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八卦推演，也未必有我的推测，正确率更高。” 吴明懒洋洋提出道：“有点饿了，先叫个外卖，咱们吃饭吧。”
“好。”苏以柔点头：“你想吃什么？”
“既然你是江南人，就来点清淡的吧。”
吴明点了一堆外卖，很快就送到了。
苏以柔非常主动，帮着吴明收拾了一下屋子，还支开桌子，把外卖摆上去。
江南吃食虽然非常精致，菜码却很小。
尽管这些菜摆满了桌子，实际上没多少东西。
苏以柔用筷子夹起一口菜，尝了一下：“西湖醋鱼不错，没想到在遥远的塞北，还能尝到家乡的味道。”
这个时候，吴明对苏以柔的观感，除了精神病之外，又多了另外一层。
苏以柔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细腻，举手投足都很婉约，气质也非常优雅。
显然是受过严格的礼法教育。
这要是换了宝日龙梅，怎么滴也得来两瓶啤酒，而且绝对不能用杯，直接对瓶吹。
甚至宝日龙梅吃饭经常不用筷子。
因为草原菜肴，经常是大块的肉。
宝日龙梅会直接用刀切开，然后用刀尖挑着吃。
吴明跟宝日龙梅住了一段时间，已经习惯这种豪放的作风，这会儿面对苏以柔，自然是另外一番感受。
“现在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今天来找我的认识吕向东。”
“我知道。”苏以柔点头：“这是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他非常讨厌世家。”
“这我也知道。”苏以柔还是点头：“他认为这个社会，就不需要我们这样的人。”
“她是来说服我跟他合作的。”
苏以柔忙问：“然后呢？”
吴明语出惊人回答道：“我反过来把他说服了！”
苏以柔愣住了：“怎么说服的？”
“让他不要再管世家的事情。”吴明继续回答：“他这会儿应该回中都，去忙本来的工作了。”
“你采用什么方式说幅度？”
“物理方式。”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他最好听我的劝，赶紧走人，否则明年就会是他的周年。”
“你开什么玩笑。”苏以柔根本不相信：“你对一个大人物，就说这样的话？”
“看起来你还不够了解我，否则就会知道，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才不管对面人物是谁。”
“你考虑过这样做可能产生的后果吗？”
“我是一个见过地狱的人，什么样的后果，能吓到我？。”
“然后，吕向东被你吓住了，老老实实回了中都？”
“他没有其他选择。”
“你也太中二了吧。”
“了解我的人，没有敢正面跟我抗衡的，凡是来招惹我的人，都是不了解我的。”吴明理所当然：“吕向东不会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还是难以置信。”
“随便。”吴明摇头：“你信不信，都是你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这么违反常理的事儿，你就不想解释一下？”
这句话，不无讽刺之意，但吴明根本不在乎：“我没必要解释。”
原本苏以柔来找吴明，是奉了爷爷之命，问清楚吕向东的事儿。
这会儿却有了更多的问题。
她很想知道吴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围绕着你有很多传说。”
“是的。”
“比如说，你是被开除军籍，遣送到了地方上，不是按照正常程序退役，所以后来一直过得非常落魄。”苏以柔试探着提出：“按说你是一个功臣，不应该得到如此对待，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是的。”
“能说一下嘛？”
“很多人都对这件事好奇，但我从来都没说过，了解真相的只有不多几个人，而且整件事情至今保密。”吴明摇头：“你不够格知道。”
“我……不够格？”
“虽然你是世家之女。”吴明冷笑：“不要以为什么事儿，你都可以打听。”
“但我也是你未婚妻呀。”
“婚书只能表明，我们是未婚夫妻，但毕竟没有建立真正意义上的夫妻关系。”吴明提醒：“而且，婚书是可以收回的，到时我们连订婚关系都会解除。”
“如果你告诉我，我对你的印象，也许大为改观。”
“为什么要改观。”吴明依然很不在乎：“你怎么看我，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难道……你这么不在乎订婚关系，虽然咱俩也只是订婚。”
