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生眼疾手快的托了下包,眼角的笑意连皱纹都遮不住。
“小伙子真不用,我这包你拿不动。”
年轻小伙看这老爷爷两手三大包毫不费劲的样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哈哈哈,爷爷,您力气真大。”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虚,小伙子又说:“两个我拿不动,那我帮您拿一个吧。”
李元生想了想把最轻的一个装着自己衣服和生活用品的那个包递给了他。
其它两个包,一个装满了符文纸,一个装了不少给家里人带的学院特产(蔬菜瓜果、灵丹)。
这下齐炆轻松的就给拿了起来,看,他还是不虚的!
“那就谢谢你小伙子,我是B区3号进站口,你呢?”
齐炆笑着:“那我们挺近的,我是B区7号入口的。”
李元生看他也推了个行李箱问道:“你是来C市旅游的?”
“对,这不是放假了嘛,来C市逛逛,顺便看看文新楼。”
“文新楼?”李元生看了他一眼。
齐炆看李元生也不像是本地人,以为他不关注网络信息,不知道这逐灵修真学院的古楼。
解释道:“爷爷,就这高铁站旁边的那栋古楼,名字叫文新楼,是一个学院的建筑。那个学院可牛了,名字叫逐灵修真学院。您可别以为这是什么骗子学院,可正规了。”
见李元生认真听着,他兴致勃勃说着:“您没看见吧?天寒地冻的,那文新楼外边的桃花林花还开着呢,简直太美了。”
“你很喜欢?”
“当然,我最想的就是,有天能成为那个学院的学生,从那栋古楼里面出来。”
李元生笑着点头:“会的。”
两人边聊边走,很快就抵达了3号进站口。
“爷爷,我就送你到这了啊,我先过去了。”齐炆将包给放到李元生脚边,笑着朝他道别。
李元生拉住他:“诶,小伙子,给你个东西。”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折成三角形的平安符递给小伙子。
“啊?”小伙子摆摆手:“爷爷,我就顺手的事,不用了。”
“这是平安符,保平安的,你收下吧。”
望着老人手里递过来的平安符,即使距离有些远,齐炆也能闻到上面传来淡淡的香气,和这位老先生身上散发出来的书香气息同出一辙。
以前不怎么相信这些东西的他莫名想伸手接过。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就连修真都可以了,这平安符保平安也没啥问题。
他礼貌的双手接过,然后放到羽绒服的口袋里。
“谢谢爷爷,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齐炆离开后,李元生坐在位置上等待。
经过三个小时的路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这期间,他并没有接到一个来自家人的电话。
拿着行李往高铁大门外走的时候,他看着手机叹了口气。
手机界面是他和老伴的聊天界面,全是他一个人发过去的信息,对面一条都没回过。
相濡以沫了大半生的夫妻二人因为入学考核这件事情产生了矛盾,参加考核后,他老伴就再也没有理会过他。
虽然妻子没有回过他的消息,但他明白他的每一条信息,妻子都会看。
这次放假回家,他也没有通知家里人。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在接送处,他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李尚俊上前轻轻喊了声:“爸。”
李云生问:“你们怎么来了?”
一旁的儿媳季成初关切的责问:“爸,您放假怎么不跟我们说呀?要不是我和尚俊看到了网上的消息,赶着来接您,您就真打算自己一个人拿这么多东西回家啊。”
公公不给他们打电话无非是她老公之前反对公公入学,闹得关系有点僵硬。
但是这父子俩,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一个个犟脾气,都不肯给对方打电话。
季成初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刚在网上看到消息就拉着老公来高铁站等着了。
李元生看着儿媳有些生气的样子,只是笑了笑:“我这不是自己一个人拿得动嘛。”
“什么拿得动,这三大袋东西哪一个看起来不是几十斤啊。”季成初推了推一旁跟木头脑袋似的老公,凶道:“你还站着干嘛,还不赶紧帮爸拿东西!”
李尚俊板着一张脸,看似被迫实则迫不及待。
李元生没有避开儿子伸过来的手,顺从的将三袋行李递给他。
“啊!这!我!”
这行李刚到手里,李尚俊就被重量压的整个人腰都弯了几分。
他红着一张脸,全身都用力,努力想在父亲和爱人面前维持自己的男子气概。
李元生微笑看着儿子出糗。
季成初看老公这吃力地样子,纳闷的问:“你干嘛呢?咱爸都拿得起的东西,你不至于这样吧?”
她刚想上前搭把手,就见公公毫不费力的从老公手里拿回两个袋子。
一脸风轻云淡的说:“行了,我自己拿着,走吧。车停哪里了?”
“在外边的停车场。”季成初在前带路。
后边的李尚俊板着的脸满是不可思议,他拿着行李袋,愣愣的跟上两人。
看着他爸毫不费力的拿着那两袋巨重的行李,步伐依旧稳健的样子。
他破防了。
难道是最近酒喝太多了,没锻炼嘛?
还是说他......身体不行了?
李尚俊暂时还没想到这是因为自己老爸去了逐灵修真学院的原因。
因为他爸的一意孤行,全家人对这个学院的话题都避之不及,怕老太太又伤心。
他只知道这家学院有些特殊的本事,也不知道学了会有怎样的变化。
季成初催促道:“还不快点,后边磨磨蹭蹭的干啥呢?”
李尚俊点点头:“好。”
加快脚步。
到了自家车子外边,李元生发现车窗没有关闭。
他往里一看,一位穿着素雅,眉清目善的老太太坐在车里。
见李元生出现在车外,她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元生轻轻唤了一句:“阿鸢。”
阿鸢是他妻子的小名儿。
两人青梅竹马,成年后两人就结为连理,婚后几十年恩爱如旧。
妻子代玉鸢是个文雅的人,两人从没有红过脸。
这次这么久不理他,想必是气急了。
李元生放下行李,整理了一下衣角的褶皱。
“我回来了。”他笑的一脸温和。
以前他每次工作出差回来,也是这样和妻子见面时,轻轻道一句我回来了。
平安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