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陈鼎早就从龙椅上跳了下来,两份奏报被他狠狠的摔在地上,不过兵部官员这会更是心惊胆战,原本他们阻挠派兵救援的借口就是他们兵部的防御方案充分,可保万无一失,可结果却是宁虏,镇虏两城一日就都被攻破,数万边民被掠,全部压到平虏城外要跟张小五换火炮。
他们极力否认的张小五表现出了,他们整个兵部都比不上的价值,更打脸的是,张小五还没拒绝,只表示可以考虑,本来他们的同伙还要借机会,污蔑张小五资敌,可是陈鼎却不吃这套,直接指出兵部自诩完美的防御方案为何一日被攻破两城,数万百姓被掠,让兵部先查查他们中谁在资敌!
所以朝堂一下,寂静下来了,没人敢说话,毕竟从一开始作妖的就是那帮文官。
“陛下说的没错,既然张世子,拿武器换我大虞百姓是资敌,那把数万百姓拱手送人的兵部诸位是谁资的敌!”作为勋贵集团的代表发言人宁西侯沐晟,也不紧不慢的跟几位大臣掰扯起来了。要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文官集团在不停的打压他们勋贵集团,作为勋贵集团里的老牌世家子弟,沐晟自然要趁机让对方难堪一把。
特别这次还是对方先提起来的事端,自己沟子还没擦干净,居然还有功夫往他们勋贵集团的子弟抹黄泥,文官集团的做法让勋贵集团集体反感。
“陛下,老臣以为如今应该催促陈赦加快速度,前去解救被掠的百姓,并且击败兀良哈部;同时责令英国公世子爷利用手里的武器与兀良哈周旋拖延,为朝廷大军尽量争取更多时间!若世子能完成任务,臣等愿为其请功!”徐节的话让皇帝陈鼎和勋贵集团稍稍舒缓了一些,因为从徐节的话里他们已经听出,徐节代表文官集团已经接纳了,张小五为英国公府世子的事实,同时也收回了刚才往他身上泼出去的脏水。
当然所有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徐节还在极力否认张小五在平虏城防御中的功绩,不然就凭他亲自打退蒙兀人攻城,亲手摧毁多部云梯,杀伤数百蒙兀人,本就是大功一件了。那还用的着他徐节出来当好人,皇帝和沐晟人家又不是瞎子。
“徐阁老怕是忘了吧,世子已经在平虏城打退了蒙兀人的进攻,亲手杀敌数百,本就是大功一件,无需阁老再因为他周旋拖延而为其请功了吧!”严琼一副看笑话态度讥讽徐节道。
“世子年少轻狂,执意在人前显摆,才落得我大虞有神器而无大的战果,如今又有太阿倒持的危险,恕老臣直言世子的举动看似有功实则是在闯祸,持利器而无法退敌,反而暴露实力,用神器而不告君王,实难称之为有功!”徐节的厚颜让陈鼎听你的都脸红,他这种公然颠倒黑白的做法又激起勋贵集团的愤慨。不过徐节不是傻子,他之所以会说这话,就是觉得严琼必定要下场对付张小五了,他已经有了盟友,那就不用再对勋贵们妥协了。
“徐阁老是说这个世子,故意隐藏神器,居心叵测了?”严琼这句话看似在询问,实则是在引导。也是他听懂徐节话术的一种回应!
“老臣不敢如此去揣测一位勋贵子弟,但是世子轻狂的举动至少也是目无君上的表现!是否是世子有意隐瞒自然须有陛下圣裁!”徐节有了严琼的一唱一和,自然缓过劲来了,他这句话不光是说张小五了,而是把整个勋贵集团的子弟都带上一起阴阳了,话里话外都在说勋贵子弟目无王法,举止轻狂是普遍现象,也无法用这种普遍现象来衡量张小五是不是有意为之。
这话还有意挑拨离间陈鼎与勋贵子弟的关系,当然陈鼎也不傻,他自然不会中计,但是他与勋贵子弟的关系确实也不怎么好,毕竟只是他作为太子的时候就曾和文官一起难为过勋贵子弟,也好理解,为了博出名,为了拉拢天下文人为其摇旗呐喊,为了标榜自己贤德,那么对普遍纨绔的勋贵子弟开枪那是一本万利的好项目。
毕竟勋贵子弟的名声确实不好呀!行善积德的少,飞扬跋扈的多。
只是陈鼎也没有想到自己曾经上位的手段,危害性那么大,与勋贵集团关系疏远,让他在朝堂上面对文官集团的杯葛和斗争,显得捉襟见肘,能借助的力量特别少!
陈鼎就是打算利用这次机会,来缓和他与勋贵集团的紧张关系,争取勋贵集团能对他建立起来的宦官特务机构的支持。
毕竟勋贵集团手里大多都还握着不少军权。如果有勋贵集团的鼎力支持,陈鼎至少在与文官的权力争斗中获得应有的主动。
“徐阁老言语偏颇了,他张小五年刚14,还是一个孩童虽造出火炮但无人相信,他这次有机会展示,本来就是为国尽忠,为朕尽忠,何来罪过一说,倘若有不良居心,他又何必拿出来卖弄?以己度人非君子所为吧!”陈鼎可是一个文化人,他与文人打过多年的交道,知道他们软肋在哪,那就是君子小人之论,打击他们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他的做法,归类成小人做派,保证每次都能一击必杀。
这次也一样,尽管徐节位高权重,可是他的做派那就是以己度人,对人苛责,心胸狭隘,可不就是那些君子口中的小人吗?
以时间徐节也被搞得羞愧难当,差点气晕过去。
“陛下,徐阁老言语虽然激烈,可是他说的皆为事实,实乃一片忠心赤诚,反而陛下如此维护包庇一个顽劣之徒,着实让天下人寒心!”兵部侍郎王建眼看徐节被气背过去,立马出来护主,他也是一上来就甩锅加颠倒黑白。
不过他的话,没能像以前那样给陈鼎带来压力,这次勋贵集团出手了。
“王侍郎是说陛下,苛责于徐阁老啦!徐阁老一片赤诚就是让你们兵部无能修成的大祸,归罪于一个十四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