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梅听到这话,又想起了她的孙子,随即看向包扎好的陈桂芬怒骂道:“都是你这个贱人,你害的我大孙子没了,你怎么不去死”
张秀梅拿起身边的瓶子想朝陈桂芬头上砸去,被众人拦住了。
“你们都放开我,我要这个贱人偿命”
张秀梅疯狂的朝陈桂芬扑过去,死死的瞪着陈桂芬,就像是厉鬼索命。
陈桂芬也很愧疚,她没想到就是错身而过碰到了田玉香,她就摔倒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陈桂芬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肩膀轻轻碰到了弟妹,没想到就把她碰倒了”
听到陈桂芬的话,田玉香嘲讽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故意站不稳吗,我至于用我的孩子来害你吗?你安的是何居心,我孩子都没了,你还要推卸责任”
说到这里,田玉香委屈的哭了,这次是真哭,因为她想起了自己期盼了这么久的儿子,原来都是假的。
田玉香委屈的样子,让赵英红都忍不住同情,盼了几个月的儿子没了,换谁都难受。
只是罪魁祸首陈桂芬还要推脱责任,实在是让她不耻。
“我······我······”
陈桂芬嗫喏了半天,无论她有没有用力,田玉香摔倒在地,没了孩子是事实。
司瑶摸着下巴思索,她了解陈桂芬,她不会说谎,一说谎就会结巴,既然如此,那田玉香故意摔倒是怎么回事?
不想要孩子?
或者孩子不是她三伯父的,想打掉?
司瑶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猜测。
“那边是怎么回事?”
一个头发花白,神采奕奕的老大夫,指着吵闹的病房,问身边的护士。
护士朝前方病房看了一眼,客气的说道:“前面那个孕妇流产了,估计是在哭闹呢”
“什么原因流产?”
“好像是被人撞倒了”
常大夫花白的眉毛皱了起来,被外物撞击,不是自然流产,得警惕有后遗症。
“谁给她治疗的”
听到常大夫的问话,护士的神色有些许怪异,“是柳大夫”
“这不是胡闹吗”
常大夫恼怒的斥责。
“柳大夫要给人看病,我们谁都拦不住”
护士也很委屈,谁不知道柳大夫是关系户进来的,医术水平和赤脚大夫差不多。
偏偏柳大夫觉得自己医术很高,上次一个受外伤的病人,柳大夫上错药,那病人生命垂危了。
幸亏这位常大夫力挽狂澜,要不然就出人命了,自此以后常大夫就不让那位柳大夫给人看病了。
只是柳大夫坚持认为那是常大夫打压他,因为他的医术比常大夫好。
这话,护士都觉得可笑,可也不能当着柳大夫的面说,谁让柳大夫有关系呢,自然就眼高于顶了。
“我得去看看,真把人医坏了怎么办?”
常大夫放下医书,有点不放心,朝田玉香所在的那个病房走去。
此时的病房里,张秀梅还在闹。
抓起身旁的东西,朝陈桂芬身上扔,田玉香乐的看热闹,只是打陈桂芬有什么用,还不如来点实在的。
”娘,你就算把二嫂打死也没用啊,还不如让她赔钱”
听到田玉香的话,张秀梅不屑的看着和鹌鹑一样的女人,“她有什么钱,咱们没分家,他们的钱还不都是充公吗?”
田玉香勾起一抹阴冷,说出的话让赵英红一个外人都汗毛倒立。
“娘,让二哥一家去修大坝,我听说隔壁县城要修大坝,咱们可以让二哥一家人都去修大坝,要是这样钱还还不上,田玉香看向了司瑶······
意思很明显,张秀梅领悟了田玉香的意思。
张秀梅略微思索,觉得可行,这个孙子没了,还有下一个孙子,田玉香又不是不会生。
还是让陈桂芬一家去修大坝合适,以前她就想让司红志去修大坝。
只是红旗大队的人会说她恶毒,影响名声,现在陈桂芬主动赔钱,去修大坝就没人说她了,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张秀梅瞥了陈桂芬一眼,抬着下巴,一副你应该感恩戴德的样子,“我这次就不打你了,不过你记得欠我五百块钱,这辈子你得给我还五百块”
五百块?
张秀梅可真敢想,五百块在六十年代,可以买房子,买自行车了。
在现代就相当于买豪宅买豪车,张秀梅可真是异想天开。
陈桂芬被这五百块吓了一跳,五百块,她兜里连一毛钱都没有,最多的时候兜里有五分钱。
“娘,我没有五百块,我兜里连一毛都没有”
陈桂芬吓哭了,她刚刚包扎完的伤口,因为情绪剧烈起伏,伤口撕裂,血又流了下来。
司瑶冰冷的眼神看向田玉香,这人可真够毒的。
“三伯母倒是好算计,你随口一说就要我们赔五百块,肚子里没成型的孩子可真值钱,这钱我们是一分都不会给,你如果不满,直接报公安吧,公安怎么让我们赔偿,我们怎么赔偿,而不是你上下两张嘴,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张秀梅叉着腰怒骂道“怎么着,你就那么想去坐牢啊,成啊,我就成全你,我这就报公安说你害了我的孙子”
司瑶嘴角挂着淡雅的笑,眼睛一片冰冷,悠然自然道“好啊,奶奶,那你去吧,只是你别忘了,我们还没有分家,我娘要是坐牢了,你们也落不下好,所以我好心提醒,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先分家,再报公安吧”
张秀梅一口气堵得脸色通红,她还从没有憋屈过,报公安吧,司家没分家。
他们确实会受到连累,要是想不受连累,就得分家,一旦分家,她就再也控制不住二房的一家子了。
要是不报公安,可司瑶那死丫头的意思,是不准备赔钱了,这让她怎么能够甘心。
“你们害死我儿子,还不想赔偿,我可怜的儿啊,是娘对不起你,让害你的坏人逍遥法外”
田玉香捶着病床,痛哭流涕。
一起来的婶子赵英红,不忍看田玉香这个样子,劝说道:“不管怎么说,玉香的确失去了一个孩子,也得多少赔点钱吧”
司瑶叹了一口气,看着赵红英,一脸的为难:“红英婶子,不是我们不想赔钱,可你听听我奶奶说的话,她要我们赔五百块,就算是买个媳妇也不过二十多,这五百块是想让我们二房当牛做马一辈子,我奶奶要是说了合理的价钱,我也不会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