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贺仙师真是许久未见啊!真是愈发有仙姿道骨了!”
贺凌渡:“叶兄,许久未见了啊!”
叶文祥,千道宗(阵法)掌门。
叶文祥:“家兄处理宗门事务日夜繁忙,便让在下带着几位愚徒共赴大会。”
贺凌渡:“叶兄长途疲惫,快快请进喝杯茶。”
叶文祥:“本想以传送阵法而来,但想了想,还是带门里的几位愚徒外出见见世面,于是这才来迟了几日。”
贺凌渡:“哈哈,无妨无妨。叶宗主近日身体可好些?”
叶文祥:“嗯,好着呢,比我这个胞弟还硬朗着呢!”
贺凌渡:“哈哈,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叶文祥:“哎?这李兄怎不也共饮一杯?”
李旭这才发话:“你们叙你们的旧义,与我这狂夫子有何干系?”
叶文祥:“哎,怎可这般说。
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这位花榕狂夫子啊!哈哈哈
这不,此番特从江南寻来一宝器,奈何才疏学浅不得奥妙,特请花仙师探解奥妙。”
(李旭别号:花榕狂夫子,心中口上容得天下所有娇花艳叶,却容不得嘴里放松他人一毫。
其中,特爱这开放的榕树花,曾有一年外出巡游的时候,摘了一朵别在帽檐,被旁人看了去,还挺着胸板展示,于是便被赐了个花榕狂夫子。)
听到这话,原本还抱肘斜肩,靠在一旁的李旭顿时来了精神:“老狐狸的假恭维就免了,我也只看八宝方的真货。”
叶文祥:“哈哈哈哈,真货真货。
决飞,快给李仙师呈上。”
那弟子端来一看,还真是一黑金的八宝方盒。
缓缓将盒子打开,只见一纹路多样滚圆老旧的铜球,躺在红绒布之上。
李旭伸手将其从盒中拿出,刚一接触到阳光,便有三四根飞针射出。
速度极快,肉眼难辨。但都被李旭抬手间,便给稳稳拿住。
细细一看,上面还有涂抹毒药时留下的侵蚀痕迹。
李旭:“徽家暗器?”
叶文祥:“并无徽家族徽。
初也此物时,我也本以为是一贵家孩童手中把玩的福球。但之后才发现,此物非同寻常,虽不是通天神物,可此球内机关万千,极致精巧繁琐,妙如神作。
传闻此球内可存机关一百八十八,毒物暗针九十七,但终是传闻,还需考究。
我等研究了几日,也只探出二十三道机关三味毒药一类飞针。心想如此精妙之物,可万不得在我等手中有了损坏,便赶紧送到李仙师这儿来了。”
听完,李旭的一门心思全在这铜球上了,左看右看皆是频频点头,全然不理身旁的事物了。
贺凌渡摇摇头也只好给他打着圆场:“叶兄莫怪啊。他呀,如果是碰到什么好东西了,就想把整个世界都撇去了似的。这性子一直如此,也没有任何法子曾让他改过。”
叶文祥捋了捋自己的短须,倒是一脸高兴全然的模样。
叶文祥:“哈哈哈,不会不会。能让李仙师如此爱不释手的,就说明在下这礼送的值啊!
也柽每次来都没等到好时机,上次来访还是在‘归剑冢’一事时,扰了几位闲时,还被李仙师数落了一顿,哈哈哈。”
贺凌渡将茶给他添起:“当时之事多谢各位的海涵了。”
叶文祥:“哈哈哈,哪里哪里,倒是李仙师这番不吐不快的直性子,让人看着也是心生敬佩啊。”
看了看在一旁像孩子似的捣鼓铜球的李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继续替他们打点人际了。
整个天穹派内,就鲜少有几人是原意掺和人间人情世故的。就算是平时的柳靖也只愿意和相识已久的人多谈上几句,其他的无非就是说一两句客套话,就用各种法子打点人出门了。
而另外的……就怕他们眼直口快,不知什么时候就得罪人了。
就平时说话还得多拦着他们几分,哪还能指望得上他们在众多宗门流派中周旋人情?
而在卜离这边。
侯传白:“卜老儿,只躲着不出来见我是何意?!”
连喊了几声后,卜离才不慌不忙的现出。
那棵似叶非叶似银非银的古树缓缓展开收拢的枝叶,只见卜离腰间挂着酒壶,敞开衣领,倚在出树干上,旁边受惊拢的仙鹤飞出。悠闲快活,好不自在!
而他困意惺忪的睁开眼:“侯老弟?哈,别来无恙啊。”
(侯传白,凝雪宗宗主。因修炼过程中受了伤,便只能维持成八九岁的孩童模样。且双目受伤,常年用白绫裹着,虽不影响视觉,但遇亮光则疼痛难忍。
与卜离早年相识,且宗门也是建于秘境之中,所以是除本门派峰主以外,唯一可以自由进出卜离秘境的人。)
侯传白:“这次可算让我逮到你了,先前总依着闭关修炼的借口不好找你,如今这盘棋你是逃不掉了!
先前你在我凝雪宗下的这盘棋,棋未走人却离去了,这百年来可让我好等啊!
来,让我再杀你个落花流水!”
卜离从树梢间飞下,缓缓走来:“怎会是借口,我这常年闭关,人尽皆知,你又怎会不知?”
侯传白:“呵,那怎未看你精进一分一毫?”
卜离:“哎呀呀,老夫这修为与那一步登天的神人可比不了,但比你这出门还需弟子陪同的小儿绰绰有余了。”
(侯传白乃雪原之子,生来便是冰寒娇贵,而他的内门弟子便是负责他的生活起居,手中执寒冰逐原伞为其护座。
在此伞之下,可见霜雪,且身旁两米左右的范围内,皆可感到刺骨寒意,犹如置身雪原。)
待卜离走近后,内后侯传白只到卜离半腰,但气势上却一点不输,侯传白仰着头,一脸傲慢的说:“那你倒是把那只白鹿还我,看老天不劈死你。”
卜离出行都得靠那只白鹿替他挡天罚,而每次都会被他以此威胁到:“哎,且不说这个!
老夫现在突然棋瘾犯的很,快快把棋盘展开。”
侯传白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老滑头。”
…………一老一少便对坐执棋而立。
卜离:“叫你徒弟离远点呗,太冷了。”
侯传白:“少废话,我还嫌你们这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