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面竟然没有一个人理自己,刘云平更恼怒,偏偏三皇子也在对面,他又不敢太肆意。
直到他脸色憋得涨红,才吸引了太子燕闻原的注意。
他出言劝阻道,“刘公子,不如这样如何。再写一篇论著实在耗费时间,且景玉当时在父皇面前对答如流,大家都有目共睹。
你既然对字迹有疑问,让景玉当着你的面再写一篇诗。你自己看看如何?”
乔白回头在裴宣怀里偷偷做了个鬼脸,这就叫上景玉了,他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吧?
对面的刘云平迫不及待,“当然没问题!那不可能是他写的!”
他说话太果决,燕闻原也愣了一下,“刘公子,不能赌气啊。”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那必不可能是他炼成的。否则小爷、小爷就跟他姓!”
乔白本来还不想再费力写一篇,但刘云平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他倒是很期待看见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
“既如此我就再写一首。你说吧,想让我写什么?”
刘云平挽起袖子,“我不懂那些个文绉绉的。都说江南景色不错,你就写那个吧。”
“好。”
乔白斟酌了片刻,裴宣边磨墨,他边铺平宣纸,只十几息的时间就完成了一首诗。
江南夜雨笼秋色,
红叶疏疏参差落。
烟锁寒钗清日明,
醉吟酬君三更坐。
“景玉写的是江南的秋叶。是秋叶,亦是秋夜。妙啊妙啊!”
在场的人看得都十分入神,刘云平就算是对诗词不甚了解也能明白乔白的诗写得极好。
他拉开众人又打眼看了下字迹,确实和之前那篇文章一样!
刘云平还是不敢相信,几个月前还是个花瓶模样的乔白竟然这么快就能写出这么好的一手字,“你定是作弊了!我才不信那字是你写的!”
乔白只当这小子心智发育还不成熟,无奈解释,“在场这么多人看着我,刚才我又重新写了一篇。你难道是在质疑比试的公平性吗?”
“总之你不可能写成那样!”
“既如此,在下倒要问问刘公子一件事。”乔白缓缓在刘云平身边绕圈,“既然你说我作弊,你总得拿出证据。你是看见了我与谁交易,让他们帮我换答案;还是亲眼看见了有人写过与我一般无二的文章?”
刘云平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语塞。
“哦?刘公子没有任何证据,难不成是要污蔑在下吗!”
“你......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好好,是你自己写的行了吧。”
乔白却是傲娇的摇了摇头,“现在你是不是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什么承诺?
“你不是要跟我姓吗?那你从现在开始……就叫乔云平了。既然跟我姓,那你该喊我什么呢?”
“你别得寸进尺!”刘云平火冒三丈,黑虎掏心,伸手就去抓乔白的脸。
裴宣单手擒住对方的手腕,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独自将刘云平的手推了回去。
燕闻原表情相当震惊,略略抬眼看向燕闻进,“原来三弟选乔公子还有这层用意,文武双全,三弟帮手甚多啊。”
燕闻进竟也没反驳,还夸张道,“太子殿下没看到当日他孤身一人迎战数十人的场景,真是让人拍手称快啊。”
刘云平被气得不行,抬手就又要打过去,但每一击都被裴宣精准拦住。
“你这奴才,当真该死!还不给爷滚开!”
这人修的是哪门哪派,这武功路数他怎么从未见过!力气也太大了!简直恐怖!
也难怪他这么疑惑,裴宣的招数都是与人格斗时学会的,出手必伤人,招招到要害,花拳绣腿很难抵挡得住。
刘云平虽然是武将世家,但他毕竟年纪还小没上过战场,裴宣身上的煞气足让他气势上矮了一截,再加上他招式诡异多变,自然应付不成。
“刘公子要打的是奴才的主人,奴才若是就这么走了才是真的该死。”
裴宣一脚提到刘云平胸膛处,把人直逼得往后退到柱子上。
刘云平比不过乔白若是再打不过裴宣,实在丢脸,况且……他看向燕闻进。
“我们再比过!”
然而他还没出手就被阻拦。
“何人在喧哗?”总管太监嗓音尖细,很快又弯下身子。
宣和帝一改之前的慈眉善目,面色严肃的走了出来。
他在乔白面前站定,“景玉,你这奴才倒是护主的很啊?”
“陛下谬赞了,他一向如此莽撞,惊扰陛下清梦,万分抱歉。”
宣和帝被两人扶着坐下,“既然朕已经被你们吵醒了,那你们就接着比试吧。”
“什么?”
“陛下说让这奴才和刘公子比试一番,武器不限,不可伤残对手,点到为止。你们怎么还不开始?”
乔白懵了,乔太傅也有些琢磨不透。
难道是裴宣锋芒太露,陛下想除之后快?这不可能,一个奴隶而已……
牵扯到裴宣的安危,乔白一时慌了神智。
乔太傅见状上前道,“陛下,这奴才前几日不甚受伤,必是打不赢刘公子的,此一场就算刘公子获胜了。”
“哦?受伤了还这么能打,朕更要看看了。”
宣和帝捋了捋森白的胡须,出口的话却让所有人震惊,“景玉,你不是主张朕废除奴隶制,还说要从朕这一代开始,延续几代。今日就许你们一个特权。”
“若他胜了,朕不仅赦免他奴隶之身,还立他为将军,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