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眼见再没有机会可以和裴宣进行比试,很快便撇了撇嘴放弃了,带着众人投入了正式训练。
帝皇之术虽说大多都是在文上下苦功,但因为宣和帝本人并无什么武艺,因此对自己的儿子们在这方面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并且方洲如此年轻就当上宫中的教习师傅,也定是宣和帝的授意。
虽说文武双全是好事,可为什么非要伴读们也和皇子们一个要求啊!
乔白感觉再这样下去还没撑到正式训练,自己在扎马步这一环节就要先累瘫了。
“今日就到此结束了,回去后请各位殿下热水沐浴,能缓解身上的酸痛。”
裴宣拾起乔白刚刚热得不行时脱掉的衣物,另一只手拉着乔白就要走,就被燕闻进在正前方拦住去路。
方洲生怕这两人打不起一样,轻佻的吹了个口哨,太子燕闻原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乔白本就没指望着让这几个皇子劝架,却也没想到这几人连同方洲都是看热闹不显事大的类型。
乔白叹了口气伸出两根手指拽了拽裴宣的衣角,示意人微微屈起身子在人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见裴宣冷峻的面庞上忽然扯出一抹微笑,眼里也冒着不自然的绿光,“小公子当真。”
“咳,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裴宣态度一转,侧身给乔白让了让路,燕闻进虽然也觉得莫名违和,但并没有多想,随即便热切的邀请乔白去他府上坐坐,没想到乔白竟然答应了下来。
燕闻进喜出望外,“那本王先去看看宫门口的马车,景玉你慢慢来。”
“好。”
有了他这话,两人都没着急,还误打误撞进了今日午时休息的那条小路,“下次我们也在这休息如何?”
“难不成你还想搬个躺椅来?”
乔白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瞥到一颗耀眼的珍珠,他连忙蹲下身去捡,这才发现上面竟还穿着一根金黄的丝线。
乔白比了比并不是两人衣服上的,裴宣仔细回想了一下,开口道,“午后我们来时还不曾见过。”
乔白点了点头,“想是哪个小宫女路过此处不小心丢了,明日有时间我们问问吧,这珍珠也值不少钱呢。”
“好。”
宫门口,燕闻进已经等候多时了,却未曾在他脸上看见一丝不耐,反而是皇室子弟少有的少年英气。
一路上燕闻进都难掩兴奋,“景玉,本王这里的糕点你定然喜欢!”
终于到了,乔白瞥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小厮,抬眼示意裴宣,对方单手揽腰便将乔白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还没等乔白站稳,燕闻进身边的小厮忽然有些慌张的跑了过来,甚至没来得及和乔白两人打招呼,便大声呼唤道,“殿下,刘嬷嬷不成了,您快去看一眼吧!”
燕闻进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回首瞧了一眼乔白,对方颔首示意,他这才连忙大步朝着内院走去。
乔白拉了一把裴宣,两人也一起跟了上去。
入眼便是一众婢女仆人跪在地上,算不得大的一间屋子竟挤了三位郎中,其中一位身穿官服,显然是燕闻进府上的医师。
乔白和裴宣还来不及惊愕燕闻进竟然会将府上的医师给下人诊病,就猛然听见一个郎中颤抖着声音道,“不行,已经晚了!”
“怎么可能!”燕闻进直接薅住了那人的衣襟,“你不会治就别治!”
“这不可能!今早本王出门时还好好的!”
这时,旁边那位身着官服的医师也劝道,“刘嬷嬷身体一直不好,加上年纪大了,这个年纪,就是上一刻与您说话,下一刻...下一刻阖眼...也是常有的事啊!殿下!“
燕闻进骤然松开了那人的衣襟,唇角不自觉的颤抖,“怎会如此...”
乔白也实在看不下这样的生死离别,“您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您再想一想!”
那人沉重的摇了摇头,“在下的医术,的确是没有办法了。”
燕闻进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目光坚定的看了一眼乔白,“景玉,你在这守着!”然后大步向外走去。
“备马!我要进宫面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