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顾言征满脸焦急,快步闯进了月宫当中。
本在浇花的林依月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
“征儿,发生什么事了,你怎的如此着急?”
顾言征走到她跟前,急的直跺脚:“母妃,大事不好了,我刚才去了人界烈阳门一趟,得知了一个与我们很不利的消息,顾念卿那杂种竟然还活着。”
林依月心头一震,手中的水壶没拿住,“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水花四溅。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顾言征:“征儿你说什么,那小子还活着?”
随后又赶忙否定这种可能:“不,这不可能,当初是我亲眼看着顾君炎命人将他扔进了万魔林的,照他那个修为,在魔兽横行的万魔林,他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顾言征的脸上也是愁容满面:“可是母妃,近日以来我收到了些消息,父王的暗卫这五年来一直在暗中悄悄地搜查顾念卿的下落,会不会是父王趁您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他放了,你跟我仔细讲讲那日的情形吧,我分析分析。”
林依月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想:“这种可能性不大,那日在魔神宫中……”
五年前魔神宫
魔尊顾君炎一袭紫袍半躺在王座上,嘴角噙着一抹狠厉的笑意,眼神淡漠地看着面前跪着的单薄身影,“小杂种,你可知错?”
“我没错,我都说了,林依月饭食中的毒蛊根本就不是我下的。”
少年的身形虽瘦小,身上的衣衫因着方才魔兵们捉拿他时粗鲁的动作也显得有些凌乱,但脊背却依旧挺得直直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同于同龄人的坚毅。
可偏偏是他的这种坚毅引得顾君炎心中一紧,一股无名的怒火又在此时升起。
“你……”
“夫君~”
顾君炎站起身方要有所动作,殿门口就传来的一声娇喝声。
顾君炎转头看去,只见女子姿态娇柔小步地走到顾君炎身边,手穿过他的臂弯亲昵地挽住了他的手腕,而后又将头柔柔的靠在他的肩上,语气中带着些委屈道:
“夫君打算怎么处置这小杂种,那毒蛊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啊,今日要不是夫君及时赶到,妾身恐怕……恐怕就不能再与夫君相伴了。”
说着,还握住顾君炎的手下移轻覆在自己的腹部上,“妾身的腹部至今还是隐隐作痛呢,夫君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顾君炎轻轻抚了抚怀中人的发顶,安抚道:“爱妃放心,本尊定会严惩他。”
随后目光突然一凝看向身前少年,大喝道:“来人,上刺鞭,给我打。”
一名魔兵迅速拿起一条足有婴儿手臂粗的刺鞭就朝小少年的背后挥去,鞭子触及到皮肤的那一刻。少年的背景上迅速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血痕,当鞭子离开时,上面的倒刺又从背脊上剜出片片血肉。
林依月见此,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得意地看了顾念卿一眼。
鞭子不断地密集落下,很快,少年背上的衣服就已破碎的不成样子,其中露出的道道血痕,看得人惊心动魄,但小少年却始终紧咬着牙关,忍受着从背上传来的阵阵剧痛,始终没有向眼前人求饶,就连一声呻吟都未曾发出。
“尊上尊上,你就饶了小殿下吧。”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叫嚷。
顾君炎眉间一拧,神情有些不耐地向身旁的魔兵问道:“怎么回事,是何人在此喧闹?”
魔兵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少年后答道:“回尊上,是小殿……小杂种身边的那个魔奴。”
“哦~~”顾君炎眉头微挑,低头嘲弄的看了眼少年,“没想到那个老魔奴对你还当真是忠心啊,那就让他进来吧。”
外面的老魔奴没了殿前魔兵的阻挡,赶忙就冲进了殿中。
可刚进殿,他便看见他一向珍视的小殿下,此刻竟被他们用粗大的鞭子折磨着,身形摇摇欲坠,老奴心中一痛,赶忙在顾君炎的脚边跪下。
“魔尊大人,我求求您不要再打了,”老奴一边求饶,一边不停地用力磕着头,即使额头早已鲜血淋漓,也未曾有丝毫停歇,“小殿下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再打下去他会没命的。”
顾君炎闻言,顺着老奴的视线朝顾念卿看去,此时的顾念卿身上早已血肉模糊,看的顾君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随后挥手叫停了魔兵抽打小少年的动作。
林依月却对他的行为有些不满,拽住他的胳膊轻轻挥了挥,娇嗔道:“夫君,你不是说了要帮我教训他吗?”
顾君炎轻轻拍了拍林依月握住他胳膊的手:“爱妃别急,我这不是想让爱妃你亲自想法子教训他吗,这般才解气不是。”
老魔奴听到他这话心中一惊,更加用力地磕头:“尊上不可以,小殿下他会……”会被这女人折磨死的。
顾君炎却没给机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低头轻蔑地看向老魔奴:“小殿下?不过是个贱婢生的罢了,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种,也配称作我魔界的小殿下。”
“李叔,你别求他,我没事,你的额头都出血了,别磕了。”少年虚弱的抬眼看向老奴的方向,看着他满头的鲜血心痛地道。
听着到他这话,顾君炎一时间心中无端升起一阵怒意:“小杂种,看来你很在乎他啊,果然和你那贱婢娘亲一样……”永远只在乎这些卑贱至极的人。
顾君炎突然大笑起来,不屑地看了眼跪在自己脚下的老奴,随后直接一脚踹了下去。
“老东西,既然活得不耐烦了,那就去死吧。”
这一脚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没有丝毫留情。
老奴顿时被踢飞了出去,一口血喷出,躺倒在了地上,这一脚已经将他的五脏六腑都踹碎了,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李叔!”少年奋力挣开束缚,想要冲过去看看他,可刚一站起来浑身上下传来的巨痛就又让他重重的跌了下去,最后只能匍匐着向老奴爬去,他如今这样子怕是下贱的连狼狈都称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