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智把你带回了自己的家。
他细心的为你盖好被子,温了一杯牛奶放在床头。
“喝杯牛奶吧,有助于睡眠。”越智温柔的抚摸着你纤细的后背,声音少见的柔和。
“月光…”你呐呐开口,原本流光溢彩写满自信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你紧紧的抱着越智强壮的身躯,阵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懂你的欲言又止,也懂你现在的心情,更明白你对围棋的那一份执着。
他等着你接下来说出的话。
“我真的要打假赛吗?”刚刚和教练争吵的时候有些上头,很多事情没有细想,现在细细想来,教练的话其实并无道理。
虽然你不能苟同。
“你自己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越智把唇放在你的头顶上,淡淡的橘子味儿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不自觉的喟叹出声。
在他的洗手间里有着跟你同一款的洗发水,那是他在见到你的第二次时,跑遍了整个日本,才勉强买到的。
“松下家在日本的势力很大吗?”你抬头,一双金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越智。
越智思考了下,随即点点头:“是很大,几乎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你的心开始慢慢的往下沉。
“…所以他们真的敢杀人吗?”
“是的。”越智温柔的抚摸着你的发顶:“我记得10多年前,有很多幼女无端失踪,听说就是松下家干的!”
“警察不管?”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越智打开了记忆的闸门,过往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我记得我有一个小学弟,他家的势力也很大,他以前联合了很多势力一起打压松下家,都没有成功,反倒被对方借势而起,壮大到了今天一手遮天的场面。”
“自古官商勾结,很多樱花高层都被买通了,对于松下家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越智说到这儿便不再说话了,他温柔的注视着你,那双仿佛深海的眸子好像只能装得下你一人。
你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原先以为松下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财阀罢了,却没想到对方的势力已经大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你不怕死,但是教练还在这里,对方是你的伯乐,是他把你带到了世界赛的舞台,你不能让他出事。
想到这里你不自觉拽紧了越智的衣袖,急切的问:“月光你能不能先帮我把教练送回国?”
“你要…”越智说到一半住了嘴,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你:“好。”
可是越智并没有把教练送回去。
因为机场一看到教练的护照就把人给扣下了,一点道理都不讲。
最后两人没有办法,只能又返回来。
寝室里,两名青年相对而坐。
“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越智看着愤愤不平的教练,满眼冷漠:“我会把你偷渡出去。”
“哈?你别闹了,你有那个能力先把xx送回去不是更好?”教练喝了口茶,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他今天刚睡醒就被这个高大的男人给绑了,又拉又拽就是要把他送回家。
他怎么能回家呢?你还处在危险之中,他怎么能安心?
“她不会回去了!”越智淡淡开口:“她会一直留在这里的。”
“什么意思?”教练警觉了起来:“你该不会是和松下家一伙的吧?”
说着他站起来就要薅越智脖领子,被对方一个闪身躲过。
“你冷静一点,我并不是和松下一伙的!”
越智皱了皱眉头,用手拍了拍被对方碰过的地方:“相反,我们是对立面。”
“那你为什么要说xx永远不会回去了?”教练不解,扶了扶因为刚刚动作过大而滑落的眼镜,问。
“她是我的爱人,自然要跟我在一起。”越智回答的理所当然。
“…她是种花家的,落叶归根,她早晚要回去。”
“但不能是现在,更不能跟你一起回去。”越智的声音带了三分嘲弄,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教练,眸子里满是赤,裸,裸不加掩饰的恶意:“教练和队员的关系差不多就是老师和学生吧?”
“你想说什么?”不知道这句话触碰到了教练的哪根神经,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不想说什么,教练就是教练,不可以对自己的队员有非分之想,这是最基本的。”越智居高临下的看着教练。
巨大的压迫感如同大山一般死死的压在教练头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且,你调查过我的吧?你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会把她放在我那里,因为你知道,在我身边比在你身边要安全的多。”
越智的话仿佛一根根尖刺,深深的刺入教练的身体。一字一句都在控诉着他的无能。
“我那是为了保护她。”教练沉默了半晌,呐呐开口,语气带了几份自嘲:“是,我承认我爱她,但是感情这种事情,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我理解你,但是身为她的男朋友,我的私心不允许你出现在她周围。”
教练怎么样都跟他没关系,他的眼里只有你,他想借由这次事件,把潜藏在你身边的老鼠都给清除掉。
这才是他答应你把人送回家的目的。
越智知道,怎么可能回得去呢?那可是松下家啊,肯定早早就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易的就跑掉。
当然,事情的发展也如他所料。
他原先不想这么快就下手的,毕竟你们两个才刚刚在一起不久,如果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踩到了你的尾巴,你怕是会毫不犹豫的跟他分手。
他不能忍受。
他怕他会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把你强制性的在他的身边。
可是没办法,你逼他的。
如果你没提出先把教练送回去的话、如果你没表达自己对教练的在乎程度的话、如果这件事情发生时你没下意识把教练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的话——
那么这场谈话就不会发生在这儿了。
况且,教练现在不能走,也不可以走。
他需要教练帮他做一件事情。
越智拨通了手机。
“嘟——”
电话很快被人接起:“阿恩?蓝毛学长,找本大爷有什么事情吗?”
“我记得你在做一件事情。”越智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教练,敛眸道:“或许我可以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