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顺从腰间又掏出来一把手枪拿在手上。
他左手持枪指着自己的头，右手的枪则是指着死神，两手同时扣动扳机。
“不！” 章尽大喊着。
“砰”枪声过后，贾顺化为烟尘散去了。
而另一颗子弹直追死神面门。
死神目光凝聚，原本不准备躲闪的他，被子弹上带来的危险气息给震慑住了。
千分之一秒，死神消失了，那颗红白相间的子弹同样也消失了！
下一刻，死神出现在路灯旁。
子弹紧随其后，没有放过它的意思。
这是贾顺用生命换来的一击，此技便是——以命换命。
死神不相信这子弹有那么强横的力量，手持镰刀朝着子弹砍去。
“噹——”
镰刀被震得脱手，朝着天空飞去。
死神原本握着镰刀的右手被这股力量震碎。
他想要发动全能逃跑，可是子弹的速度已经快到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咻——”
红白相间的子弹穿透死神的头颅。死神斗篷下的骨头齐声碎裂，灰白的骨片剥落。
他的半个身体开始崩裂，死神原本还带着部分血肉的的脸庞只剩下白骨。
讽刺的是，死神，差点被别人杀死。
论实力，贾顺是龙组最弱的。
可论起异能潜力，他的能力甚至不弱于叶小树。
他以自己生命代价换来的能力，是无视任何规则的对敌人一击必杀。
可惜，这次面对的敌人，掌控着死亡的权能。
如果不是掌控着对死亡的权能，这一枪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下来。
死神遭受重创，残破的骷髅架子不停地颤抖着，不可置信的说道：
“怎么可能！？区区铂金级也能重伤于我！”
“如果不是实力被压制……如果我在一开始就用全力杀了你们……”
“算了，一切结束了。”
“为了人类这个种族的存续，华夏必须灭亡！”
死神唤回掉落在远处的武器。
章尽看着眼前战友们的尸骸，声音颤抖的说着：
“使徒。”
（你终于想通了么？）
“怎么帮我？”
（只要心中默念我的名字，你就可以获得我的力量。）
他回过头，憔悴的脸庞尽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雅素，离开这，我帮你断后。”
祁雅素厉声道：“不行！要死一起死！”
“这是命令！”章尽收起笑容，大声吼道。
死神根本不管他们的生离死别，拼劲最后一丝力量提起镰刀砍向章尽。
“汀！”
一根触手从章尽的心脏里窜出，拦住了镰刀的攻击。
章尽回过头轻声说道：
“帮我转告叶小树一句话……”
“以后的龙组，就交给他了。”
说完，他的身体被肉块包裹，与死神激斗起来。
祁雅素含着眼泪，用空间之力包裹住被砍断的腿，朝着军部瞬移。
————————
记忆戛然而止，叶小树的意识回归了现实。
“砰！”
一声响动，让叶小树突然瞪大了双眼。
是窗被风吹开，雨水从窗外涌进，落在他的身上。
吸收了灾厄级灵核，庞大的力量涌入全身各处。
饕餮的法则与身体结合在一起，那红色的丝线不只是在丹田和精神内，如今已经蔓延在体内各处。
突破到铂金是水到渠成的，不像之前硬生生突破黄金级那般痛苦。
实力变强了，但怎么都笑不出来。
聂秋灵打开浴室的门，看到被风吹开的窗户，赶紧上前关上。
虽然记忆里过去了好几天，但现实里不过是一瞬。
叶小树盘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浑身冷的出奇。
聂秋灵也没有说话，伸出手，用手帕拂去他的眼泪。
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
三天后——
上京，烈士冢。
士兵们环绕坟前一齐高喊着：
“烈士殉国，魂佑山河！”
有的人哭泣，有的人悲伤，有的人沉默不语。
这一次战争实在太过惨烈，无数士兵牺牲。
甚至有的人，死在了自己战友的枪口下。
第一使徒的强大，深深地刻在了华夏民众的心里。
这时，一对老夫妇四处在烈士碑上寻找一个人的名字。
可是怎么都找不到。
“您是章尽的父亲吧。”一个声音，让两位老人回过头。
眼前，出现一个俊俏的白发少年。
他手里捧着骨灰盒，拎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
“你是……叶小树？”老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才多久过去，少年原本黑色的头发竟全变成了白色，这种惨白的发色根本不像是染的。
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变成这副样子。
老妇人看着叶小树手里的骨灰盒，心里顿时明白了一些事。
“二老，节哀......”
听到叶小树的话，老妇人拿起手帕，摸了摸流下的眼泪。
老人双手接过叶小树手中的骨灰，叹了口气后问道：
“我的儿子是烈士么？”
叶小树沉默不语，只是包含愧疚的看着两位。
他拿起塑料袋，递给两位老人。
“这我给二老准备的东西，收下吧。”
塑料袋里面是黑卡，几颗神药，还有一些延年益寿的药材。
两位老人正要推辞，叶小树在一眨眼间消失了踪影，留下塑料袋在地上。
丧子之痛，唯有父母懂之。
老夫妇抱在一起痛哭，互相依偎着。
之后，叶小树在烈士冢里走着，根据编号寻找龙组的名字。
他一抬头，看到了拄着拐棍的少女。
祁雅素看着叶小树，嘴唇动了动，含着眼泪没有说话。
叶小树向她愧疚的点了点头，从兜里拿出了一瓶酒。
将酒打开，叶小树看着几人的坟沉思良久，出声说道：
“婉容姐，你走了以后雅素谁来照顾，她要是被别人欺负了可没有你出头了。”
“董晨董暮，到死兄弟我都没给你们说上媳妇，你们不知道啊，小樱花那边的妹子那叫一个俊。”
“还有你贾顺……”
叶小树一伸手，电荷狙击枪出现在他的手中。
“说好的龙组最强狙击手，枪我带来了，你们人呢……”
叶小树自言自语，将手上的酒洒向地面。
他再也没了力气，跪在地上大喊：
“对不起，兄弟们。”
“对不起，兄弟们……”
“我回来晚了。”
祁雅素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地上，她扔下拐棍，从身后抱住了叶小树。
她抽泣着，将脸埋在他的后背。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叶小树沉默了，从兜里拿出烟，原本用来当香的烟现在却挂在了手上。
他想放进嘴里，又怕烟呛得泪水流下来……
……
灾厄，结束了。
这是所有华夏人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