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我借给小娇的。”
王长贵说实话,虽然害怕老婆。
“借条呢?”
“借条.......”
“哼,钱是骚狐狸给的,哪有借条?”
李翠兰坐在地上,一脸不爽。
“本来我想替姐还钱,没借条就算了。”
张恒逸说完。
盖娇、盖猛、马俊都傻眼了。
马俊差点捂住张恒逸的嘴。
发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靠谱,五千块钱竟然说替人还?
盖娇也惊讶,看了张恒逸一遍,眼神黯淡了。
只是个和弟弟一样大的孩子,怎么会当真?
“还钱?哈哈,笑话,你能拿五千块钱吗?我立马给小狐狸精道歉。”
李翠兰狞笑。
不信,一个毛头小子拿得出五千块钱,他不是盖娇的弟弟,不可能替盖娇还钱。
“行,这么多人看着,你能说到做到。”
张恒逸看了盖娇一眼,又看了马俊。
“你在屋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张恒逸说完,拍了拍盖猛的肩膀,走出了病房。
二十分钟后。
张恒逸回来了。
李翠兰的叫骂声、王长贵的叹息声、盖娇的抽泣声在病房里回荡。
“盖猛,等等小逸,他马上就回来了。”
张恒逸站在病房门口,看到盖猛被马俊拉着,盖猛的眼睛血红一片,好像要将李翠兰生吞活剥。
“你说过,如果我能拿出五千块钱,你就给我姐磕头赔罪,是不是?”
张恒逸表情平静地走进病房,手里多了一个牛皮纸包。
李翠兰的眼睛被牛皮纸包吸引住。
盖娇停止哭泣,眼睛盯着牛皮纸包,接着又看着张恒逸。
马俊最为震惊,他了解张恒逸的家庭情况,甚至曾向张恒逸家借钱。
五千块?就算是五百块,张恒逸家也未必能拿得出来。
然而,张恒逸手里真的拿着一个牛皮纸包。
他从小在五金店工作,经常陪父亲去银行办理业务,对钱有着敏感的感知能力。
“对,是我说的。”
李翠兰的震惊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险而龌龊的心思。
她确信张恒逸手里拿的不是钱,要在二十分钟内拿到五千块,这是不可能的。
即使她想拿五千块钱,也需要一些时间。
“那好,大家请看好,帮忙做个见证,看看这是什么。”
张恒逸猛地撕开牛皮纸。
没错,不是拆开,是撕开。
钱像雪花一样纷纷飘落在地。
现在用的是第四套人民币,百元钞票是淡蓝色的,6年后,第四套人民币停发,淡蓝被粉红替代,但此时,冷色的淡蓝却显得比火焰更亮眼。
“五千块,一张不少,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用我说了吧!”
张恒逸站在原地,脚下全部都是百元大钞。
这画面太震撼,马俊眨眼睛,画面刺激。
李翠兰也傻了,没想到这野小子真拿出五千块,咋办,她五十岁,得给盖娇磕头道歉?
“欠债还钱,理所应当,这钱是我的。”
李翠兰低头捡钱,不信,毛孩子敢怎样?
“本来就是你的?欠条呢?没有欠条,你凭什么说钱是你的,还有,诬蔑我姐、损坏她名声,这笔账怎么算,要这些钱,可以,现在在大家面前,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否则,这钱我宁可扔给狗,也不给你一张。”
张恒逸冲窗边,双手推开窗户,风带着冷气吹进来,钱飞起来,满地响。
“对,不说清楚,还我姐清白,别想要钱。”
张恒逸气势霸气,马俊也跟着点燃,对李翠兰怒斥。
盖娇眼中有迷茫,望着地上飘舞的钞票,恍惚。
那时候的盖猛仿佛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目光盯着窗户旁的同桌张恒逸。
上周,他像个救世主一样,用自己多月的生活费帮助了张恒逸。
可现在,张恒逸毫不费力地拿出了五千块钱。
盖猛知道这是张恒逸在帮他,他应该感激。
但内心涌上了一股可耻的情绪,让他感到自卑倍增。
“盖娇,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故意设下陷阱让我上当吗?你忘了吗?当你无家可归时,是谁帮助了你?要不是我收留你,你早就沦落街头,跟野狗抢食吃了。
要有良心,你这是什么行为?恩将仇报!”张恒逸气愤地质问道。
李翠兰看出局势不对,不愿向盖娇低头,于是转变了策略。
“李姐,当初你让我进工厂是为了什么?你不明白吗?你当我是工厂的免费劳工,白天给零件淬火、上油,晚上还要伺候你一家人吃喝拉撒。
你儿子想强暴我,你也见过,但你是怎么做的?你说被他强暴是我的福气,我应该感恩戴德,你还记得吗?”盖娇冷冷地说。
人的忍耐就像个弹簧,只有在可承受范围内才能保持住。
当外界压力超过承受限度时,即使再忍耐下去的人也会爆发出来。
盖娇此时就如此。
“我说错了吗?你这个农村的赔钱货,我儿子是大学生,他能碰你,那是上辈子的福气。
你以为自己是谁,千金小姐?早晚是要被男人睡的货……”
啪!
没人料到,张恒逸竟然出手了。
打人不打脸,接任不揭短。
这位十六岁的少年此刻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浑身散发着杀气。
不仅李翠兰吓呆了,盖娇也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