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呃呼。少爷,喝水。呼”正午时分,身旁几个黄衣大汉护卫早已是汗如雨下,上气不接下气。
一同来的二十几人,如今也只剩五人还勉强跟着。
现在是开试第三日正午,万松彦几人从第一日便开始十万阶行程,纵使夜晚休息够了,第二日一早便赶程。可越往上越是重如千斤,越是寸步难行。如今,距离几人四日时限不过十几个时辰。
“呵呼,呼。不行,继续走!
本少爷要把万东川那张嘴脸狠狠踩在脚下!
呼,呼。再走五百阶再休息!”
“呼,呼,可,可少爷”话还没说完,走在最后的那名大汉便直直昏倒下去。
路过的他人:“这主子,这么搞这不会出人命吧?”
众人皆是喘着粗气,看着倒下的那人。
万松彦:“…………阿福。”
“呼,在,少爷。”
万松彦:“这水袋给你,你在这等着阿生,他醒了你们就下山。”
阿福:“呼,可,可是。这里下一个供粮站,还有好几百阶啊。
呼,剩下那几袋水怕是不够啊!”
万松彦:“够。
其余的人,继续走,腿断之前不准停下来!”
众人:“是!”说完之后,便是往前迈向更高阶梯。
午时的供粮站的遮阳处皆是躺着横七竖八的人。
其一:“我背你走了一站,下一站该你背我了!”
“可是我这脚还疼着,走不动道啊,你再多背我一站,我晚上背你两站!”
“去你nn的!那白天跟晚上能比吗?!你再唧唧歪歪,信不信我把你踹下去?!”
“哥!哥!错了错了!”
其二:“哎,哎,哥几个?我眯一会儿,你们要走了喊我啊。”
“谁跟你哥几个?我认识你吗?肥胖子!要睡滚一边睡去,别挡道!”
“切,不喊就不喊,骂什么人呢?
哎,那边的小哥,啊对。就是穿的一身灰的那个小哥。你要走的时候喊我一下呗!”
“?嗯。”
“好,谢谢小哥!小哥,你是哪里人啊?这么好心!”
“……”
“呃呃,那好吧,你不说俺也不问了。我先眯一会儿了啊。”
约莫过了几分钟,那胖子被人用脚踢了踢。迷迷糊糊的回了几句。
“嗯?谁!
嗯?小哥啊,不是这就走了?我都还没睡着呢!
再等会我呗!”
说是小哥,其实也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只是一直蹲在暗处,没看出来有多高多少年龄。大热天的却是满身灰尘的麻衣条子。
那小哥见把那人喊醒了,之后就没再理,继续往前赶路了。
见那人没回应,迷迷糊糊的胖子又喊周边的人,到时候叫他。喊了好几遍才有个听到不耐烦的人回了句“好好好。”
此长阶走完后顶处有若干个用于休息等候小房间,每个房间都一样,不存在什么贫富贵贱。
若是从开第一试就在一天之内到达顶山的就需要在这里等上二十八日。
虽说不论贫富贵贱,却分远近之别。若是上来的早,选的房间也是靠前的,那么便可先进行第三试的第一轮,若第三试通过之后便可进入比武教场内拜师。
有些仙师收徒数量不定,若早上便觉得足够了,下午便不会再来。
因此,很多人都是紧着赶着早上,若测出的机缘与自己心中所想不同,但还是想试试运气。跪拜他门的时候就需更虔诚些,说不定还真可以拜入门下。
毕竟只可以有一次拜师的机会,假如这个不收,再拜下一个,便会折辱了仙师,这是万不可的。
若是有的仙师见他与本峰机缘不错,也会赐下令牌。此时便看他是选前程,还是遵从内心。
如果是两者都没有的情况下,只能下一年再来。
因为提前到,拜师人数尚且不多,所以被赐令牌的机遇也更大,所以许多人便会顶破脑袋的去冲那几个离的近的房子。
若是你来的早,占了第一间房子,就那看你后面那几日有没有能力保住了。
“少爷我们该选哪间?”
万松彦和身边护卫到达的时候离自己的时间结束仅有一炷香。而身旁的护卫也是与他年纪相仿的新晋小护卫。
两人看着一排排罗列如方井口的房间,甚至还不及自己家的马就一分舒坦样。
“这么小的,够谁住!
都已经破成这样了,本少爷要住就住最近的那间!”
“哎?哎哎哎!!少爷,少爷!”
万松彦刚说完话就准备冲向一边乱斗的人群,幸亏是那护卫眼疾手快,赶紧将他拦住。
万松彦甩开他的手,怒呵道:“阿立你拦我干什么?!不想干了,是不是?!”
阿立:“呃,不,不是的,少爷。
就,就是您看啊。咱现在来的也还算早,后面肯定也会有想来抢这间房的。
我们不如先等一会儿,等他们都打累了,两败俱伤了,咱再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万松彦:“…………阿立。”
阿立:“在,少爷。”
万松彦:“你是不是偷看我书卷了?”
阿立:“啊?!不,不,没有啊,少爷!就,就平日里跟少爷去酒楼听书时有记这么一两句。
小的哪敢余目少爷的书卷呀!”
万松彦:“平日里不好好站岗,竟还敢同本少爷听同一卷话本!”
阿立:“小,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万松彦:“不过你说的也在理,走,咱去挑房子!
我倒要看看这群杂民散士都有何能耐?”
此时,在清德医馆内的柏尘和柳靖两人看着弟子传来的招选画面。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竟还执着着着前几排房间。
是新刻的‘清心和善’几字没看见吗?
本来就不多的善行如今还要打一番架,给他打散,尽染些暴厉悲怒之气。
到时候把他们筛下去了,还又得来叨几句。”
柳靖:“恩兄莫恼,哪怕不是一轮一轮的进行第三试,他们也会因哪个房间更向阳温和更舒适凉爽而起争论的。
常态便是如此,或改或放都无意义。”
柏尘:“我没恼,只是忧愁着,专门上山打架的人这多,却没几个真材实料的。”
柳靖:“恩兄莫急,这也才第五日。
若是以我的拙见,今年会比往年更有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