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
南柯被耳边惨绝人寰的奶猫嚎叫吵醒。
身体好沉。
“这就起来。”南柯皱了皱眉,伸手想摸摸寝子的脑袋让它安静,却触到柔软温暖的皮肤。
南柯一凛,睁眼望去。
散兵拎着寝子的后颈皮,盘腿坐在她身边,眸光深沉。
一个眼神胜过千言万语。
昨晚上……
南柯的脸瞬间烫得像着了火。
趁着散兵两只手都在她身上,她胆大包天地开了他的胸。
至于后面的事情,她有点断片。
只模糊记得散兵低哑急促的喘息,和他们差点从树上摔下去。
“还不动?”散兵出声催促。
南柯抿着唇爬起来。
背有点痛,腿、腿软……
寝子凄惨的叫声是被饿的。
散兵没耐心一点点喂它,它又不会自己舔,一直饿到现在。
南柯一边自己吃饭一边喂寝子,桌对面的视线稍微有点炙热,等寝子吃饱了,跑去一边找乐子,她才不动声色地抬眼去瞄散兵。
先看到的当然是他笔直跪坐的上半身。
用来遮掩胸腹接缝的紧身衣罕见地脱了下来,宽松的外套搭在肩上,露出胸口大片白皙坚实的肌理。
“国崩,”南柯顶着某种不太好的直觉,不安问,“你里面的衣服?”
“被你的指甲勾坏了。”他语气平平。
“……哦。”
“还痛吗?”这次轮到他问。
南柯认真感受了一下,摇头。
“那就好,”散兵双肘支在桌边,手指交叉托下巴,“区区两根,居然就出了血,人类还真是脆弱。”
为什么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种事。
她一点也不想了解有几根。
话说他是故意量词后面不接宾语的吗?
南柯只能搁下碗,强忍羞耻阻止他的语言骚扰:“请不要再说了。”
“哦?这你也要当无事发生?”散兵笑音戏谑,“需要我帮你回味一下吗?我可是每颗内脏都记住了你的手感。”
“真的别说了!”南柯丢下碗捂脸,整个人像一颗熟透的番茄。
散兵轻笑声开怀。
好不容易熬到早餐时间结束,南柯看着散兵优哉游哉转身去洗碗,抱着脑袋,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无所畏惧地揭了他的盖。
太怪了。
实在太怪了。
她还警告他不要做奇怪的事情。
她居然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对人家的内脏上下其手?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脑袋都要炸了。
背后水声清越,南柯又忍不住回头去看他。
安安静静做家务的背影堪称贤惠,伴随动作的幅度,肩头的衣领一点点往下滑落,最终彻底软软跌坠下去,露出圆润的肩头。
散兵没太在意,不管是对衣冠不整的自己,还是对后面刻意放轻靠近的脚步声。
“有话直说。”散兵收好最后一只碗,慢条斯理擦手。
“对不起,昨天,我……”南柯迟疑出声,“有弄疼你吗?”
“你还没那个能耐。”
“那……”
想询问一下他的事后感受,但因为实在太怪了,南柯根本说不出口,努力斟酌词汇的时候,散兵转过身来,湿润冰凉的手拉起她的,按在他的胸口。
“要检查一下么?”
她惊讶抬眸,迟了一秒钟才理解散兵在说什么,手指微微蜷缩,犹豫点头。
毕竟是重要的脏器,万一留下什么隐患,可是从内而外的损伤。
散兵随意靠在背后的灶台,看南柯满脸忧心忡忡地上手来摸。
有时候真分不清这个女人是真蠢还是假蠢。
“哈啊……”指尖刚触到温暖滑腻的腹部肌理,散兵突然发出一声大得夸张的喘息。
南柯吓了一大跳,缩手抬眼,猝不及防撞见散兵嘴唇微张,半垂红艳的眼尾凝视她。
偏偏还笑着,嘴角上挑的弧度染着一点轻浮的邪气,像是在嘲笑,又带着一点难以言喻的引诱。
“我只是在检查!”南柯的辩解脱口而出。
正经的!所以请不要故意露出这么不正经的表情!
“啊,你开心就好,”散兵擒住她的手,按在他跟着说话节奏微微振动的肌肉上,“毕竟人类的性癖千奇百怪,能理解,放手来吧,我是神造之躯,不会被玩坏的。”
南柯哪里还摸得下去。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落挣开手就逃。
背后放肆的笑声荡漾开来。
对不起,奏婆婆,对不起,响小姐,对不起,神社的列祖列宗们。
南柯对着神社门前洒落的灿烂阳光双手合十。
她真的没有想玷污大家神圣的神社。
浅濑响和阿望出门布置封印,南柯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鸣神大社曾经对祟神病有过研究,她养伤这段时间,浅濑响更是潜心研究,终于在临行之前,完成了配方的改良。
巫女的灵力,妖怪的胎衣,南柯的血,再佐以药草内服。
只要能让这些力量在药中达成平衡,即便是在人体内部遭遇祟神,温和的妖力与灵力也能压制血斛滋生的反应。
但到底效果如何,会不会有副作用。
因为缺少试药的对象,终究无从得知。
南柯端详着指尖的红色药丸,思索着。
“完成了?”散兵坐在一边玩猫,带了几分慵懒抬眸。
“嗯。”南柯刮下药丸表层一点粉末,用纸张包好,握在手心,也看向他,“国崩,有空陪我去找点怪物试药吗?”
“想去哪里?”
南柯早就想好了:“漩涡的正下方。”
整座清籁群岛面积广大,人类却只聚居在西侧狭小的边角之地。
站在尚且草木葱茏的岛屿边缘向东南望去,遮天蔽日的雷云漩涡下方,灰黑色迷雾笼罩了整座环形岛屿的近地面,隐约可见荒芜的土地和成群彷徨其中的漆黑怪物。
不仅是被污染的本土生物,还有几十年前兽潮的遗患。
绝非人类能够接近的地方。
上一次见到类似的景象,还是在炉心的内部。
散兵侧目,南柯面无异色,安静地以视线在黑雾之中寻寻觅觅。
时过境迁。
只不过是多了个人站在身边一起见证,曾经的憎天尤人,竟只剩下石子落水般的轻微波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