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野看着时砚辞的脸,太阳穴跳了跳。
从听到那些过往后,他心里堵着的躁郁好像突然有了宣泄口,江牧野猛地抬手,拢住了身下人的腰身,手上一用力,将他给抱了起来,径直往浴室走去。
应该是提前安排好的,露天浴池里覆了满满一层玫瑰花瓣,周围摆满了香薰蜡烛。
圆形浴池很大,容纳两人绰绰有余,江牧野反手将他按在冰凉的浴池边沿,粗粝的指腹划过那对优美的蝴蝶骨,然后径直往下……
时砚辞难耐的扬起脆弱的脖颈,阻隔贴沾了水慢慢滑落。
缥缈淡薄的玫瑰香慢慢变得浓郁,掩盖了那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气息,时砚辞紧张的全身颤栗……
不知过了多久,热气弥漫的浴池内骤然掀起一大片水花,紧接着一股浓烈刺鼻的白兰地在空中爆发,玫瑰香也被这股味道引的越来越浓郁……
时砚辞脸色潮红,像是喝醉了一般,精致的眉眼比周围的玫瑰还要娇艳动人……
白兰地醉了玫瑰,时砚辞迷了江牧野……
夏夜微凉的夜灯吹过,周围的玫瑰花瓣簌簌而落,伴随着水花飞溅,落水玫瑰美的动人心魄……
不知何时,满幕星空中炸开簇簇烟花,瞬间照亮的所有海面,时砚辞双目失神的看着头顶的烟火盛宴,快要压抑不住自己满腔的悸动欣喜……
江牧野覆在上方,漆黑的眼睛在灿烂烟火下亮的惊人,眼底却是深深的痛楚心疼……
他低头堵住时砚辞的唇,哪怕此时他满身心的占有着他,可还是觉得不够……
唇齿分离间,他一遍遍的重复:“辞辞,对不起……
对不起那些伤害你的话,对不起没有早点遇见,对不起没有好好疼你……”
时砚辞被他亲的头脑不清醒,他只感觉到alpha好像很痛苦。
可是为什么要痛苦呢,他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时砚辞攀上他的腰,一个巧劲儿翻身把江牧野按在身下,跨坐在腰上。
江牧野没料到他突然的动作,一个不察跌落水里呛了好大一口水。
可等他刚出水面,时砚辞冷白修长五指掐在了自己脖子上,他是用了力的,指腹正正好压在大动脉上。
时砚辞垂眸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江牧野,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
他的笑邪肆又危险,像支淬了毒的红玫瑰,身子突然动了动……
江牧野顿时倒抽口气,窒息的同时,这个动作对于他无疑是要命的折磨……
江牧野刚想反客为主,放在脖子上的手指又用了力,时砚辞压着他的上身,俯身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紧紧望进江牧野的眼睛,嘴角还是笑着的:“江牧野,你可怜我啊?”
江牧野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时砚辞又问:“你……心疼我?”
这次他没有等江牧野回答,问完便低头吻上他的唇,很轻的一个吻,不含带任何情绪。
分离后时砚辞也没起身,不过放在脖颈上的手倒是松开了。
氧气涌入喉咙,江牧野大口呼吸,胸膛剧烈起伏。
可时砚辞接下来的动作又把江牧野怔住了。
时砚辞莫名伸出双手捧住了江牧野的脸,目光没移,依旧紧紧的望着他的眼睛。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窒息的危险蛊惑。
他说:“江牧野,那些记忆,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可是我遇见了你……
我们开始是因为意外,最开始我也只是想利用你的权势,至于这个错误的标记……”
时砚辞轻嘲的笑了声:“原本的计划,我是想等一切完成,就去洗掉它,还我们两人自由。”
江牧野瞳孔瑟缩了下,他不敢相信时砚辞竟然还曾抱有过这个想法。
“可现在……我不舍得了。”
时砚辞捧住江牧野的脸,低头又吻了吻。
他笑的很好看,说出口的话更让江牧野心动。
“江牧野,告诉你那些……不是想让你自责,也不是想让你心疼我,更不是想让你可怜我。”
时砚辞笑的眉眼弯弯,笑的极尽风情:“江牧野,我是想让你爱我……
全身心的爱我,倾尽所有的爱我,哪怕没有信息素,你也一样爱我……”
时砚辞说完便松开了手,趴在他的胸膛上,两具身躯紧紧贴上。
烟花盛宴无休无止,人们放纵的狂欢声吵闹,耳边呼吸的时砚辞声音却很轻。
“我想让你用生命来爱我,江牧野,我贪心了吗?”
胸腔传来很细微的震动,可就是这可以忽略不计的心跳声,却让江牧野第一次,控制不住的想哭。
他的爱人很缺爱,他在祈求自己的爱……
“不贪心。”
江牧野声音嘶哑的厉害,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压下那抑制不住的酸涩眼泪。
“一点都不贪心,我的辞辞值得所有的爱……”
江牧野转头吻了吻他的头顶:“从今以后我的辞辞想做什么都可以,有我在,不用怕……”
一滴泪滑落,正正好砸在江牧野的肩膀上。
像是信号……
江牧野闭上了眼,再睁开时那双眼睛里迸发出满满欲望,带着不死不休的狠厉……
水花翻涌,像一波接着一波的浪潮,永不停歇……
烟花炸开的声音,水流潺潺的声音,还有掩盖不住的心跳声……
在这些声音下,还藏着时砚辞几乎压不住的哭腔,婉转绵软……
袅袅水雾升腾,在这一方夜色下氤氲了一片虚白色,时砚辞动情的脸隐在里面,看不清晰……
烟花绽放了三天三夜,他们就无休无止了三天三夜……
从浴池到地毯,从窗台到沙发,又从沙发到床上……
香薰早已燃尽,依旧驱散不掉那股甜腻气息……
灯火璀璨,纸醉金迷,波光粼粼的海面见证了他们满腔的疯狂爱意……
时砚辞就如这满屋子的玫瑰一样,从勃勃生机,变得无声无息……
玫瑰醉了,醉的快死了……
可满身酒气的罪魁祸首,仍旧餍足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