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有今日，年世兰，你以为你以后会好到哪里去吗？！”
乌拉那拉氏挺直了腰背，恶狠狠的盯着年世兰。她那因为消瘦而陷下去的双颊显出了本人十分的刻薄，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神因为仇恨射出两道凶恶的光，显得整个人扭曲而恐怖。
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下眼前人，年世兰并没有被她的话激怒，反而不紧不慢的道：“我可不是你，傻兮兮的一心系在一个冷心冷情的男人身上，到最后鸡飞蛋打，一无所有。”
任由她的语气再温柔，但还是刺入人心如刀锋般锋利。
年世兰没去看她骤然扭曲的面孔，只是盯着她的眼睛自顾自的说话。“大阿哥去世的时候，不知道你是难过还是不难过呢？”
“闭嘴！”
“你有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提他！”
乌拉那拉氏突然起身，声音嘶哑的朝着年世兰吼道。那声音如杜鹃啼血，年世兰却半点没受影响。
她看着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指，挑起一边的眉毛，而后猝不及防的握着那根手指往后一折。
“啊————”
“年世兰，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不过是废后罢了，看着太后的颜面上没有关在冷宫，而是幽禁在景仁宫。哪怕你今天是死在这里，也不会也有人发现不对的。”
年世兰松开手，拿过一旁林晴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她语气温和，态度轻松，如果不去看地上缩成一团的女人，这个场面就像不是在给老仇人落井下石，而是会老朋友一般。
“啊呀，也不知道大阿哥在地下会不会寂寞，想来不会的。他那么多的弟弟妹妹都被你送下去了，一人一口，一个一口的——大阿哥应该很热闹吧，每天被那么多仇人包围着。”
“都说母子连心，皇后娘娘每到深夜有没有听到大阿哥的嘶叫痛呼呢？”
像是被戳中了死穴，本来瘫倒在地的皇后又爬了起来，双目泣血的瞪着年世兰。嘴里还发出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吼叫。
“你闭嘴，你闭嘴。”
“你们都是活该的！本宫的孩儿没了，凭什么你们的孩子可以平平安安的出生。”
年世兰蹲下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止住了乌拉那拉氏嘴里不断发出挑战她神经的话。
“你倒是个慈母，可别人的孩子就活该去死吗？”
“你的孩子没了，你去报复害他的人啊！你的姐姐，你的嫡母，你的丈夫和你的姑姑。他们都是你孩子的亲人，也是直接或间接害了你孩子的人。”
“而你呢，放仇人潇洒自在，却迁怒于无辜的人。你就是个懦夫！”
“呃……呃……”乌拉那拉氏被掐住脖子，嘴里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声音。
林晴见状赶紧上前提醒年世兰，“娘娘，再掐废后就要死了。”
“咳……咳咳……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你！”
皇后也不是傻子，见年世兰提到皇上毫无波动的样子，哪里不知道什么情真意切都是假的！
“是啊，都是我。哪又如何呢？”
“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当年小产的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吧？”
“太后下去给我的孩子赔罪去了，现在也轮到你了。你以后就在地下好好看着本宫是怎么一步一步的走到你最想达到的地位吧！”
“你想对皇上做什么！！！”乌拉那拉氏最终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害怕，这个女人，知道所有的东西，却能按住内心的愤恨，暗中谋划那么多——
“不告诉你，你就当一个糊涂鬼吧！”年世兰可没有对着仇人，哪怕是要死的仇人，剖析自己的爱好。
“不过别担心，你最爱的人很快就会下去陪你的，就是不知道到了地底你还能不能争过你的好姐姐了呢！”
“林晴……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