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红着眼,正四处打量着。
她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她一直在餐馆打工,也不回家。
直到昨日,爸妈将她叫回去,将她关进房间。
对着她就骂丧门星、倒霉蛋。
这些词汇明明都是以前用来形容苏扬的。
今日,两人更是起了个大早,丧心病狂的将她硬塞进车里送到这。
说给自己找了门亲事,直接安排她嫁了人。
苏洛迷茫的站在风中凌乱。
直到她瞥见苏扬,连忙快步朝她走来。
“快说,是不是你跟爸妈嚼了什么舌根,让他们把我送到这穷乡僻壤。”
苏洛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边说边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作为从小娇生惯养的城里人,怎么能嫁到这种落后的地方。
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是苏扬在从中搞鬼,毕竟除了她也想不到别人了。
看着苏洛气急败坏的模样,苏扬不禁发笑。
李玉芳和苏天龙真不愧是一个被窝里睡出来的。
宁愿将所有的不幸怪到别人头上,都绝不会反思一下自己。
那七天,苏扬只不过是将身份对调了一下,当了他们七天的娘而已。
不好好做家务,不孝顺,打!
穿衣露胳膊露腿,伤风败俗,打!
......
她只不过是用以前他们对待原主的方式对他们,
才几天,就受不了了。
一个劲的骂苏扬作威作福,扫把星。
换来的,则是更重的毒打。
就这么打了几天,苏扬也乏了,便回了杨家。
没想到的是,他俩还能将这些怪到苏洛头上,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喂,我问你话呢!”见苏扬不说话,苏洛更是气得张牙舞爪。
“我能说什么,爸妈怎么对我你不清楚啊?”
苏洛若有所思,她说的也有道理。
可能真是爸妈疯了,算了,反正家里也不安宁,还是在这玩两天再回去吧。
她一直在餐馆打工,苏家和这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即使来到这里,苏扬依旧得像以往一样伺候她,是她的保姆。
路过的村民,一见到苏扬眼都直了。
纷纷好奇的杵在原地,八卦之余还有些害怕。
苏扬计上心头,连忙点头哈腰的接过行李,大声叫了一句“姐”
苏洛面露嫌弃,将行李重重扔过去。
又嫌路脏,暴躁的将石头踢得飞远。
村民见状,吓得四处散开。
一个苏扬就够可怕的,现在又来了个姐。
而且看架势,这个姐比苏扬还凶狠。
这姐妹俩怎么逮着一个村使劲薅啊,
这以后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
“去那个刘笙家。”苏洛摆摆手,瞥了眼苏扬。
刘笙?
原世界中苏洛嫁的村里首富,为人倒是不错,老实憨厚。
只是时间线提前了。
刘笙目前还是个穷小子,还没发家。
苏扬点点头,一路上刻意跟苏洛亲近,还表现得有些畏惧。
村民们见了,立马奔走相告,将苏洛形容得比苏扬还可怕十倍。
仿佛村里要遭大灾了。
等到了刘笙家,就见刘妈拿着扫帚站在门口。
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前两日托人给儿子介绍了一个城里姑娘,还说要下乡来接触接触,她本来很高兴。
但刚刚才知道这人居然是苏扬她姐,脸上的笑容立马烟消云散。
心里的阴霾瞬间重了不少。
苏洛见着这破旧的屋子,甚是嫌弃。
还想着还要住一段日子,还是表明了来意。
“退、退、退”
“出去出去”
刘妈挥舞着扫帚,似乎在阻挡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见到这画面,苏洛气不打一处来,和她吵了起来。
两人针尖对麦芒,状态激烈万分。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村里的头版新闻也换成了苏洛。
苏扬笑得没心没肺,蹲在一边,悠闲的嗑起瓜子。
另一边,杨家。
直到中午,杨伟才从地上爬起来。
一出房门就被陈建国吆喝着干活,自从杨梅花病倒,陈建国的背都挺直了不少。
颇有一种农奴翻身做主人的快感
而杨耀天睡在库房里,享受着难得的清静自由。
杨伟干了一早上的活,不仅累,还发现杨耀天对自己爱搭不理,顿时红了眼。
除了委屈,还有些危机感。
毕竟杨耀天是掌管着全村猪崽的男人,手底下还有一大批养猪的弟弟。
他焦急的踱来踱去,看着陈建国在院子里晃来晃去,脑海里萌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若是自己可以帮杨耀天解决掉棘手的难题,不仅能牢牢拴住他的心,还能在这个家站稳脚跟。
他犹豫了片刻,支支吾吾的向陈建国开了口。
与此同时,在刘笙家门口。
战况越来越激烈,刘妈过于紧张,使出了农村大妈撒泼打滚嗷嗷叫的战术。
苏洛气得跳脚,但在这样的“非遗文化”冲击下还是渐渐落了下风。
“小6,好久没见人跳舞了。”苏扬勾勾唇,呼喊起小6。
小6:【宿主,这舞曲咱也得顺意顺意时代。】
苏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苏洛抽搐了片刻。
接着,跑到路边,抓了一捧土,撒向天空,扯着嗓子大喊:
“自备水泥,村口集合。”
说完,立马在泥巴地上打起了滚,边滚边唱。
“杀马特杀马特~洗剪吹洗剪吹~”
“杀马特杀马特~洗剪吹洗剪吹~”
……
刘妈大惊失色,像是见了鬼一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屋里,将门锁上。
围观的村民脸色一僵,吓得四处散开。
生怕跟这个神经病沾上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6,我真的不想笑,我真的哈哈哈哈哈。”苏扬没憋住,笑得直不起腰。
苏洛就这么在地上摩擦,直到旁边的土都快被薅没了还是没停下来。
苏扬看了一会,心满意足的回家睡觉。
等到太阳落山,杨伟慌慌张张的端着一碗汤就冲了进来,“吃饭吧,已经做好了。”
苏扬眯眯眼,满是疑惑。
直到看到陈建国在房门口鬼鬼祟祟的往里瞥,以及杨伟颤抖的双手。
苏扬立马反应了过来。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要命了。
杨伟死死咬住嘴唇,深怕她看出破绽。
杨耀天最烦心的事就是担负着传宗接代的责任,但他又没办法做到。
情急之下,杨伟想到了陈建国,反正都是杨家的,和谁生不是生。
再说自己在粥里下了给猪用的蒙汗药,喝了之后,就算是在她耳边敲锣都醒不过来。
还能顺带着教训教训苏扬,一箭双雕。
苏扬拿起勺子,朝杨伟微微一笑。
“好呀,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