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跪就让他们跪去”
康熙直接把自己正在批的奏折扔在地上。
‘砰’的一声,把所有的人震的心头一跳。
‘哗啦’,乾清宫的奴才跪了一地,良久,李德全听见康熙平静的声音传来。
“告诉惠妃,荣妃,有事多想想直郡王和四贝勒,即入了后宫,便是爱新觉罗家的人,有些奴才家的事少管。”
看见康熙都要把剩下的奏折都捅穿了,李德全也不敢在说话,摸摸袖子里的玉佩,心中不免叹息‘终究不是杂家的’。
‘赶紧再摸摸,一会儿就摸不到了。’
作为乾清宫的首席太监,自己的主子是谁早已经刻入李德全的骨髓,毕竟拎不清的前车之鉴还是有的。
“剩下的全让他们回去,既然那么在意自己的家族,那就把他们送回家。”
一句话,定了外面几人的生死。
李德全心头冒出一丝凉意,慢慢腐蚀着那残缺的身体。
“是,是”
连续两个‘是’字,让康熙心里十分满意。
康熙:这老货还是很乖觉的,再留一下看看。
经历过那嬷嬷算计的康熙对身边人的容忍度也降到了极限。
今天的事对康熙来说便是一招‘敲山震虎 ’,那自己无用的妃子,震身边亲近的奴才,以及前朝意图谋划‘从龙之功’的大臣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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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春晓担心的看着自己主子,自从主子听完欢喜的汇报后,自家主子便开始抄佛经,这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眼见娘娘已经要撑不下去了,春晓再也忍不住了了。
“娘娘,歇会儿吧!”
“春晓,三天,就过了三天,那些嫔妃直接死绝了。”
如月话里的情绪复杂的让春晓无法辨别。
但是春晓相信自家娘娘一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毕竟这可是后宫沉浮几十年的贵妃娘娘。
“娘娘,自古以来便没有妃嫔回家的先例,更何况…更何况皇上反其回家的缘由……”
“自从他们返家之后,家族里其他外嫁女,好点的抬个平妻,让出管家权,也还有一层体面。有些夫家出手狠辣的,更是在妃嫔返家当晚就‘暴毙’了。”
“还有呐喇氏和马佳氏的外嫁女,在拿到休书之后,不堪受辱,直接撞死在柱子上。”
“听说就连尸体也是连夜被扔到乱葬岗,别说正经的棺木,就连一个草席都没有。”
“最后还是我们的人捡回来,重新安葬在京郊的一座小山上。”
又是一阵沉默。
“惠妃娘娘和荣妃娘娘呢?”
“惠妃娘娘和荣妃娘娘刚回到自己的宫中,直郡王和四贝勒就来请安了”
“然后呢?”
如月连忙问道:或许是心底那隐秘的一丝情绪,又或许是对自己亲生儿子的一丝期盼。
此时的如月双眼放光,那希冀的光芒刺的春晓不忍直视。
看着眼前春晓的姿态,如月隐隐的明白了什么。
只见如月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背黑暗笼罩,负面情绪迅速蔓延至整个空间。
春晓看的心酸,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那些娘娘名义上的儿子,是大清的皇子。自私与凉薄早就刻在骨子里了。
“你下去吧,本宫想在抄一些佛经。”如月疲惫的说道。
“娘娘”
眼见春晓还想再劝自己,如月连忙挥下手,春晓只能不甘心的退下了。
刚准备把门关上,就碰见了夏蝉,只见夏蝉瞅准机会直接一把将春晓还未关紧的门撞开。
“娘娘,不好了。惠妃娘娘和荣妃娘娘闭宫了。”
“娘娘”
“娘娘”
一道焦急中透着一丝隐晦的喜悦,一道恼怒中含着一份担忧,在寂静的佛堂回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如月慢慢悠悠的朝着自己的佛经,就连姿态都不曾变过一分。
夏蝉的脸色越来越白,但是求生欲让她坚持不放弃,
‘再坚持一会儿,娘娘只是忙着抄佛经,没注意罢了。’
‘再坚持一会儿’
春晓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打气,或许是想活下去的信念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夏蝉的理智,又或许是夏蝉也下意识地回避另一种可能。
心思流转,便是定局。
眼见夏蝉已经明白了某见事情,春晓让人把夏蝉带下去,确定房门关紧后,春晓走到如月身前,蹲下,心疼的掰开自家主子的手,将里面断裂的毛笔取出来,又用藏在香案下的工具将扎进皮肤里的碎屑一点一点挑出来。
将自家主子的伤口仔细包扎完之后,春晓才小心地将门关上,留自家主子一个人在这里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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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那边传来消息,可以加快行动了。”
“果然,还是得下重药。”
“告诉刘青蓝,他所求的,皆会如愿。”
“嬷嬷真准备帮那刘庶妃重获皇上的宠爱?”
“自然,人家刘庶妃为了皇上连最疼自己的姑母都可以舍弃,这样的深情,我听了都感动呢,又怎么能不帮刘庶妃实现愿望呢?”
看着嬷嬷脸上久违的笑容,小宫女不受控制的打个寒颤。
小宫女还是吃了年龄的亏,要是有个经年的老嬷嬷看见这个表情,恐怕就不是打个寒颤那么简单了。
毕竟命还是很重要的。
“去吧,去把那包药粉给刘庶妃,告诉他,要想将这份药的药效最大程度发挥出来,就要日日敷着,直至七天,药效深入肌理。”
“还有这个药的药效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要想再要药,就拿我想要的‘东西’来换。”
“是,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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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最近御花园的花,怎么越来越少啊!”
“可不是吗?娘娘最喜欢用这些干花熏帐子了看,现在鲜花少了,我每次采摘的时辰就多了,最近春晓姑姑还骂我偷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