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逸,对不起啊,我今天跟着程闻一起去拜访一个专门搞乐器的人了,人家在那演示示范,我也不好离开,所以没回你电话,你会不会生气啊?”
一见到张恒逸,何音就缠住了张恒逸的胳膊,带着撒娇的口吻说道。
“程闻认识的人挺多啊!”
除了开学的那几天,张恒逸几乎没见过程闻,但是从何音的嘴里听到程闻的频率却不低,特别是最近,程闻简直就成了何音挂在嘴边的名字。
“是啊,程闻是学广告的嘛,而且他自己早就开始在外面搞业务接活儿了,认识的人特别多,恒逸,你到底生气没生气啊?”
何音摇晃着张恒逸的胳膊,小女生的样子十足,别说张恒逸压根就没那么小气,就算是真的介意的话,何音这个样子,他也没办法生气。
“我至于那么小气嘛,吃饭了没?”
“没呀,我着急回来见你啊!”
听到这句话,张恒逸的心里没来由的一暖。
“拿走吧,带你到外面去吃好吃的。”
这个时候,学校的食堂是早就关门了的,学校里倒也有两家能做私房菜的档口,但味道一言难尽,能有其他的选择,张恒逸自然不愿意光顾。
“说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出了校门口,两个人到了学校不远处的丁字口,申安比较繁华的大街,也亏得是这个年代,学校的地理位置还都算比较好,不像二十年后,一百所大学有九十九所建筑在了荒无人烟的开发区,集中建成所谓的大学城,想要去一趟市区,连着公交地铁最少也要折腾一个多小时甚至更多。
“想吃西餐?”
张恒逸顺着何音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何音的视线落在路对面的‘点克牛排’上。
“很贵的,还是算了吧,随便找家小店吃点就行。”
“你想吃的东西,多贵都不算贵,走吧!”
说完,张恒逸就牵着何音的手直接穿过马路,进了点克牛排。
“您好,这是菜牌,二位需要点些什么?”
一个长的有点像是混血似的女服务员走过来,把菜牌放到了桌子上。
“你们家有什么特色,推荐一下吧!”
何音没看菜牌,而是直接问了一下店里的特色。
“我们家最有特色的菜品有鱼子酱和奶焗龙虾,还有鹅肝冻,牛排是澳洲空运过来的,早上才到店里,二位要不要尝尝?”
“那就各来一份吧,牛排要八分熟的,再来一份莱姆酒烤香蕉佐巧克力,恒逸,你吃什么?”
张恒逸没想到何音对西餐竟然会这么熟悉,他记得何音似乎并不喜欢吃西餐的啊!
“一份意大利面吧!”
张恒逸对西餐也不感兴趣,他喜欢吃家常菜。
“今天的吉他学的怎么样?”
等着上餐的当口,张恒逸和何音闲聊。
“还好吧,不过我觉得那首歌用吉他配音意境差了好多,凑合吧,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何音嘟嘟嘴。
“明天去乐行看看再说吧,也许有更好的选择也说不定。”
看到何音郁闷,张恒逸的心里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因为餐厅的客人很少,菜品上的很快。
点的时候没感觉很多,但是等到菜都摆到了桌子上,竟然把一张四人桌摆的满满当当的。
“你不会只吃意面吧?”
“嗯,我不喜欢吃这些,没关系,我看着你吃就好。”
“这样啊,那岂不是很浪费啊?”
何音看着面前精致的菜品,有些可惜的皱眉。
“没关系,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让张恒逸意外的是,何音吃西餐的动作很熟练,特别是鹅肝冻,他虽然不喜欢吃,但也知道吃鹅肝冻是很讲究的,因为鹅肝冻质地柔软,并且非常容易融化,所以吃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何音吃起来动作却特别熟悉,没有一点点的生涩,切牛排的时候也是一样,动作不仅熟练,还非常的优雅。
“你看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吃西餐的动作很熟练啊?”
何音抬起头,看向张恒逸。
“呃......”
“偷偷告诉你啊,我都是从电视上学的,你知道的啊,我们这个专业的,以后绝大部分会进电视台或者电台,接触都是有权有势的人,这是最基本的用餐礼仪啊,西餐又贵,如果不是你这个土豪请我吃,我平时也没有机会吃啊!”
听到何音的话,张恒逸的心一下子就酸了。
就好像是一个老父亲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看着别人家的小姑娘穿花裙子眼巴巴的那种感觉。
“以后你想吃的话,我们天天来吃。”
张恒逸说这句话完全就是自然而然,开玩笑,一顿西餐而已,他怎么能舍得让何音受这样的委屈。
“天天来吃?你真当你家是开金矿的啊?偶尔吃一次就好了!”
何音不太相信的看着张恒逸。
“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想吃,一天三顿吃西餐都没问题。”
“恒逸,我一直都没问过你,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我家?我爸是工人,不过两年前厂子破产下岗了,我妈是卖早餐的,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
张恒逸一向不喜欢炫耀和浮夸,不管是对陌生人还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那是你爷爷奶奶或者姥姥姥爷家庭很好?”
“我爷爷在我五岁那年就去世了,我奶奶住在乡下,我姥姥姥爷我压根就没见过面,我妈也没兄弟姐妹,所以这个说法也无从谈起。”
“那你......”
何音剩下的话没说,但张恒逸也能猜的出来。
“傻丫头,你就放心的吃你的西餐,我买单的钱绝对都是干干净净的。”
张恒逸伸出手,隔着桌子,揉了揉何音的头发。
一顿西餐,何音吃的很开心,张恒逸也觉得很高兴。
“你背着背包干嘛?”
等到两个人从牛排店出来,何音才注意到张恒逸身上背着的背包。
“我最近都不回寝室住了。”
“不回寝室?那你去哪住?”
“一个朋友那儿。”
张恒逸并不太想告诉何音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毕竟房子是甘九妹租的。
“又是朋友,就是你上次说的熬药的那个朋友?”
“嗯,就是那。”
“恒逸,你那个朋友是干什么的啊?”
何音和张恒逸站在了路灯下。
“做生意的,等有机会的我介绍你们认识。”
张恒逸随口扯了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