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白突然来这么一句,让凌宇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可是觉得这事对你不公平?可若不是你身上的宝物,那簪子也不会阴差阳错到王浩脖子上了。”
秦野不悦道,“本尊给夫人护心龙鳞是防止他受伤,难道那毒妇杀人也要赖在我们头上吗?”
凌宇没再说话,乔白微笑道,“不是此事,凌宗主不昉想想自己还有什么亏心事没交代?”
凌晨先忍不住了,他手里还拿着刚才的刀,此刻正往下掉着血滴,“你怎么和我父亲说话呢?攀上魔尊也不要忘本!”
“是啊,我怎么会忘本呢?”乔白眼神清冷,“带上来!”
从众人身后凌云峰大殿的方向,出现许多名魔族与无心宗的人,他们押送着一排凌云峰的弟子,甚至还有两名长老也在其列,被鬼云鬼月亲自看守。
“君上,夫人,这是在凌宇的房间后面的隔间找到的,果然是用结界挡住了,我们几人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开。”鬼云手中俨然是乔白的蛋壳。
凌宇拍案而起,“乔白!你做什么!”
“别着急啊,凌宗主。”乔白走到那两名长老面前,“你们谁先说?”
那两人显然已经领教了鬼月的手段,争着抢着要先开口,最终看起来更惨的那人挤开另一人说道,“当年就是凌宇说乔铭公子和妖不清不楚,让我们务必要把乔铭赶走,可他后来又说这人竟然敢成亲,这是在打凌云峰的脸,便和当时的宗主一同去阻止了。”
“那怎么偏偏撞上乔铭进阶遇雷劫的那天?”涟隐已经隐藏不住自己的怒火,追问道。
另一名长老急忙回话,“是他和宗主先看见雷雨大作,才让我们走的!他就是有意趁着乔铭无力回击时杀人!”
单无疾瘸着腿拄着拐从人群里走出来,他周身的冷气让人不自觉给他让条路,凌宇一眼认出这是当年不惜自断一条腿也要杀人的涟珂身边的奴仆。
他看见原无心满腔怒火的看着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呵呵,原来你们都是那只妖的下人,你们竟然还没死心。”
涟隐觉得好笑,他一勾唇角,“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你面前的到底是谁!”
凌宇看着眼前的景象瞳孔微缩,两只凤凰一大一小盘旋在上空,他们吟唱着不知名的曲调,引得百鸟前来拜见,随着一声清脆的啼鸣,群鸟向凌云峰的那群被绑的弟子飞去,两只凤凰化身回少年。
众人纷纷惊叹这奇观,有宗门见事情不妙已经率领自家弟子撤离了,“既然是私事我玉灵宗就不打扰了。”
“我仁华宗也是......”
凌宇已经管不了他们了,心中大惊,他明明记得自己当时派人找遍了四周也没发现有凤凰蛋,涟珂他们竟然把孩子藏得这么好!
“呵,原来你们竟是乔铭的儿子,原来如此......妖就是妖!魔就是魔!我们是为了乔铭好,你们竟然不领情面。”
涟隐和乔白已经不想再听他废话,“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们为何而来,就等着偿命吧!”
凌宇还没把他们二人放在眼里,他转身看向一旁的秦野,“魔尊此番是要为你夫人杀了本宗主吗?”
秦野眉目肃然,“不,本尊不会插手。”
凌宇一时间得意起来,“就凭你们两个,还奈何不了我,魔尊就等着给夫人收尸吧哈哈哈哈哈哈!”
他抄起长剑直奔两人刺去,就在要触碰到乔白的一刻,那柄剑竟然脱手甩了出去,“什么......”
他抬眼一看,正是乔白佩戴的护心龙鳞起了作用。
凌宇气急败坏,“秦野!你不是不插手吗!”
秦野若无其事道,“本尊确实没有动手啊。”
见攻击乔白没用,他只能先找涟隐下手,然而他每次只差一寸就要杀了涟隐时,乔白突然闪身到他面前替他挡下攻击,自己的武器和灵力不出意料都没有作用。
这可苦了地上的白慕雪,凌晨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躲着了,她刚刚被剜了金丹气血大亏又心情大悲,刚喘过来一口气就被天上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击打得措不及防,她好不容易找了一处角落,又被乔白的烈火烧着了流光裙,她只能狼狈在地上翻滚。
凌宇恨不得要骂人,“这还怎么打!”自己的每一击都被乔白拦下来,然而自己还要躲着对方的真火和灵力以一敌二。
乔白和涟隐站在一处,“当年我父亲一边遭遇雷劫还要堤防你的偷袭,怎么没见你想过对他是否公平。”
但凌宇毕竟是老辣狠毒,很快就想招数把乔白与涟隐分开,涟隐知道自己难逃一击,硬生生迎难而上。
就在凌宇的剑刺到涟隐的一刻,他便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但已经来不及反应,乔白的剑已经从后贯穿他的胸膛,直直插到心脏。
“你......”他转身欲举剑回击,涟隐的那把剑捅穿了他的肚子。
两人齐齐抽出手中长剑,凌宇呕出一口血,捂住自己肚子倒在地上。
涟隐长舒一口气,“还好穿了软甲,不然还真的干不掉他。”
他走到乔白身边,两人目光汇聚点了点头,涟隐问道,“你现在还觉得妖就应当屈居人下吗?”
凌宇又呕出一口血,全数喷溅到自己脸上,他似乎不甘心的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撑不住,脑袋“邦”一声摔到地上,再也没了呼吸。
困扰乔白这么长时间的心头大患就这么死了,他一时竟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秦野飞身过来,把少年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没事了乔乔,没事了。”
乔白这才窝到秦野怀里哭起来,涟隐在旁边凝重的说道,“总算是......有个交代了。”
对父母、也是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