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以后,在这个小巷子口,一下子冲过来五六十多号人。
毫无疑问,扎西德勒一定通过微信,把我们的人数告诉了他的老大。
所以,他的老大就带了五六十个人,比我们的人多了十几个。
我和老鬼叔他们相视一笑,深藏功与名。
我们知道,对方带过来的人,肯定都是临时拼凑的。
在诈骗这个行当里面,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诈骗团伙的人数越少越好。
如果诈骗团伙被警察叔叔一窝端了,人数越少,就越容易隐瞒罪证。
反之,人数多了,就更加容易暴露。
比如现在,要是扎西德勒他们是一个六七十人的诈骗团伙,那么,他们很快就会被警察叔叔盯上。
我们断定,他们带的人,要么是临时花钱雇佣的,要么和像我们一样,也是雇佣的那些混社会的小混混。
别看他们人多势众,却都是乌合之众。
只要我们略施小计,就可以让他们鸟兽散。
我和老鬼叔他们早就想好了,只要他们靠近我们,一身功夫的老鬼叔,就会立刻冲上去,先狠狠地收拾一两个人。
如此一来,就可以震慑住那些乌合之众。
另外,在巷子外面,我们还留了二十多个人。
这一次,我们志在必得。
对面被包饺子的危险,扎西德勒他们似乎还没有觉察到。
特别是扎西德勒,在看到自己的援军来了,立刻又换了一副嘴脸,再次恢复了刚才的嚣张跋扈。
这个家伙,都死到临头了,却还浑然不知,真是可笑可悲。
扎西德勒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你们这群大傻逼,又上当了吧?我大哥来了,你们就等死吧。”
说完,扎西德勒就抬起腿,向着他的老大跑了过去。
可是,我们怎么可能会让他脱离我们的掌控呢?
我们的计划,就是先拿扎西德勒开刀,来一个杀鸡儆猴,让那些乌合之众产生恐惧感。
扎西德勒刚刚走出去两三步,老鬼叔和司马俊男就被他的背后下了骑手。
一身功夫的老鬼叔首先给扎西德勒来了一个扫堂腿。
“哎呦妈呀。”扎西德勒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发出一阵惨叫声。
紧跟着,司马俊男就抡起棒球棍,对准扎西德勒就是一顿猛揍。
老鬼叔用一只脚踩住扎西德勒的头部,然后,又弯下腰,抬起一只手,对着扎西德勒的脸,就是一顿巴掌。
由于下手太狠,仅仅打了五六个巴掌,扎西德勒的鼻子和嘴巴,就被打的鲜血直流。
再加上司马俊男的暴揍,仅仅片刻以后,扎西德勒就被打得遍体鳞伤。
这小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凄凉的声音,如同鬼叫。
为了杀一儆百,老鬼叔和司马俊男继续暴揍扎西德勒。
而我,却大摇大摆的向扎西德勒的老大走了过去。
为了防止扎西德勒的老大狗急跳墙,陈星拎着棒球棍,紧紧的跟在我的后面。
同时,我也紧紧的攥住棒球棍,时刻准备着和对方干一架。
还好,我们的杀鸡儆猴,起到了一定的的作用。
看到扎西德勒被揍成那个样子,过来增援的那帮人,开始胆怯起来,有一部分人,已经驻足不前。
我刚想和他们说话,却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快步向我跑了过来。
我以为是过来和我拼命的,就举起棒球棍,准备反击。
可是,那个中年人跑到我的面前以后,却大声的问我:“天啊,你不会是张一金吧?”
我一愣,卧槽,我在西藏没有朋友啊,这个人怎么会认识我呢?
我用惊讶的目光,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中年人,却并不认识他。
真是奇哉怪也,在这种场合,竟然有人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
“我就是张一金,请问你是谁?咱们认识吗?”也疑惑的问道。
对方回答说:“天啊,还真的是你啊,你不认识我,但是,我却认识你。”
“你认识我?你在哪里认识我的?”
“你还记得广海市的黄世仁不?”
我再次一愣:“记得啊,你是谁?你怎么知道黄世仁?”
中年人说的黄世仁,就是在广海市拐骗儿童的那个王八蛋。
他们把拐骗到的儿童弄残废,再让那些儿童去沿街乞讨,乞讨的钱,都要如数上交。
稍微不高兴,他们就会对那些儿童拳打脚踢。
我从个黄世仁他们那里,救出了可怜的狗娃,还救出了几十名其他儿童。
最后,我又利用套路,骗光了他们的财富,还把他们都送进了监狱。
可是,黄世仁是在广海市被我套路的啊,这里可是西藏的拉萨市。
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怎么会知道黄世仁的事情呢?
看我疑惑不解的样子,那个中年男人连忙说:“金哥,实不相瞒,我就是黄世仁当初的小弟,名字叫夏仕贵。”
“你把我们送进局子里以后,我因为情节轻微,又加上自首,仅仅被判了一年,就在半年前,我刚刚出狱。”
“出来后,我一没本钱,二没人脉,没办法,我只能重操旧业,又搞起了诈骗。”
“不过,我改变了诈骗的套路,不再像以前那样依靠虐待残疾人来赚钱了,而是找了几个藏族的朋友,利用本地人的优势,通过假黄金,在这里搞点小钱。”
“真没想到,这一次,我们这帮小骗子,竟然碰到您们这帮老骗子,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听了夏仕贵的话,我差点笑喷。
我忍住笑,回答说:“我们怎么可能是一家人呢?我可是把你们送进监狱里的人,我们应该是仇家才对啊。”
“不不不,我们那叫罪有应得,谁家没有小孩子啊?将心比心,我们那时候真是超级混蛋。”
我点点头:“哎,你虽然没有再干那种坑害小孩子的坏事,可是,你们现在这么骗人,终究还是做坏事啊。”
一边说,我一边让老鬼叔和司马俊男停下手,同时,我也让我们的帮手回去了。
既然都是熟人了,那就没有必要再那么较真了。
夏仕贵也让他自己带过来的人离开了。
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打算边吃边聊。
包括挨了打的扎西德勒,都坐在了一张大饭桌上。
那家客气了一会儿,又做了自我介绍,就坐下来吃饭。
当夏仕贵问我们是不是来旅游的时候,我就把陈颖母女两个被绑架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让我没想到的是,夏仕贵听了以后,立刻惊讶的对我说道:“天啊,真是太巧了,你们要找的人,或许就是我们见过的那对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