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如果沈幽从一开始就是家主，你以为绑架沈傲雪那事儿，轻易就能了结？”
“不然呢？”
“你落到沈幽手里只会更惨。”吴明冷笑：“沈晓强还是比较宽容的，沈幽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无论如何不应该啊……”韩蓓倒吸一口凉气：“我知道沈幽是个狠角色，但轻易就取代了沈晓强，还是让我们想到。”
吴明沉重的点了点头：“事情在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展……”
吴明这时接到一个电话。
是肖老打过来的。
他这会儿就在韩氏集团门外，要跟吴明见一面。
吴明找了个借口，离开韩蓓这边，然后出门找到肖老的车，直接上去了。
“抓到A先生，算是我们狠狠赢下一局，继续努力吧。”肖老嘉许的道：“本来呢，你可以把事情做得悄无声息，却偏偏杀了好几个人，你是故意要让所有人知道，是你狠击了红蜂基金。”
“没错。”吴明点头：“忙活了这么久，要是再没点成果，我岂不是太没面子。”
“红蜂基金不止一个A先生。”肖老提出：“至少在我们境内，应该还有很多人。”
“我需要时间慢慢调查……”吴明吴明如实道，甚至没有吹虚一番的意思，只讲客观情况：“现在不只是红蜂基金，我有理由相信黄龙府林家也有分，但家主林四明失踪了。”
“我会设法把他找出来的，只不过……”肖老缓缓摇头：“找到了也不太容易处理，因为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林家勾结了红蜂基金，毕竟林四明不是普通人，影响力巨大，真要是处理起来还是需要小心谨慎的。”
“先前我们都陷入一个误区。”
“哦？”
“为什么非要处理。”吴明摇了摇头：“可以让他人间蒸发吗，现在他自己不是也玩失踪吗。”
“有道理。”
“反正A先生交给你了。”
“我现在就去找这位A先生。”肖老告诉吴明：“不管他知道什么，我都要让他把嘴张开。”
肖老原本在首都开会。
得知A先生落网后，匆匆赶了过来。
这会儿他还没来得及去审A先生，觉得应该先跟吴明见一面。
由此也能看出他对吴明的重视程度。
肖老离开吴明这边，去了一处秘密看押地点。
A先生就在这。
大批便衣警察驻守。
肖老找来孙建勇问：“怎么样？”
“这个A先生看起来情绪低落，无精打采的……”孙建勇回答：“我本来以为，他会斗志昂扬，跟我们顽抗到底。”
“看起来吴明用什么手段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
“但没有完全摧毁。”孙建勇摇头：“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你们去要人要的太早了，要是在吴明手里再放两天，这个A先生就该透露点东西。”
“现在怎么办？”
“把他带过来。”
一分钟后。
A先生被带到肖老面前，这货张嘴就道：“上帝创造了生命，生命是平等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我们对你挺好的，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是没有自由。”肖老冷笑：“至于为什么把你关起来，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我要见律师。”A先生提出：“这是我的权利。”
“你涉及到的是威胁安全，不是普通案件，自然不按照正常程序处理。”
“我要投诉！”
“没有投诉渠道。”肖老悠然道：“不管你怎么投诉，最后投诉还是会落到我这里，难道你要让我自己处理自己？”
A先生这时才想到一个关键问题：“你……是谁？”
“你又是谁？”肖老玩味的问：“A只是你的代号，你应该有自己的名字，在红蜂基金之外，你应该还有其他身份！”
肖老和A先生的交谈，是在翻译帮助下完成，所以效率有些低。
但翻译水平不低。
基本上能把两个人的意思准确传达。
结果就是肖老和A先生都怀疑对方的身份。
但谁也不肯开口主动说出来。
A先生不出声。
肖老笑了笑，转而问孙建勇：“你觉得，彻底摧毁他的心理防线，需要多长的时间？”
“再有五天就足够了。”顿了一下，孙建勇再次解释道：“肖老千万不要认为时间太长，为了以防万一，这已经是超前估计了。”
