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子,是什么惊喜啊?”苏卿清有点疑惑,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统子这么兴奋,没准真的是个大惊喜呢。
“卿宝,就是你和董卓第一次见面不是在皇宫吗?然后那次我偷偷的吸收了传国玉玺,准备给你当做生日礼物的,现在传国玉玺,就在咱们这里啦。”统子不无兴奋,传国玉玺可是个好东西,如果王允肯将它献给董卓,董卓必然对王允不会有丝毫怀疑,也能打消西凉诸将对王允的怀疑,且她的卿宝入太师府,也会得到董卓的信任,这一点的起点,就比之前的貂蝉要高很多,那么连环计就必然会成功,只是要走一下流程,她的卿宝,还得在董卓身边侍奉半年,再由吕布杀死,如此才算是拿最高评分。
“这传国玉玺,说是宝物,也可以说是个祸患,毕竟这可是皇权的象征。”苏卿清瞧着眼前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上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大字,只是楞楞出神,《三国演义》中写到,孙策就是凭借这个传国玉玺,成功的问袁术借了兵马,去打下了江东,这才有了之后的三足鼎立之势,只是这样一来,历史的平衡,就又要被打破了。
“统子,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就是说让王允,把这个传国玉玺,献给董卓,然后好获取董卓的信任,再让王允趁机将我送给董卓,那董卓必深信不疑,届时,只需我在董卓和吕布之间挑拨离间,则连环计可成,我也不用在董卓面前那么小心翼翼,没错吧?”苏卿清冷静的分析,她的统子啊,为她考虑得太多了,有她,是她的幸运。
“没错,就是这样,卿宝真聪明。”统子毫不犹豫的称赞着,她的卿宝,果然她没有选错 ,能遇到卿宝,也是她的幸运。
“只是这样的话,那连环计就得赶快了,得等董卓入主长安之后,需要近几日就将那传国玉玺奉上,而且,宴请吕布,也要提上日程了,要不然把传国玉玺留在手里面一天,就是一个隐患,虽然说可以藏起来。只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是象征皇权的传国玉玺,这一步,需要慎之又慎。”苏卿清脸色凝重,不过下得好了,又确实是一步好棋。
因为无论如何,她都要入太师府,去服侍董卓,可是论争宠,这不是她所擅长的,而且说到底,同为女子,没必要为难女子,毕竟董卓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对自己的姬妾,也是足够残忍。赏赐给自己的手下,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之前宫中女眷,若是侍寝之时,没有让董卓满意,都会被董卓下令活活打死。连那些公主嫔妃都不例外,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朝臣之女,若是没有王允的保护,若是没有系统,以她现在的容貌,一定会被董卓掳入府中,沦为其床榻上的玩物,整天想着,如何在其身下承欢,等董卓某一日腻了自己,那时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就看看,什么时候实施比较好吧。”苏卿清沉默良久,终于下了决定,她若入了太师府,虽不屑争宠,可她一定要独得董卓宠爱,否则,那董卓若只是馋她身子,新鲜了几日便将她冷落一旁,或是赏赐给吕布,届时她的连环计以失败而告终,那她去哪儿哭去,所以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过此刻却不能将那玉玺给王允,否则若其交给刘协,对于自己的连环计来说,实在是极为不利,她只能在吕布来了之后,董卓答应赴宴之后,再将其交给王允方可……
“卿宝考虑得真是周到啊。”统子不无感叹,“只是这样的话,时间就提前了很多诶。”
“为了成功,我豁出去了。”苏卿清冲着统子浅浅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用身体还有智慧,我可是很聪明的。”
“我相信卿宝。”统子倒是很自信,在她眼里,卿宝做什么都可以成功。
“我也相信自己。”苏卿清坐在秋千上,由着侍女推着秋千,任凭自己荡的很高,如同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摄人心神,少女容颜让正在开放的百花失了颜色,如同千年修炼的狐妖一般诱人心魄,又如同那纤尘不染的白莲一般超然物外,妖孽与圣洁两种气质在她身上不仅不显得突兀,反而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如同那居于九天之上的仙,又如同那盛开的极其艳丽的罂栗花,虽然有毒,可却让人深深沉沦……
洛阳城化成了一片废墟,两百里以内,尽成焦土,董卓遂令朝廷召自己回朝,号称大败十八路诸侯联军,令吕布先行回长安,自己率领大军,也径直入了长安城。
吕布骑着赤兔马,从人拿着方天画戟,径直往太师府而去,如今太师府尚且在修整,等修整完毕,他也好去司徒府拜见司徒大人,好见自己的心上人一面,那日他和她已经私定终身,只等王司徒应允这门婚事即可。只是那王允毕竟是朝廷司徒,而他吕布,虽说是太师义子,可也不过是个都亭侯,中郎将,王司徒是汉室旧臣,而他义父,常怀篡逆之心,恐怕在王司徒眼中,他们都是反臣,那王允如何肯将女儿嫁他为妻?只是让他放下貂蝉,那是万万不能的,莫非要他杀了那王允吗?可王允是朝廷三公,他如何好下手?更何况,他若杀了王允,如何面对婵儿?所以他只能徐徐图之,总不可能将婵儿抢到府上,然后硬逼王司徒认下这门亲事,这样婵儿会恨他,他不想看到她哭,不想看到她伤心……
太师府终于修缮好了,修建得极其富丽堂皇,辉煌阔气,只是那富丽堂皇之中带着一丝萧瑟,带着一丝死气,太师府雕梁画栋,为了建造这一栋府邸,董卓驱使了一万民工,不分昼夜,耗时一月方才建好,期间倒是被打死了不少民工,太师府的奢靡,却是建立在森森白骨之上……
“婵儿,那董太师不日便要入那长安城,不如,你还是逃跑吧?”王允和苏卿清两个人用着晚膳,斥退侍从,王允看着如同娇花一样的女儿,终是不忍,他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怎么能让他入董卓那个虎狼之窝,这对女儿何其残忍?且她一入太师府,他便再也护不住她了,女儿天性率真,如何斗得过那些工于心计的女子,若是不慎,只怕性命都留不住,他又如何忍心?
“阿父,若女儿一走了之,阿父为之奈何?天下苍生为之奈何。”苏卿清面露不忍之色,她虽是为了连环计,可说到底,董卓的行事作风,她是看不惯的。擅杀大臣,排除异己,她可以理解,可是淫乱后宫,纵兵劫掠,这作何解释?更何况还杀良冒功,残杀百姓,法度严苛,破坏经济,毕竟百姓还有那些女子,都是无辜的啊,何德何能承受他那样的荼毒?所以,那些汉朝旧臣,忍不住进行一轮轮的刺杀,一轮轮的反董,虽然是有自己的私心,可是出于历史的局限性,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虽然董卓死后,李傕、郭汜、张济、范畴一个个兵犯长安,致使长安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才是最真实的写照。
苏卿清扪心自问,她是反感董卓的,可这汉朝天下,又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董卓,更有多少人想成为董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是最真实的写照,而这,避无可避,她能做的,就是在连环计完成之前,提醒王允,李傕和郭汜的事情,然后出于这段时间王允对她的照顾,给他留下一道保命的手段,仅此而已,苏卿清想着,其他的,她无力回天,也不想去管……
太阳渐渐的西斜,夕阳如同血一样的红,长安城头,又挂了几个人头,奈何桥畔,多了几道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