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野微顿,狭长的眸子眯起:“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时砚辞轻笑,“江总,人都看着呢,我们这种姿势——”
时砚辞双手搭上他肩,一双上挑的眼满含春情,“您不怕别人误会?”
桌上傅宴等人笑着看戏,完全不搭茬。
“误会?”
江牧野嗤笑,放在腰间的手更搂紧了些,“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时砚辞微不可察的皱皱眉,猛地从他身上站起。
“江总,这样喝酒不太方便。”时砚辞重新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送到江牧野面前。
“我敬你。”
两人无声对视几秒,江牧野没接,只是紧紧盯着他。
时砚辞也没在意,他不接,他就把酒杯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随即端起自己这杯仰头干了。
喝完他抹抹嘴,看向江牧野,“还望江总信守承诺,放时海科技一马。”
江牧野手指轻敲桌面,半晌轻笑,“这真的是你想的?”
江牧野端起桌上那杯酒,喉结滚了滚,一杯酒灌了下去。
喝完他站起身,来到时砚辞面前站立,垂眸看他。
“你是真的想让我放过时海科技?”
时砚辞眼睑轻颤,放在身侧得手紧握,“……什么意思?”
江牧野看了他几秒,突然侧头笑了笑。
“时…砚…辞……”
这三个字在他唇齿间被仔细碾磨,他的手突然放在时砚辞的后颈上,时砚辞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下。
江牧野拉近近两人的距离,紧紧看着他的眼睛,“刚才不是装的挺乖?”
两人此时的距离太近了,时砚辞皱眉,正要后退,江牧野却早有预料往前更近了一步。
他的唇擦过时砚辞的耳朵,气息喷洒在上面,“我喜欢你乖的样子,就像,那天晚上那样……”
一句话被他说的极度暧昧,两人离得极近,alpha白兰地信息素在鼻尖环绕,时砚辞身体止不住的颤栗。
信息素的可怕之处,哪怕现在不合时宜,可时砚辞闻到标记过他的alpha的味道,还是不受控制的想靠近……
在时砚辞额头已经冒出细汗,身体抖得更厉害时,江牧野却退后了一步,大手抚摸下他的脸,然后转身向包厢门走去。
“哎!野哥你干嘛去?”裴钰赶紧问道。
江牧野头也没回,“撤了,换衣服。”
包厢门被他关上,时砚辞站在原地。
片刻他抬起头,脸上表情早已恢复正常,他笑的彬彬有礼,微微点头。
“各位慢慢吃,先走一步。”
他没等众人回应,转身离开了包厢。
晚宴散场后,时明海笑的春风满面。
压在心头的大事这么简单就解决了,他心情极好,于是在听到时砚辞说有事今晚不回家时,他还以为是江牧野的安排,很开心的答应了。
时砚辞又哄了时砚笙几句,离开了庄园。
他没让任何人送,庄园偏僻,他走了很久很久,天已经黑透了他才打到出租车。
坐上车,他冷声开口:“去alpha私立医院。”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一位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大半夜不在家待着,白衬衫赃污不整的打车去alpha医院……
时砚辞感觉到司机的目光,冷冷抬眼。
司机被这个眼神吓得吞了吞口水,连声回答:“好……好的,我现在出发。”
到了医院门口,时砚辞却被值班护士挡在门外。
“先生,这里是alpha医院,omega晚上禁止进入,除非是标记过你的alpha在这里。
这里alpha信息素非常杂,你一个omega进去会非常危险。实在想探视,等明天白天进入隔离病房后再来吧。”
时砚辞没想到会这么麻烦,皱眉问:“那请问今天下午送来的那位被信息素攻击晕倒的alpha,名叫齐琛,他情况怎么样,还好吗?”
护士在病历本上翻了翻,“哦,他就是脱力导致信息素枯竭,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听完时砚辞猛地松口气,吊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下。
“好的,谢谢护士。”
时砚辞走出医院大门,望着只有零星几颗星的天空。
半晌后他叹口气,拨通了一个电话。
大概半个小时后他来到一座居民楼下,楼下长椅上坐着一位穿睡衣的男人。
那男人看见时砚辞后立马跑过来,黑框眼镜下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
“小辞,你,你身上这是怎么了?”
时砚辞好累,身体累心更累。
看见季白后他身上卸了力,无骨似得趴在他肩上,口中轻声喃喃。
“宝宝,我好累啊……”
季白吓坏了,赶紧扶住他,“到底怎么了,时明海又打你了?!”
季白一着急语速就会非常快,把时砚辞听笑了。
他松开季白站直身子,“没有别担心,上去再聊吧。”
季白总觉得他有事,担心他身上有伤,上个楼梯都小心翼翼的扶着。
时砚辞无奈了,“不用紧张,我真的没事,身上这是洒的红酒,不是血……”
“废话!”季白瞪他,“我当然知道这不是血,可你脸色也太差了!”
时砚辞无声笑笑,只要是跟季白在一起他就会很放松,哪怕季白爱念叨,他也喜欢。
狭窄的楼道内,一顶昏暗的灯光悬在头顶,灯光微弱,只能照亮脚下那一片地。
“对了,奶奶睡了吗?”
“早睡了,我都睡了又被你电话吵醒了。”
“宝宝真好,怎么穿个睡衣就下来了,虽说现在暖和了,可大半夜还是很冷的。”
季白翻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说是马上就到,可你这个‘马上’马上了大半个小时!”
时砚辞:“……”
“半个小时不是标准通用语?”
季白:“……”
两人瞎扯一通,到了五楼后,季白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屋里漆黑一片,两人也没开灯,轻手轻脚进了季白的卧室。
到了卧室时砚辞直接大剌剌的往后一躺,栽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好……累……啊!!!”
时砚辞发出一声压抑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