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什么歌呢,竟然是那首N年前的《义海豪情》,其实也不是很久了,我记得是2011的时候那什么港剧里的主题曲,就是不知道这个老吴是不是把自己当作里面的人物了,唱歌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泪水都出来了,就好像很感慨的样子,满腔的热情都全部用在那些歌词上,当时他还是很投入的,看样子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直到有刑警冲进来后,外面都是没什么动静的,因为他们是故意低调的,不能打草惊蛇让内部的罪犯们发现并且反抗,当时VIP房间里就只有他和我们,所以我和苏甜就直接原形毕露了,不过这样形容似乎不太符合我们的身份,应该叫恢复原样吧,就直接把义海豪情哥,吴老大给摁了,他虽然身形壮硕但有苏甜在,他基本上没什么反抗能力,当时发现苏甜那么强悍他反而不惊讶害怕,露出的似乎是那种巾帼枭雄才能带给他的震撼。
我们把吴老大带回去后没多久,才让何馨查到他的身份资料,吴有光,42岁,北京本地人,没想到他也是五河村的,从前就一直干会所,到了现在他已经有十几家会所了,在本地同行中颇负盛名。
我们在审讯室中再次面对吴有光的时候,他却没有咒骂苏甜,只是骂我:“女人,我很欣赏你的其实,可是你竟然是条子,如果你当初跟着我,那现在……”
“你放屁吧,跟着你,现在你想让我和你一样坐在被审讯的座位上?我才不会跟你同流合污呢,你所做的事情都足以判死刑了,你以为我国贩卖人口的判刑还和从前一样吗?现在一次都是死刑,根据我们当时在五河村的调查,你所做的这种勾当肯定不止一次了吧?那你就等着判死刑吧,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刚才你跟我们说的话我们都录音了!”
“你们有种,一直伪装刘洪文他们的身份,竟然都没有被发现,还拿到了我的犯罪证据!”
“不然你以为我们靠近你是真想跟你合作呀,五河村这个地方之前我们处理那个案子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这跟张局反应,他动作是挺快的,吴有光,你有今天都是你自己从前做了那么多错事造成的,这些你怪不了别人,按照你的情况,你即便必死无疑,但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或者说你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这些心声你都可以跟我们诉说,请记住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苏甜提醒着,吴有光似乎先是闭上眼睛进行了一番思考,那样子就好像正在回归自己的一生似的,等他再次打开眼睛的时候,他才跟我们说道:“其实我小时候也不是这样的,我当时也很乖巧,在村里跟那些孩子们玩成一片,最多可以说是比较调皮吧,但有一天我遇到一个男人,他看起来好像是外国人,他的毛发卷曲而棕黄,眼神深邃而睿智,瞳孔是深蓝色的,脸上有许多皱褶,却完全不影响他那种成熟的美感。
认识他之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或许你们会觉得我是不是同性感?就刚才我提起这个人的时候,是不是一副很陶醉的模样,就好像女人在回忆自己爱人的身上的细节,不是你们这样说,其实我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别人也曾经这样跟我说过,但我都没有理会,但事情来到今天这个样子,我知道自己如果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那个人改变了我的一生,让我从前不再孤独,也不再弱小,他那一次只是偶然来到我们五河村,觉得我们这里很适合他的工作,于是他就留在我们这里待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村里人有许多都觉得他有点古怪,他很喜欢独自一个人在山崖上站立着,看着远方的城市,好像在憧憬着那边的生活,当时我还小啊,就来到山崖上跟他说:‘别看了,我们永远也出不去的,因为我们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在这里我们可以勉强生存下去一旦出去我们没准很容易就饿死了。
不然村里人早就想办法离开这里了,我知道你只是待在这里一段时间而已,到时候你自然可以离开,我们村里不会为难你的,但你别总是这样,大家都觉得你很奇怪的,首先是你长的模样,你是外国的吧,我们这边一般都不怎么欢迎外国的。’
‘你叫吴有光?我好像听他们是这样叫你的?’
当时我还以为他根本就不认识我呢,谁知道他应该是……我这里就暂时叫他先生吧,因为我们都是这样叫他的,你们不是让我坦诚地说出我的过去吗?包括自己怎么走到这一步的,那我就说说他,我觉得这个人是我唯一可以说的,其他方面就没什么特别了。”
我和苏甜让他继续,不用太多顾虑,吴有光就继续说了下去:“我当时才知道先生原来不止知道我的情况,他还能说出村长的,几个妇女的,还有村里的其他所有人的情况,而且已经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我那个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这家伙不是压根没有跟我们说过一句后吗?
他竟然能洞悉我们内部的所有的情况,我当时就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没有回答,只是拉着我离开了村子,来到那地方背后一处火车站的某个角落,指着不远处有一些来来往往的人告诉我,都是那边的人告诉我的,当时我才知道原来村里早就已经干起了贩卖人口的事情,不然我一直都以为我们村是如此朴素的,他说既然大家都这样,我之后也跟着一起干……
我当时只有害怕,谁也没有想过长大后,我整个人都改变了,当然也不是只有自己的原因了,而是先生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带着我生活了,其实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先生没出现的时候,都是奶奶一直带着我的,但后来她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