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这种情况大部分都吓得双脚发软,即便要逃跑都做不到了,何笙没有往前,只是站在一处花坛的附近,跟随我们来的其实还有苏甜,但进入现场的只有我,何馨跟他们俩说道:“何笙,待命。”
“是!”
“苏甜,待命!”
“明白!”
这一次谈判主要是先让我进行,苏甜竖起中指和食指靠在一起,接着又指了指何笙,再指着自己的耳朵,示意他现在只要用耳朵听,这是苏甜和何笙现在要处理的。
何笙以听为主,这是记录员的工作。
苏甜刚才在周围寻找线索、信息还有机会,分析员一般都会这样做。
在指挥车中的何馨,要做后勤管理,还要充当分析员的角色。
我看到地上有一条喷溅状的血液,周围还有一些散落的血迹,另外是一些拖拽痕迹,张医生显然刚才没有配合嫌疑犯,但宋良畴强制性地把她移动到这里了。
嫌疑犯宋良畴就是从左边另一个后备电梯的区域,把人带到这里的,跟我们乘坐的电梯不一样。
在靠近宋良畴和被逼害的张医生时,双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放心,宋先生,你看到没有我是没有带武器的!”
“你安静点,不要靠近,不然我一输液瓶结果她!”
不愿意沟通,不让靠近,也不提条件。
这一类在初步评估中,属于比较麻烦的一种情况,我需要让嫌疑犯有一个和平缴械的理由和台阶,我故意转了一圈,接着又放下随身携带的背包道:“放心,我真的没有带武器,我是来帮助你的,宋先生。
我知道你的情况,你妻子的死,我也感觉非常悲愤,可这应该不是这个医生的错吧,按照现在的医疗技术……”我说着发现对面的楼阁有红外线光闪烁,看来狙击手已经部署好了,一旦我等下谈判失败,他们就会趁机会直接把犯人击毙!
此刻夜色渐浓,因为血腥和汗水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周围的气氛多了几分压抑,漫天的繁星似乎都在凝视着医院住院部的楼上,这里成为了一个焦点,一个万众瞩目的焦点。
本来宋先生擦着身上的汗水,腰部微微弯曲,他在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我注意到他的微表情和动作,本来以为他不说话,但还是说道:“本来是这个女人告诉我,只要用最好的药,做手术就可以让我妻子的病康复,可是我的钱都用光了,结果呢?这家伙之前不是骗我吗?”
“宋先生,很多时候,治病就没有百分百能康复的说法,不同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那个这些病人是无辜的,而且他们的身体不怎么好,要不先放了他们吧!你看怎么样?”我听得出对方是高港市的口音,立马换了一种跟宋良畴的口音说道。
“老乡,你现在还可以收手,因为她的腹部伤口就只有3厘米,肩膀也很自由2.5厘米,只要7针左右就能缝合,这是轻微伤,法律规定这是不构成刑事犯罪的,不用追究刑事责任,当然你必须赔钱,可不会影响到孩子的前程。”
宋良畴没有拒绝,我扶了一下周围的病人,他们这才有勇气站起来离开,何笙和苏甜配合我,先送走了他们。
随后我继续说着安抚的话,对方没有让我退后,其实这个时候,我只要突然欺近,直接攻击他拿着输液瓶的右手露出的肋下,他就会直接被我控制。
可我没有动手。
我就这样盘坐在他的面前,头、胸膛、颈等一些致命位置都暴露了出来,我却依然用劝慰的方式说道:“不用紧张。”蹲坐是最美攻击性,也看起来完全没有对抗的意思,宋良畴没有开口,但却微微往我这边靠了靠。
本来以为宋良畴要收手,然而此刻张医生却仿佛要挣扎出来一样,宋良畴从背后揪住她的长发,狠狠地咒骂道:“臭婆娘,我让你走了吗?”话毕那输液瓶又在她的肩膀上划了一下!随即这家伙竟然直接拖到张医生往后!
两人几乎站到天台边沿了,苏甜立马呼叫消防队安排防坠气垫!
宋良畴却骂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啊,张医生,既然你治不好我的老婆,那就跟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别这样宋先生,救命啊!”张医生尖叫着,浑身发抖。
“宋良畴,你别冲动,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忘记了吗?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继续劝慰道,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宋良畴,你的遭遇我很了解,实际上我比你的经历还惨痛无数倍,但我还是走过来了……”
“宋良畴,你别冲动,还有你这个女人,明明治疗不好,你干嘛说能治好,那可是癌症,哪有绝对治好的理由,这不是很基本的道理吗?你是不是为了赚人家的钱,所以才说出那些话忽悠人家?”
“宋良畴,我知道你受了许多苦头,你工作诚恳,但工厂的人都不怎么待见你,你遇到最爱的妻子,可是她有病,你倾尽所有治疗她,最终却还是没有成功,你肯定很悲愤,没有妻子之后的日子肯定很难过吧,但我也是这样的,我未婚妻几年前被杀了,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凶手,我甚至看到她被抛尸马路!”
宋良畴听到我这样说,顿时愕然地站在地上,他的眼角出现了一点泪水,或许是感受到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有比他凄惨百倍的人,他的意志力此刻已经被消耗了大半,就在他的心理防线快被击破之际,我继续说:“如果你现在停止,把武器放下,一切可以重新开始,你还可以找另外一个人为了生儿育女,经过一段时间你肯定能走出来的,就好像我一样,几年前其实我也无法接受……但我没有好像你这样做,而是冷静下来寻求真相,即便现在还没找到,可正因为如此,才让我坚持要继续活下去,只要人还能尚在人间,一切就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