“只要婚书在，不管你是不是愿意，都得加给我。”吴明很随意的道：“更重要的是，根据你一直以来的表现，我始终怀疑你精神有问题，是不是要把婚书退还扶风堂，目前我还没有想好。”
苏以柔彻底无语了。
吴明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让她完全没有办法应对。
两个人之间默然片刻。
吴明打量着苏以柔，突然之间一笑：“我今天心情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苏以柔急忙点头：“我听着呢。”
“当年我有一个战友叫林壮，人如其名，又高又壮，比我还高半个头。”吴明点上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陷入对往事的追忆：“我们属于特殊招兵，虽然是一起到部队，年龄却不一样，林壮比我大两岁。当时我还小，什么都不懂，林壮处处照顾我，我没有亲哥哥，就一直把他当成亲哥哥。”
“我听说你们部队的这种战友情非常牢靠。”
“后来有一次，我们接受命令，要去西南某国边境地区，扫荡D品集团。这一战是秘密任务，而且非常危险，当地到处都是崇山峻岭，而且犯罪集团火力配置强大。因为我们是跨境作战，一方面不能配备太多人手，另一方面也不能得到有效火力支援，所以很可能去了之后就陷入火力网，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每个人都得立遗嘱。”吴明又抽了一口烟，淡蓝色烟雾散开来，让面容都变得模糊：“临动手之前，林壮告诉我说，他在老家还有母亲和两个妹妹，她们三个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如果他这一次不能回来，希望我能照顾他们三个。”
“他……果然没有回来？”
“他为了掩护我牺牲了。”吴明苦笑：“他当时把我推到一旁，然后被机枪密集射击，整个身体都被打烂了，鲜血至今还留在那片土地上。”
“然后你去照顾她的家人了？”
“是的。”吴明果决的道：“这是战友之间的承诺，必须严格履行，不能有半点含糊。”
“我说一句不该说的……其实死的人，也可能是你。”
“没错。”吴明并不在意这句话：“既然接受了命令，就要有必死的决心。”
苏以柔费解的问道：“但这跟你离开部队有什么关系，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吴明的目光变得朦胧。
思绪回到了那个残酷的夏天。
扫荡行动虽然伤亡很大，但最后还是收获胜利，当地的犯罪基地被彻底根除。
吴明回来之后，跟部队请假，去找林壮的家人了。
林壮的老家在一处极其偏远的乡村。
这里交通不发达，通讯也很落后，还是最近两年才修了公路，却还没有铁路。
因为这里土地贫瘠，人口数量也少，如果大规模兴建基础设施，显然是划不来的。
这样一来，当地更没法发展经济，至今也没什么支柱产业。
林壮当兵的目的，就是找机会，把家人接到大城市生活。
这一战，如果林壮没死，也回来了，也就有条件这么做了。
过去吴明听林壮提起过家乡的面貌。
等到吴明真正踏上这片土地，心理却还是“咯噔”一下。
倒不是因为当地有多穷。
最近几年扶贫做的非常好。
虽然当地经济发展不起来，居民生活却获得显著提升。
关键在于这样一个地方，必然法纪不彰，民风凶恶。
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
吴明当这么多年兵，什么事儿没见过。
林壮远离家乡，如今家中只剩三个女性，没有男丁，很容易被欺负。
事实证明吴明的担心是正确的。
吴明不熟悉地形，又没有交通工具，步行进村。
途径一片树林的时候。
突然听到两个女孩的对话。
“姐你给我搓一下后背。”
村边有一条清澈的小河。
水流迟缓。
风景优美。
冬暖夏凉。
每当到了这个季节，就会有很多村民，来这里洗澡。
对当地而言，这一条小河，已经是天堂般的存在。
在这里洗澡的是一对姐妹。
后来才知道，正是林壮的两个妹妹。
年纪大点的姐姐叫林瑞冬。
年纪小点的妹妹叫林瑞雪。
她们两个可是村里一对姐妹花，不但身材火爆，颜值又高。
全村和邻村不知道多少小伙子垂涎欲滴。
吴明这会儿刚好在一丛灌木后面，听到姐妹两个的对话。
姐妹两个却没看见吴明。
吴明偷偷的看了一眼，感到非常尴尬。
吴明不是故意偷看女孩子洗澡，真就是路过。
而姐妹两个以为周围无人，直接把衣服脱了就进了河里。
吴明就非常尴尬了。
如果自己继续走路，肯定惊动两个姐妹，进而怀疑自己是偷窥。
可吴明又不能直接走过去打个招呼：“这么巧，你俩也洗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