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经理,你们违约了。”
高文军大眼睛瞪着谭红梅说。
“高厂长,违约的是您。”
谭红梅面不改色。
“你什么意思?”
“您不懂吗?之前您对委托拍卖公司的事情很抗拒,现在我们明白了,总之,食品厂我们不要了,您要告我们就去,但是,请您想清楚后果。”
谭红梅站起来,个子高,和高文军形成对比。
“谭经理,有话好说嘛,先坐,先坐。”
高文军笑了笑。
......
“发哥,你要转就出去转,别转来转去。”
王发在通讯店里转来转去,张恒逸坐在弹簧床上看着他。
“小逸,你让红梅去告诉高厂长不收购食品厂,我们之前折腾是不是白费了?还有,我们还给了高厂长一万块好处费,如果这事黄了,钱怎么办?你就不着急?”
原本这事应该由王发处理,但是谭红梅坚持要去,王发是个猪队友。
“你放心,食品厂迟早是我们的,如果顺利的话,谭姐可能会带回合同。”
“小逸?你怎么那么肯定那个女的是高厂长找来的?”张恒逸霸气地说话,让王发没电了。
“猜的。”张恒逸解释,王发脸色大变。
其实,张恒逸并不是猜的。
在竞拍现场,他十分震惊,开始担心那个男人和自己一样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但当那个男人的手落在陈小霞手上,张恒逸恍然大悟。
陈小霞是皮包公司的人。
八九十年代的皮包公司和现在的公司不同,是个空壳公司,只靠一个人和一个包骗取钱财。
陈小霞在美国时听说过这种赚钱的方式,回国后立刻投入其中。
回想起陪在她身边的男人叶强,捕于2012年传销组织,张恒逸更坚信陈小霞和叶强是高文军找来提高竞拍价的人。
至于为什么选定十五万这个数字,王发无意中透露了他们手上的资金情况,高文军选择了这个数。
......
“小逸,你真厉害。”一个半小时后,谭红梅回到通讯店。
“红梅,高厂长妥协了吗?”
张恒逸知道高文军是个投机倒把的人,贪财贪权,但他聪明,知道张恒逸提出的条件没人能接受。
多得来的钱不全是他的。
他只是想拿来养老。
如果张恒逸不接盘,就会被查账,未来充满未知。
张恒逸表现得很淡定。
他早就知道结果。
王发很紧张。
在他看来,问题解决不会这么容易。
甚至可能出现麻烦。
“这是合同,食品厂已盖好公章,等我们签字。”
“谭姐,你真是做生意的料。”
“十万?没看错吧?”
合同上的转让金额让王发大吃一惊。
张恒逸、谭红梅对王发没什么反应。
王发觉得自己很没趣。
自我怀疑,是不是太笨。
张恒逸和谭红梅能做到的事在他看来太不可思议了。
“准备钱吧,我以发哥的名义签合同。
股权书我们私下拟定,签完合同去公证处公正下。”
张恒逸一句话,结束了收购食品厂。
张恒逸有些像在赌博,他知道做生意有时也是不确定的,不能百分百确定是否会有回报。
即使高文军一直保持沉默,张恒逸也有办法让他吐出来。
一万块钱不容易挣到,所以张恒逸决定和高文军赌一把,赢了就省了麻烦。
“嘀嘀嘀。”
BP机响了起来,只有王发、谭红梅和家人知道张恒逸的BP机号码,还有马俊。
“小逸,我在荟华楼,你过来吧!”
荟华楼是通远县唯一的金店。
里面除了金饰品,还有玉、翡翠和银饰品。
张恒逸知道马俊为什么在荟华楼,本来他不想去,但想到刘芳的自私和冷漠,还是走出了店。
荟华楼在四方城靠近南侧的风云楼下面,店铺不大,两边有柜台摆放着金戒指、金项链等饰品,中间摆放着玉器、翡翠和银饰品。
马俊站在中间柜台旁边低着头,连眼睛都贴在柜台上。
“小逸,你帮我看看这个心形吊坠和这个英文字母哪个更好看?”
张恒逸走进来,马俊迫不及待地指着柜台里并排摆放的两条镀金项链问张恒逸的意见。
“马俊,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比项链更适合刘芳的礼物。”
张恒逸没有看项链,而是笑着看着马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