,家中也还有一女,收貂蝉为徒,亦不过是想要弥补一二,他虽疼爱幼女,可到底,多年未见,再兼之幼女已事国贼,既如此,他也只好舍弃幼女了……
郑玄对董卓自是面子情,他看不上这般粗鄙之人,却也不会让董卓知晓,冷静下来,心中思却一计,总不过是个女儿,又非男儿身,否则有一日,他郑氏一族,门风定会被此女败坏,郑玄终究是狠了下心……
花园中,百花竞相开放,苏卿清折了一朵芍药花,插在发间,不时在花丛中摘花弄草,她不得不承认,董卓的豪宅精致是真的不错,一步一景,花园中近乎罗列了各种奇珍异草,各种鲜花竞相开放,开得姹紫嫣红,璀璨夺目,让人不知不觉的陶醉其中,流连忘返……
郑玄,终是在第三日的午后,下定了决心,为了声名,他的女儿,断不可留,他本欲将她联姻士子,也好嫁给清贵人家,哪怕是嫁给农夫,都比入了太师府,去侍奉董卓好上许多,只是女儿不听劝,所以那日,王允寻他……
“卿卿,是阿父对不起你,你若要怪,便怪罪阿父,去了地下。”郑玄心中闪过几分狠厉,他的嫡妻十月怀胎,生下来一个女婴,却被算命先生指出,此女刑克六亲,日后也会不利于夫君,他虽不信,可到底心中存了疑点……
她的小名唤做卿卿,亦是他嫡妻所取,可卿卿自出生以来,家中便出了些许变故,先是他生母亡故,后面,家中大火,他的嫡长女,就那样活生生的丧生在火中……
他知道,他不能怪自己的女儿,可那嫡长女,也是他的心头肉啊,是他嫡妻十月怀胎生下的,他如何不疼?直到那日,他的嫡妻突发恶疾,他虽对卿卿有几分父女之情,可终究不多,再者还是嫡妻更为重要……
那年,他的女儿方才二岁,就被家仆偷偷的送出,送至了拍花子那里,他心中虽有不忍,可也如同卸了一个包裹一般,至少,这样,他的嫡妻,可保无虞,他的其余孩子,也可以安然长大……
那天,他偷偷的躲在暗处,看着人贩子将她绑住,小小的人儿,被绑成了小小的一团,那时,她才刚刚开始牙牙学语,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就这么消失在了他眼前……
后来,他成了学术界的泰斗,德高望重,而他总会在梦中,记起他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那个被他狠心丢弃的女儿,直到他在洛阳城,无意中看到了她……许是心中愧疚作祟,他收了她为徒,他座下唯一的入室弟子……
太师府,苏卿清坐在锦凳上,望着郑玄遣人送来的锦盒,心下纠结,锦盒中别无他物,只有几块精致的糕点,散发着独属于食物的香气……
“吃是不吃?”苏卿清心中犹疑,统子告诉她,这个是穿肠毒药,但是她带着任务来这个世界,此毒对她身体一点伤害都没有,既如此,她倒要看看,郑玄的目的……
苏卿清拿起锦盒,将糕点吃了点精光,然后直直的坠地,口中不断的涌现出鲜血,无力的捂着肚子 却终是倒了下去……
她苏卿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晕倒前,苏卿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