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的课一结束,孙天飞就凑到了张恒逸的旁边,询问张恒逸什么时候开始发放DM单。
张恒逸给广告公司打电话问了一下,DM已经排版完毕,下午就会送到工厂印刷,如果顺利的话,明天下午就能拿到成品。
张恒逸没想到这家广告公司的效率会这么高,暗暗的将其记在心里,然后把谢宏宇的电话告诉了孙天飞,让孙天飞和谢宏宇直接联系。
他不想大包大揽,他也需要借这个机会考察一下谢宏宇的能力,如果谢宏宇的能力可以的话,他也许会把整个东南市场交给他来操盘。
不知道是不是张恒逸的态度让何音彻底死心了,从这天开始,何音就没再给张恒逸打过电话,更加没有像之前一样在学校门口堵着张恒逸。
这期间,张恒逸遇到过一次程闻,程闻对张恒逸各种阴阳怪气,当着几个广告系的同学说张恒逸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结果没吃上天鹅肉,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恒逸对此不是很在意,当然,这也不意味着他就能让人随便欺负,不久之后,程闻就知道自己惹上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周三,DM单全部印制完毕,一共印了两万张。
对于申安这样的城市规模来说,两万张的DM单覆盖率肯定远远不够,但张恒逸对于谢宏宇提出的再印制三万张的想法进行了拒绝。
他要的效果不是全城覆盖,而是精准投放。
他要直接锁定目标客户,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小灵通在申安一炮打响。
晚上,张恒逸让孙天飞把准备参加派发DM单的104个同学召集到了学校的礼堂,由孙天飞出面,举办了一个动员会。
当然,动员会的主要内容都是张恒逸事先交代好的,为此,张恒逸还拿出了五百块钱,让孙天飞当做动员大会的活动经费,而张恒逸自己没有出面,只是坐在了礼堂的角落里,和那些参加动员会的大学生们混在了一起。
孙天飞虽然是个娘娘腔,平时说话掐着嗓子像个娘们儿,但让张恒逸没想到的是,在动员会上,孙天飞的表现可以说是完全出乎了张恒逸的意料,不仅完成了张恒逸的要求,而且临场发挥的也非常好,整个动员大会硬生生的让孙天飞搞成了誓师大会,礼堂里呼声迭起,气氛堪比演唱会。
“同学,你也是报名派发DM单的?”
张恒逸正准备起身起来,却被坐在旁边的一个胖子拉住了胳膊。
“嗯。”
张恒逸嗯了一声,但胖子没有撒手的意思。
“你说这事靠谱不?就发个单子一天就给25块钱,你觉得会不会是骗人的啊?”
“骗你什么?钱还是人?”
“这个谁说的好啊,你就不担心?我跟你说,现在这年头,骗子的手段可多呢,防不胜防,我劝你啊,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免得到时候被人骗了,哭都来不及。”
张恒逸皱眉。
这个胖子说的话乍听之下好像是为了他好,但张恒逸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胖子的意思。
孙天飞已经按照他之前说的,按照今天大家坐的位置划分了小组,他和胖子理论是上是一组的,之前张恒逸告诉孙天飞是单兵作战,单独奖励的,但后来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良竞争,张恒逸决定进行小组奖励。
奖金是固定的,组内成员平分。
如果组内的成员多,奖金分配到个体手里的自然就少,反之亦然,胖子早在和张恒逸说这些话之前就和周围好几个人嘀嘀咕咕的了半天,看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按理说,胖子的这种小聪明并不算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但张恒逸对此极为不喜。
有本事的人,可以靠着自己的实力竞争,可以带着自己的小组争取最好的成绩,而不是靠着这种龌龊的手段。
一颗老鼠屎,能坏一锅汤。
“我正好和孙天飞认识,既然你这么怕上当受骗,我跟孙天飞说一声,让他把你从名单中剔除。”
说完,张恒逸就甩开胖子的手。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什么时候说我怕上当受骗了?”
听到张恒逸的话,胖子急了。
这个机会他好容易才争取来的,要是搅黄了,他得气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没有理会身后胖子的鬼叫,张恒逸转身离开了礼堂。
等到动员会结束,孙天飞出来,张恒逸直接让孙天飞将胖子从名单里剔除了。
孙天飞动动嘴,想要说什么,最终犹豫了一下,没说出来。
“我知道这个胖子和你是老乡,你招人的时候这个胖子也出了力,如果你要是坚持留下他,我也不会说什么。”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说剔除就剔除吧!”
张恒逸之前已经跟孙天飞说明白了剔除胖子的原因,尽管孙天飞觉得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但他很聪明,也很拎的清,这不是他自己的买卖,他也是给张恒逸帮忙的,他还不至于为了点不值钱的面子砸了自己好容易得来的机会。
动员大会开完,周六一早,DM单就正式开始派发。
张恒逸给孙天飞画了一张图,这张图是他和谢宏宇商量之后画出来的,他们将申安分成了十二个区域。
这十二个区域包括申安的三所高校,两个办公楼,还有经济开发区的四个大型的工厂,以及申安商业街的三个人流最密集的区域。
张恒逸让谢宏宇和孙天飞两个人,在周末两天辛苦一下,做一下考核跟踪,对几个区域的派单情况进行分析,以便随时调整策略。
中午的时候,张恒逸坐车去了东湾。
张恒逸和邹弘毅没有特别约定什么地方,就是邹弘毅打工的那个电脑店。
张恒逸去的时候,邹弘毅正蹲在地上鼓捣一台电脑主机。
“邹哥。”
邹弘毅比张恒逸大五六岁,和李振庭的年纪差不了太多。
“恒逸,快进来。”
邹弘毅微微有几分紧张。
他毕竟比张恒逸年纪大,而且张恒逸是投资方,在他看来,心里多少有些失衡,因为以他现在的社会资历,并不太能明白风投的概念,无形之中有些低人一等的感觉,尽管是合伙人,可他现在面对张恒逸,却好像是面对自己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