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常现象。”
张恒逸对通远县小县城销量火爆并不惊讶。
他淡定地表示，他们之前采用了促销手段和低廉价格吸引的大部分顾客都是本来就有购买需求的人。
关于进店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为了免费的削皮刀而来。
他们只是过一圈，领取了削皮刀就离开了。
看上去很热闹，实际上除了帮助烘托人气，对我们几乎没有实际意义。
“这真的正常吗？小逸，我们还剩好几台BB机，不会卖不出去吧？”
听到张恒逸的话，王发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虽然已经回本，但他把赚来的大部分都给了张恒逸。
如果真的卖不出去，那他就会亏大了。
“发哥，你能不要这么惊讶吗？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局面。
放心吧，我说过会让发哥通讯成为行业的龙头，我不会食言的。”
实际上，我早在和王发谈合作时，就已经考虑到了后续的情况。
通远县的经济虽然还可以，但BB机并不是生活必需品，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花钱购买这种东西。
那么，我要做的是什么呢？我要改变人们的观念，让他们意识到，BB机不仅能展现身份地位，还能改变他们的生活。
为了生活投资，人们是愿意的。
只是，一己之力改变观念，似乎很难啊！
“小逸，你说你要去找寻呼台谈合作？”
听到我的话，王发惊讶地站了起来。
“不是我，是你。”
我看了王发一眼，平静地说。
“我？小逸，这……”
王发有些紧张，他觉得寻呼台是个很高大上的地方，很严肃和神圣的。
他心里没底，不知道该怎么和寻呼台谈合作。
“我陪你一起去。”
张恒逸看着王发的样子，有些无语。
“一起去没问题。”
王发松了口气，他能感觉到张恒逸对他的无奈，但他觉得没什么不妥，也不觉得不舒服。
他们相处了十几天，他对这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年轻人充满了信任。
“我们还要去一趟出租车公司。”
这是张恒逸事先考虑好的，因为他记得在BP机刚开始流行的头两年，最大的用户群体就是出租车司机。
王发没有自己的想法，完全跟着张恒逸的想法走。
通远县的寻呼台在电信公司的三楼。
张恒逸只是远远看过电信公司的大楼，并没有进去过。
他记得在2002年，这栋刷着白漆和绿漆的五层楼被拆掉，建起了一幢二十层高的外面镶满了反光玻璃的尖顶大楼。
直到2012年，那里一直是通远县的地标建筑。
此时，张恒逸站在电信公司的门口，感到一种隔世的感觉，然后他笑了，不是隔世，而是真的隔了一世啊！
“小逸，我有点紧张！”
王发穿了一套黑色的西服，他从来没穿过正装，也没参与过这么严肃的事情。
他的手心出了汗，如果没有张恒逸在身边，他可能会临阵脱逃。
“紧张什么，按照我之前说的那样就行了，实在不行还有我呢！”
张恒逸恨铁不成钢。
他年轻，和电信公司谈业务没信服力，不愿拉着王发过来。
王发低头，强迫自己镇定，关乎发哥通讯和他未来命运。
“来了，打招呼。”
张恒逸掐了王发后腰。
“我是发哥通讯的老板王发，来谈业务。”
王发连头都没抬，说了之前张恒逸教的话。
谭红梅看着站着的中年男人和脸色古怪的少年，蛾眉轻蹙。
“对不起，我要开会，抱歉！”
谭红梅三十出头，身高一米七，短发，五官分明，透着几分英气，一身藏蓝色职业装，身材窈窕多姿。
“我......”
王发抬头，看到谭红梅后一片空白，连张恒逸轻咳也没能拉回他的注意力。
“谭经理，我们发哥通讯想和电信公司谈业务，你会感兴趣。”
张恒逸调查过电信公司人员架构，知己知彼，是他做生意最重要的一点，谭红梅是个女强人，从接线员到业务经理，实力可见一斑。
“谈业务？”
谭红梅保持职业素养，面上带着淡笑。
“是的，谭经理，在电信公司业绩大比武中，您不想取得更好的成绩吗？”谭红梅的眼神凌厉起来。
业绩大比武从七月开始，截止到12月30日。
谭红梅不害怕考验业务能力，但她的竞争对手有人在背后支持，她的业绩已被对方甩得远远的。
还有两个月，谭红梅已经看到大比武的结果，她的经理职位将被取代，甚至工作都可能丢掉。
尽管如此，谭红梅不允许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你说的我知道，但我没兴趣。”
谭红梅淡淡地说着，径直走过张恒逸和王发。
“谭经理，我们可以在半个月内让您的业绩提升百分之两百。
如果您感兴趣，您随时可以去步行街的发哥通讯找我们。”张恒逸迅速转身，拦在谭红梅面前，递给她一张王发的名片。
谭红梅不想和张恒逸纠缠，接过名片，进了办公室，将名片扔进纸篓。
“魂儿被勾走了？”
张恒逸转头，看到王发直勾勾地盯着他，心里有些生气。
搞业务没胆子，却有色胆，见人就失魂，真没出息！
“小逸，我......”
王发知道他的表现太失望人了，但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谭红梅。
他一见到她，就感觉像有电流从他身上流过，手指都麻酥酥的。
“她看不上你。”
张恒逸不客气地说完就下楼了。
他不担心谭红梅不合作，相反，他确信她会来找他们，而且不会太久。
通远县有个新闻：电信公司前经理实名举报上级和女员工有关系，在公司门口闹了几天。
消息传得很快，很快大家都知道了。
范华的同事到家里做客，告诉她这事，所以，张恒逸早就知道业绩大比武这事和背后的真相，谭红梅个性强，当然不会忍。
上一世她没找到机会翻盘，只能匆匆结束。
但这一世，他们出现了。
聪明的谭红梅不会放过任何翻盘的机会。
他要做的就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