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矮小的男人,满脸兴奋地跨坐在姜盛茹身上,手忙脚乱地解着裤腰带时,姜听荷更加兴奋,眼里跳跃着欣喜的光,只准备好生看一看,姜家嫡小姐堕入风尘的惨状。
“行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
男人此时欲火攻心,根本听不到旁的声响,直到衣领被拽住,他被丢垃圾一样扔到一旁,在雪地滚了足七八圈,才灰头土脸地抬起头,张嘴便骂道:
“谁?谁个狗娘养的...”
对上霜降漠然的眼,男人先是一怔,接着连忙咽下到了嘴边的话,眼神到处乱转,不知还不能继续快活一番。
姜听荷正处在兴头上,好不容易能让姜盛茹为她做出的恶行付出代价,结果姜皎跑出来,竟是要装起了好人?
“姜皎!”
几乎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一句话,她蹬着姜皎,寒声问:
“你要阻我?!”
“对于你惩治姜盛茹,我没有任何意见,但靠侮辱女子清白的方式,我不喜欢。”
姜皎抱着暖炉,肩头落了一层雪,霜花结在睫羽间,她面容苍白,却衬的眼尾一颗泪痣如几欲滴血般娇艳。
“你大可以一刀抹了她的脖子,只要给够了银子,我全当没看见,甚至可以帮你挖坑埋了她。若不敢下杀手的话,你亦可划花她的脸,卸个胳膊腿什么的,这所有的方式,都比你选的这一种要强的多。”
“你知道她是如何对待我的!”姜听荷尖叫一声,要不是顾忌霜降,她怕不是要姜皎对峙起来,“我打从记事起,一直生活在她的欺辱之下,我难道不无辜吗?现在她落到我手里,我报复她是理所应当?你现在为她出头,之前她虐待我的时候,你又在什么地方?”
“我说了,我没有阻止你的意思。”
姜皎抬起右手,霜降不用她多言,立刻摸出了匕首,奉至她的掌心。
主动走向了姜听荷,匕首的寒芒映过眉心,惊得她连退几步,结结巴巴地问:
“你...你想做什么?”
“这个,算是借你的。”
匕首送到姜听荷面前,姜皎缓声道: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或者刮了她的眼耳鼻唇,让她下辈子每一日,都能体会到你的疾苦,不比看着她受皮肉折磨来的痛快?何况这些人,是收了你的银子吧?还要来占女子的便宜,倒是什么好处都让他们占上了。”
她冷眼扫过那一群男人衣衫不整的男人,眉头皱的更紧,再次说:
“世上没有这样的买卖,我是个生意人,看不惯谁平白赚个盆满钵满的,我却捞不到什么好处。”
“你为她做主,是忘了曾经你和姜弃,遭过她什么样的对待吗?”
姜听荷畏惧匕首,哪里敢去接,但一念起曾经的种种,又是怒从心起。
“姜盛茹被千刀万剐都不足惜,何况只是一点皮肉之痛,她被毁掉了清白,大夫人一双儿女皆不中用,自会痛不欲生。这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你是疯了不成?想要阻止我?”
“你若听不懂人话,我可以好心给你简单点再讲一遍了。”
姜皎轻叹一声,耐着性子再次重复一遍:
“报复姜盛茹可以,找这些人侮辱她,不行。”
“你...”
姜听荷还想再说什么,姜皎摇摇头,打断她的话,反问了句:
“还是说,你其实不敢对姜盛茹怎么样,连亲自施以反击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看着旁人羞辱她,来为自己得到一点宽慰?”
“当然不是!”姜听荷提高了嗓音,嚷出一句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找补道:“她落到我手里,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少在这里用激将法了,如此低劣的手段,你当我是傻的,看不出来吗?”
“骗我可以,切莫把自己给骗了,”
不再理会姜听荷,姜皎望向那边僵立在原地,被霜降盯着不敢擅动的男人,道:
“你们,该离开了。”
到了嘴边的鸭子,竟要这般飞掉了?
“凭什么?”
有脾气冲的,直接张口嚷嚷:
“叫我们兄弟来,却捞不到一点好处,把我们当什么?今个要不给我个说法,你们...”
“霜降。”
随着姜皎清冷的响起。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那男人没了能把脾气散完的功夫,便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直到撞上树干,生生呕出一口血,才勉强停下了步子。
但这仍没完,霜降袖口一动,另一炳崭新的匕首落进掌心,她面无表情,眉宇间浮起凛然的杀气,一步步走向比她身形高壮许多的男人们,气势竟逐步呈了碾压之势。
“对小老板不敬,该死。”
她恨不得把这一众人,全部屠个干净,可哪里能让姜皎见血,霜降沉下一口气,喝道:
“不想死,滚!”
见了霜降的手段,男人们哪里敢再继续嚣张,之前还准备要附和两句,多占点便宜的,此时更是撒丫子跑的比兔子更快。
姜盛茹狼狈地躺在雪地中,衣裳被扯得零碎,露出大片光洁的肌肤,她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天,宛如傻住了似的,只在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时,才慢慢转动眼珠,盯起了姜皎。
“现在,是靠本事的时候了。”
把匕首扔到姜听荷脚边,姜皎安抚道:
“你放心,有霜降在这里,姜家的人即使挣脱,也帮不得她。”
视线落向那三个被绑在一块的小厮婆子,她勾起唇角,嗓音越发的低柔。
“你们回去之后,该怎么说?”
三人对视了一眼,早知姜皎是个不好招惹的硬茬子,再加上有霜降在一旁虎视眈眈,为了保住小命,他们齐声道:
“小姐强行要求我们出京城,然后...然后半路遇见了劫匪,我们拼死维护小姐,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很好。”
姜皎投给他们一个欣慰的眼神,而后向姜听荷道:
“现在,轮到你们了。该打该杀,要如何出这口恶气,你亲自动手,直到畅快为之。”
姜听荷缓缓垂下头,盯着一尺之遥的匕首,仿出了神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