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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渎神?(1 / 1)


除了神社,奏婆婆还留下了不少神秘的小箱子。

大都是书本和种子之类的杂物,直到阿望揭开一口小箱子,看见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白纸。

“这……!”阿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竟还做了这种东西。”浅濑响拈起纸张,眉心蹙起一下,很快又松开了,“堪用则用吧,阿望,接下来几天有的忙了。”

生前的奏婆婆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念头,去制作巫女才会使用的白纸,没有人去讨论。

但能够省去重新造纸的步骤,显然帮了大忙。

裁剪完成的纸垂与阿望先前捻好的注连草绳拧在一起,镇物完成了。

“那么,我与阿望就出发了,”浅濑响背着弓箭与简易的行囊,向南柯和散兵辞别,“五日之内当能折返,这期间,神社就拜托给你们了。”

寝子窝在浅濑响脚边,仰着圆溜溜的眼睛挠了挠浅濑响的木屐。

浅濑响垂眸,俯身拎起小家伙,交给南柯:“还有寝子。”

南柯把寝子拢进怀里:“祝你们一路平安。”

“我们会尽快回来的!”走下神社前的阶梯,阿望回身大喊。

南柯目送她们步履匆匆走过日光明亮的海滩,最终消失在清籁岛乌云阴翳的遮蔽下,叹了声气,轻轻揉寝子的脑袋。

“终于走了。”身边的散兵反而一脸轻快。

“国崩,”基于散兵最近越来越荡漾的作风,南柯觉得有必要提前给他打下预防针,“这里是神社,请不要因为没有外人在,就对我做奇怪的事。”

“比如?”散兵挑着眉尖睨她。

南柯被看得不禁一瘸一拐地退了两步。

比如一声招呼不打就推倒她,碰她脖子什么的……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最不敬神的吗?”散兵瞧着她如临大敌的表情,满眼哂笑追加。

南柯反驳:“明明你自己也当过……”

“所以,”散兵走近她,意有所指,“你也想尝试一下渎神?”

海风卷着阳光从中间掠过。

南柯的脸红得要命。

这人怎么……

该有的东西没有。

骚话还一套一套的啊?

寝子被南柯收紧的手臂勒得不舒服,仰头细细叫了一声,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她下巴。

南柯回神,带着寝子进屋:“我去给寝子喂奶了。”

头顶的阳光过于刺眼,散兵微微眯眼看着她拐进神社的背影,想到什么,拇指指腹碾了碾食指,嘴角微勾。

养活不足月的小猫很难。

好在寝子不是普通的猫,而是生命力顽强的猫妖。

鱼糜和温热的米汤混合,搅拌成均匀的奶糊状,用小碟子盛着摊在手心,小竹片舀起一点,寝子就蹲在地上,仰着脑袋吧唧吧唧地吃起来。

得知奏婆婆的死讯,也有村民陆续从越石村远道而来,祭奠祷告。

为防再生事端,南柯刻意避开了他们,稍晚的时候,正打算给伤口换药,门被敲响:“浅濑阿姨,在吗?”

“百目鬼先生?”南柯拉好衣服,去给他开门,“响小姐出门了。”

“什么,这么快?!”百目鬼一身风尘仆仆,狠狠一拍脑门,“靠,还是来晚一步!”

“您找响小姐有什么要紧事吗?”南柯问。

“要紧事?”百目鬼耷拉着个苦瓜脸,“上赶着机会护驾献殷勤算吗?”

南柯:……

“咳咳,”她正了正色,“响小姐说她大概五天之后回来。”

百目鬼眼睛一亮。

“国崩出去电……嗯,钓鱼了,”南柯从门口让开,“不介意的话,请进来坐坐吧。”

“那就打扰了。”百目鬼熟门熟路地跨进神社,目光触及屋内的布置,突然发出一声感慨,“虽然早就料到这一天,但……进门没被吼,还真是不习惯呐。”

南柯给他倒了杯水,扯痛背上的伤口,脸色微微一白。

“你坐你坐,这点小事我自己来,”百目鬼连忙扶她坐下,问,“听说你从妖怪手里死里逃生?真是了不起啊。”

“运气而已。”南柯摇了摇头。

“可惜我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应付完幕府,还要监督造新船,走不开,不然就来帮忙了。”百目鬼叹气。

“造船?”南柯水喝到一半,停了下来。

“前段时间那只冰剑鬼频繁来袭,就是为了毁掉我们唯一的战船,”百目鬼随手一指外边,“你应该也看见了,那个样子,要是上战场,怕是挨不了几下就得沉。我索性把船套在这里,假装维修,让幕府的探子沾沾自喜一阵,等到他们掉以轻心来犯,就驶出新的船,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似乎是想象到那个场面,百目鬼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可是要造一艘媲美幕府战船的船,应该需要很长时间吧?”南柯问。

“这就是海上男儿的智慧之处了,”百目鬼道,“把岛上能用的船只全都拆了拼在一块,不出多久就能完成。等下次海战,我定要把幕府的机关剑鬼捉到手,他们没有了底牌……”

百目鬼喋喋不休,血气方刚的脸上隐约露出与越石村民相近的憎恶。

南柯越看越不安。

这么说,下一次战斗,幕府和清籁岛双方都会倾尽全力吧。

越来越近了。

离灾难降临的时候。

造船督工的任务暂时交给了蛇目,百目鬼难得清闲,多坐了一阵,一直等到散兵回来。

带振袖的黑红色外套绑在了腰间,露出黑色衣料紧裹的结实胸膛,两条修长的手臂一边是满满当当的渔获,另一边提着沾湿的斗笠和鞋袜。

走近一点,还能看见深色发丝间颗粒闪亮,是海水蒸发之后留下的盐粒。

散兵睇一眼百目鬼,面无表情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很多余”四个大字。

“哈哈,我懂我懂,”百目鬼连连摆手,起身道,“就是看南柯受了伤,怕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那天色不早,我就回去了哈。”

“我会再犯那种蠢?”散兵脸色一臭。

南柯看着连跑带走,生怕遭受散兵无差别火力攻击的百目鬼,忍不住笑:“百目鬼先生是来找响小姐的。”

“看见了。”散兵语气平平,收拾手里东西。

“嗯?”南柯错愕。

“否则他一上岛就被劈成炭了,”散兵捋了下头发,盯着粘在指间的白色颗粒,眉头紧皱,“我去冲个澡,晚饭想吃什么?”

南柯看向被扔进竹篓里,高举着两只大钳子试图越狱的螃蟹:“大闸蟹?”

“这是海螃蟹,”散兵瞥她,语尾带点哼笑,丢开外套拐进里间,“笨蛋。”

有什么区别吗?

笨蛋垂眸,认真地端详已经爬上竹篓边缘的螃蟹。

“啪”一声,坚硬的甲壳磕在地板上,螃蟹肚皮朝天摔了下来。

寝子从南柯衣摆下爬出来,伸出爪子试探去刨,冷不防被夹住脚毛,嗷嗷叫着拼命甩爪。

南柯只好撑着桌子起身,去帮它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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