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出头,日头悬挂在天空,火辣辣地刺痛眼睛,院子里热得像是炭火烧烤架,四人加一狗就差串上签子,不然和烤架上滋滋作响的羊肉串没什么区别。
三个月以来,宋墨头发长了些,后脑勺扎成个啾啾,让脖子全亮了出来。贴身长袖的后背、胸口都被汗水滋湿,紧紧贴在皮肤上。
这种天气,别说跑动,就是稍微挪动一下,也是满头大汗,胸闷气短。
满院的脏乱巨臭,叠加上天气原因,宋墨深深拧起眉毛,目光变得锐利而暴躁。
对女人的话不置可否,她僵硬地扯扯嘴角,拎起大刀,迅速冲向丧尸堆里奋勇杀敌,一路将战线不断推进。
瞧着旁边的宋墨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吴新新和魏一霸怎肯被她比下去,各自加快了挥刀的速度。
如此,四人越挫越勇,越战越猛,直把丧尸杀的全军覆没,片甲不留。
举目望去,满院皆是尸体,人工解剖学被运用到极致,头、胳膊、腿等,应有尽有。
杵在原地,四人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像是一匹刚刚跑完一段长路的老马。
土狗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地,意犹未尽地撒着欢满场地乱跑,吐着舌头,时不时闻闻嗅嗅。
忽然,它似乎感觉到什么,直直朝众人后面奔去,边跑边发出低吼声,宛如向门外之人在示威!
这样的动静自然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只见,门外一名大汉扛着锄头走来,他的左脚比右脚走路时更用力些,看见愈发接近自己的土狗,振臂一呼,嘟囔恐吓了两句。
随后抬起头来,盯着场上那名中年妇女。
“孩他妈,咋一眨眼的功夫,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像是当场上其他三人都不存在一般,他继续嘀嘀咕咕,神神叨叨:
“这儿有什么好看的,当初死了这么多人,大白天都感觉阴森瘆人,以后别来了。”
三人打量这汉子至少四十出头,脸上矛盾地透着忧愁与刚毅,有着中年人独有的沧桑神态,在太阳的映射下显出一股子厌世气息。
“老樊,你腿不好,不是让你待在原地等我回去嘛。”女人嘴上嫌弃的不行,实际手上动作温柔有加,替丈夫理好吹翻的衣领。
话里话外,瞧得出是对感情亲密的夫妻。
邓竹子理好领子后,转头朝吴新新三人热情介绍道:
“呶,这就是我家那口子,刚和你们说的,我叫邓竹子,他叫樊华城,土生土长,都是隔壁樊家村的,以前一直在这边搞大棚草莓种植。”
讲实话,宋墨热的不行,也没心情玩自我介绍,可又想多打探一下消息,不得不耐着性子回上两句。
至于旁边两个人,都指望不上。
可能是危险暂且过去,吴新新那娇气的毛病又开始犯了,来来回回,跑到门口狂吐不止,胃酸、胆汁全都吐个一干二净。
两帮人简单互换了下信息。
其中,在得知宋父宋母的不幸遭遇时,邓竹子怔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接着,她拍拍宋墨的肩膀,好生安慰了一会,才各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