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白只好举了个例子,说自己身边有一对夫妻因为过于苛待下人,最后被下人抢走了家产的事。
来隐喻当今的奴隶和这些贵族之间的关系,劝诫老皇帝这种情况的坏处。
又讲了要注重农业,给农户施行便利等。
而至于画,乔白实在是不会,他借用了小狸平时和他聊天时机械脸上会出现的各种颜文字,画上了几只小鸭子和两只大鸭子。
配上诗词:春江水暖鸭先知。
完成这一切,乔白甚至还有时间给他的鸭子上色,他闲灰色的没有生气,又往上添了几朵五颜六色的画。
旁边的小太监都看傻了,这乔小公子怎么这么...任性妄为。
旁边的乔太傅急得上火,却一个字不能提醒,焦虑的在旁边直跺脚。
转身一看裴宣十分淡然,压低声音道,“你小子,到底担不担心景玉啊!”
裴宣淡定的递给对方一方帕子擦汗,“老爷担心什么?小公子若是画得好了的了陛下嘉奖您高兴;画不好陛下看不上他当伴读您也高兴,这事是我们双赢啊。”
“!”
乔太傅当局者迷,立刻坐下来品尝起龙井茶来。
“时间到!停——笔!”
那小太监声音太大,乔白手一抖,一滴蓝色的墨汁滴在宣纸上,他赶紧去擦,却很快晕染了一大片。
“完了完了。”
乔白闷闷的走到后面,裴宣怎么哄都不高兴,“我那么完美的画就这么被毁了,裴裴你别安慰我了。”
裴宣想了想那古怪的大眼睛,那短粗胖的不知是鸡还是鸭的腿......好像也没那么完美。
老皇帝请来的都是翰林院的翘楚,四五人迅速又谨慎的看着”考卷“,然后选出好的交给皇帝。
乔白明显看到裁判在看到自己的那幅时明显愣住了,然后找了其他的人来商量。
“大俗即大雅!佳作啊!”
这也行?
老皇帝接过被筛选过的作品细看,一一叫名字认清是谁,果然有一个直截了当的批判当今科举舞弊之案频出的人被问到了。
老皇帝明显是没有笑眼,可那人依旧滔滔不绝,不一会儿就被小太监请去吃茶了,再也没回来。
估计是没戏了。
宣和帝忽然看到一张有些蓝色墨点的宣纸,“这篇写得好,原儿、进儿,你们都过来看看,还有老五老六也都过来。”
燕闻进一看那字迹就认出是乔白的手笔,这几日他每日给乔白送药、送宝贝,每次都被系数退回还附上一张纸:在下身体抱恙,恐难赴会,望您谅解。
只是丝毫是一日比一日不耐烦一般,字迹也一天比一天龙飞凤舞。
他挑眉看向乔白,然而少年正和那奴隶打得火热,说了什么话还不好意思的打了对方几下,趁着对方不注意又跑了。
燕闻进呼吸沉重,燕闻齐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三哥今日究竟是怎么了,怎的如此心浮气躁?
“乔白?这是你的?”老皇帝看到上面的署名问道、
“正是在下。”
“字还不错。”顿了顿,宣和帝眯起眼睛,“你是想废除奴隶?”
“在下确有此意。”
“你可知我朝奴隶有多少人?这些人,若是一朝解放还他们自由之身,有多少良田能够他们吃的?”
乔白上前一步,诚恳道,“所以在下并没有打算一蹴而就,而是要循序渐进,此事关乎几十万人的性命,自然不能这么快就解决,或许要到几十年之后也未可知。”
“你是说不仅朕要做,朕还不能独自解决?
“若您真的想废除这制度,的确如此。
您可以先从被祖先连累的奴隶开始。他们从出生就不知为何被围困,愤懑自然比旁的人要多许多,若能给他们生存的机会,在下相信他们会感激陛下的大恩大德。”
乔白有讲了许多设想,例如当朝卖儿卖女现象严重,是因为地主们私下收的钱太多了,这些佃户无钱支付只能借印子钱,利滚利越来越大,最后倾家荡产;赌博也是一样等等。他用血淋淋的例子告诉老皇帝:你的国家治理的远没你想的那么好。
半晌,宣和帝垂眼微笑着看他,“这事你与朕日后再谈。旁的暂且不提,你告诉朕,这画是怎么回事?朕见过无数张珍品奇宝,就算是临摹你这幅画朕也从未见过。诗倒是不错。”
乔白尴尬的低着头,“在下实在不善画画。献丑了。”
“虽说这鸭子画的实在是不堪入目,你这水蓝色的雾倒是别样,不妨和朕说说...”
蓝色的雾?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为什么是雾......
老皇帝依旧笑呵呵的,“那,景玉,你愿意和朕说说吗?”
“在下不胜荣幸。”得了老皇帝的嘉奖,乔白却是冷汗频出,裴宣说的果然没错,自己从进来就没说过名字,全称小太监们和裁判们也是用“乔小公子”、“乔白”来代替。这人竟然能这么清楚的说出自己的表字,真是......可怕。
旁边的刘云平看得牙痒痒,他没得到陛下的一句夸,因为一开始就被筛出去了!
乔白心虚的编造着自己的每一处下笔都是什么用法,不远处的裴宣给了少年一个肯定的眼神,乔白这才敢继续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总管太监才上前和老皇帝说,“陛下,演武场已经备好了。”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