“重大案子，审上三五年都有可能，我并不着急。”肖老笑着摇了摇头：“五天时间，你也只能让他开口说点什么，但不会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孙建勇松了一口气：“是的。”
A先生说话了：“我要见我的律师。”
“你听得懂中文？”肖老似笑非笑看向A先生：“咱们可以直接通过中文交流，通过翻译多费事啊。”
A先生又不出声了。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你应该是那边的垄断寡头，因为有足够的钱组建了红蜂基金，当然基金会股东不只是你一个人。”肖老冷冷道：“我们早晚会查出来。”
A先生还是不说话。
“或许你在自己国家可以呼风唤雨，但这里是完全不同的天地。”肖老又道：“你有着远超于寻常人的精神力，让你开口没那么容易，好在我足够有耐心。”
“还有，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你是被秘密逮捕的，我们对外从没说过抓了你这么一个人，理论上来说你是在我们境内神秘失踪了，没人知道你到底在什么地方，那么你也就别试图请律师或者寻求其他方面的援助。”
肖老跟A先生说话的同时。
孙建勇接了一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孙建勇放下电话，神色紧张对肖老道：“有件事我必须马上向你汇报。”
肖老摆手，吩咐手下：“把这位A先生带走吧。”
A先生被带回牢房。
“说吧，什么事。”
“林四明死了。”孙建勇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小时之前，他的尸体被人在江里捞出来。”
正是在一个小时前。
有人在江里发现了一具浮尸，于是报警。
警方赶到后把尸体打捞起来，在身上发现了林四明的身份证。
林四明毕竟是名人，相关资料很容易查到。
无论是警方内部系统登记，还是各种公开照片，都与死者相貌相符。
所以初步可以判断死者就是林四明本人。
不过，这也只是初步判断，毕竟林四明不是普通人，想要确认已经死亡，还需要更多工作。
林四明生过病，住过院，也做过体检，相关医学资料都有保存。
警方已经联系到林家，所需这些资料，接下来将会派遣法医，对死者进行解剖，然后对照医学资料进一步判断。
“进一步尸检，只是为了更确凿的证据，其实根据现在种种迹象……”孙建勇缓缓道：“死者就是林四明本人无疑。”
“怎么死的？”
“初步检查应该是游泳不慎溺毙。”孙建勇回答：“因为死者身上穿着泳裤，还有泳镜和防水表。”
“是吗。”
“上天有时候也是公平的。”孙建勇重重哼了一声：“真要是把林四明抓了，我们暂时没有足够证据，还真没办法处理，现在他主动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
“你作为一个老警察怎么想的这么简单？”
孙建勇愣住了：“啊？”
“黄龙府林家是豪门大族，林四明作为一家之长，保镖、司机、厨师和秘书加起来足足三十来人，更不用说他还是公众人物。”肖老对几大世家的情况非常了解：“就如此一个人，跑到江里去野泳，一个随从都不带，你觉得这正常吗？”
“难道……是被人杀了？”
“没错。而且手脚干净。”肖老点了点头：“结果连你都骗过了。”
“可是谁干的呢？”
“吴明应该已经得到消息。”肖老回答：“我相信吴明会有判断。”
肖老说得一点都没错。
吴明回到自己办公室正在玩游戏。
蓝槿发来通话：“你不是要找林四明吗，找到了，只可惜，不是活的。”
吴明艰难的点点头：“我还是晚了一步。”
“抱歉没帮上你的忙，要是林四明没死，我早晚找到他。”蓝槿很愧疚：“这次是意外，下次我得小心……”
“还有下次？”
“意外不是我能控制的。”
“这不是意外。”吴明摇头：“这根本就是一次谋杀，你肯定会认为红蜂基金嫌疑最大，我倒不这么认为。”
“把你的判断说来听一听。”
“随着A先生落网，红蜂基金在国内的势力，算是被斩断左膀右臂，短时间内不可能有所动作，就算有也没必要去杀林四明。”吴明分析：“因为林四明死掉，对红蜂基金并无意义。”
“可他们双方不是合作关系吗？”蓝槿认为：“也许红蜂基金担心，林四明会泄露出去，关于自己的什么事儿呢？”
“林四明知道的会比A先生更多？”吴明分享详尽的解析起来，尽管蓝槿似乎有点犯糊涂了，却没有任何的不耐烦：“既然A先生都被抓了，林四明是否被抓住，已经不重要。正相反的是，如果林四明真的被抓，或许对红蜂基金还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