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想着裴宣的伤势,乔白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他看着绿蕊还躺在自己床边,想着偷偷溜过去再看一眼。
“昨天怎么没想着给裴宣带点吃的过去,啊啊啊啊太紧张了我都忘掉了。”
“公子?”
乔白遮掩了一下自己慌张的表情,”转身发现是秋月,原主的大丫鬟。
啊啊啊忘了还有一个人了!原主怎么这么多人伺候啊!
“公子您今天醒的这么早呀,奴婢去催一催小厨房...哎?绿蕊没跟着您吗?”
乔白今天的确起的太早了,平时都要晚一个时辰,乔白也不想打扰人家休息。
秋月抢先一步责骂道,"天天就知道睡觉,公子您放心,奴婢这就把她喊起来...”
“罢了,”乔白装做有她没她无所谓的样子,"她办不成这事,你跟我走一趟就好。”
主子对自己有格外的托付,秋月高兴的脸都红了,“哎!”
但走着走着她觉得不对劲起来,“公子,咱们去哪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这话可不能提前说呜呜呜。
柴房外,秋月上前一步走在乔白前面,"公子,还是奴婢来开门,免得里面的那个不识好歹弄伤了您。”
“嗯。”
裴宣听见门外有动静,他明知道来的人可能是那些奴才,但心底竟然渴望着昨天的小公子过来看他。
门被推开,在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丫鬟身后,一双用金丝线缝制的鞋子踩了进来,紧接着,裴宣就看得昨夜哭得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一样的小公子进来就开始骂。
“这什么鬼地方,发霉成这样。人不能死了吧?”
“没呢,小公子,您看,他在那角里趴着呢。”
秋月走过去,抓起裴宣的头发往上扬,"公子来了,快喊人。”
裴宣看他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倒是很感兴趣这人玩的什么把戏,"奴才裴宣见过小公子。”
“哼。”乔白拿着一块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早这样乖乖的多好,算你识相。”
乔白一直没正眼看他,这么猛的一瞧,忽然发现裴宣脸上不自然的红晕。
秋月自然也发现了,她推着乔白往外走,"小公子,咱们先去外面吧,这人恐怕是发热了。”
该死!没有消炎药啊!忘了这一茬!
但乔白却依旧站在门口不动,他狐疑的看了一眼秋月,大声密谋,"秋月,他要是死了本公子不会摊上什么事吧?”
“不会啊,用麻布裹出去扔了就好了啊。”
姑娘家家怎么这么残忍,我不想听你说这个!
乔白又换了种说法,"这是大哥买给我的,死了总说不过去,秋月,你去找人把他搬我房里,再找几个大夫,别让他死了。”
“啊?”
乔白不客气的看了一眼秋月,对方立刻点头跑了出去,"是公子,奴婢这就去办。"
等人走了,裴宣看见那个小少爷踮着脚往门外的方向瞅,然后迅速的跑到他跟前。
“你是不是伤口发炎发烧了啊?我不是给了你好多药吗?难道都不顶用吗?”
乔白焦急得不行,裴宣差点以为这人是真的在关心自己了。
"小公子这是何意?人前人后待我如此不同,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不成。"
"别说话!”乔白实在是听不的得他说话,不自觉的就像之前一样让人闭嘴,没想到对方真的乖乖听话了。
裴宣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什么情况。
两人还在疑惑的时候,绿蕊已经被秋月叫来了柴房,乔白立刻站起身,轻蔑的看向对方,"终于知道醒了?”
"公子,奴婢来晚了,请公子责罚。"
"罢了,本公子不屑与你计较。赶紧把我的偏房收拾出来。”临走时,乔白为了迎合原主奢侈的风格,还把手里的帕子扔到地上。
“脏死了,绿蕊,你再给我绣几个。”
“是!”
绿蕊可是高兴极了,之前公子一直嫌她小,这些细致的活都不交给他,看来之后可以大展身手了!
乔白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姑娘被上司安排了这么多任务还这么高兴,两人各怀心思的离开了。
柴房的门被风吹得再次关上,那块帕子也被吹到裴宣脚边。
裴宣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但他鬼使神差的把那块沾上脏污的帕子藏在了自己袖子里。
他慢慢的贴近,鼻头耸动,细细的嗅着那上面残留着的一点点小公子的体香。
柴房的门被推开,一群乔府的家丁搬他到乔白的房间。
几个丫鬟给他往浴桶里倒好热水,以为他昏过去了,便开始念叨起来。
"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小公子竟然给他请这么好的大夫。"
"谁说不是呢,还给他移到内院当贴身小厮,真是便宜他了。"
"听说过段时间小公子要进宫了,陛下给几个皇子挑选伴读,不知道小公子能不能选上。”
"小公子脾气如此,最好还是别..."
"嘘,此事你知我知,万不可让旁人知道。"
"我明白的秋月姐姐,要不您去歇着吧?这活让我一个人来就行了。"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秋月一向都是小公子的贴身婢女,这种给人倒洗澡水的活几乎从未经手过,此刻却留在这干苦力,这小姑娘开始怀疑是不是她惹恼了小公子,正想着怎么借机上位呢。
秋月哪能看不明白她心里想什么,打趣道,"小公子亲口告诉我要我亲自盯着才行,就怕这人有什么闪失呢,怕是一会儿小公子会亲自过来呢。"
"什么?”来偏房?就为了看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