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安,你生气了?”
她重重的咬着牙,打破了俩人之间的氛围。
季淮安的脸色愈加的阴沉,无法相信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做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
他极力的压制着怒火。
耿月心下凉了半截,完了,完了,她很少见到季淮安的脸色这样难看。
他薄唇紧紧的抿着,目光如冷箭定在她的身上。
“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和他相处的这几天,她能感受到季淮安对她开始骄纵,所以自己的脾气也逐渐大了一些。
她不知道如何说出实话,只能软了语气,以为这样他就能放自己一马。
但是,她低估了季淮安的怒火。
或者说,她低估了自己在季淮安心里的重要性。
当医生说出幸亏来的及时,否则再治疗几次腿可能就真的站不起来的时候,他心里除了滔天的怒火,还有漫天的愧疚。
如果真的有这个万一,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变的如何。
一方面责怪自己没有及时的发现她的真实情况,一方面又痛恨她拿自己的腿开玩笑。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作死??”
他脸色发青,怒目圆睁。
被他这样怒斥,耿月立刻缩了缩脖子,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季淮安不依不饶。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耿月闻言,心里也委屈极了,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时好时坏,还不是想要他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这些话让她怎么说的出口啊。
“我不想去公司.......”
耿月在他的冷眼下,胡乱的扯了一个理由。
可是,恰恰是这样无厘头的烂理由,让季淮安的心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握着拳头的手指尖发白。
“就因为这样,你就瞒着自己的病情?”
“是。”
“你简直让我太失望了,我以为你会有所改变,没想到,你依旧一意孤行。”
耿月心中微颤,还在辩解。
“我没想到会这样严重。”
她越是这样,季淮安就越是生气。
直接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耿月,用沉默来面对她现有的态度。
耿月心里委屈极了,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
她也不说话,就沉默的盯着他的背影流眼泪。
就在她以为季淮安不会在理自己的时候,他突然又开口了。
“我最近住公司,会安排人过来照顾你。”
说完,他竟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耿月张了张嘴,心里更加的沉重。
耿月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星期。
这么久的时间,季淮安竟然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
她每天都期待着他的到来,每天数着时间度过。
可是,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直到自己出院,都没有看到那个想要见到的身影。
耿月的心也逐渐的冷却下来。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喜欢上季淮安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回到家里,还是没忍住询问了保姆。
对方告诉她,季淮安几乎很少回来,即使回来也会很晚,早上离开的很早。
一直到耿月去公司,俩人才算是第一次见面。
他的眸子轻轻的瞟过她的双腿,随后情绪极淡的挪开了。
耿月心里痛痛的,几次想要靠近他,都被他若有若无的挡了过去。
有时不得已独自面对她时,季淮安的脸色也是一贯的自持清冷。
想想前几天和他相处时的样子,耿月只能气呼呼的干瞪眼。
“季淮安,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都说了,我知道错了,你一个大男人还不依不饶。”
季淮安嘴角隐隐下压,对视几秒后,露出了一抹极淡的冷笑。
“你自己的身体,和我有什么关系?”
耿月鼓着嘴,无奈的极了。
“我现在不是好了嘛,能走能跳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都要哭了,站在他的面前,不断的展现纤细雪白的双腿。
季淮安的目光低垂着,真的很仔细的在看她的双腿。
一双嫩白的双腿不断的变换着姿势,似乎在向他证明,它们从未受过伤。
可是,他知道,看似完美的一双腿,经历的都是惨不忍睹。
那天晚上,一块块的红色血斑一直出现在他的梦里。
甚至很多个夜晚,他都梦见耿月的腿彻底的废了,然后她在梦里大声的痛哭。
甚至指责他,为什么要把治疗的仪器档位调到最高?是他害了耿月。
想到这里的季淮安,面色更加阴沉了。
以前,耿月拿他不当回事,拿感情不当回事,甚至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和事时,他都在慢慢的原谅。
可是这一次,他原谅不了。
他不允许她开玩笑似的伤害自己。
耿月见他一直不说话,只好弯下身子,去迎上他的目光。
“我的腿是不是没有了问题了?”
季淮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收回了目光,一句话未曾多说,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耿月怔在原地,气的眼冒金星,泪水也掉在地上。
接下来的好几天时间里,耿月也不愿意再做主动的那个人。
唯一比较好的是,季淮安他现在回家去住了。
依旧是下班很晚,依旧是回到了那个小书房里休息。
俩人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从前。
这天,耿月接到合作商的电话,对方临时要商讨合同的事情,邀请她喝一杯。
正好对方是一位豁达的女性,耿月也很喜欢她的性格。
赴约过去,俩人相谈甚欢。
女人之间除了工作之外,能聊的事情太多了,男人就是其中的一项。
只是谈及男人,耿月心里眼里就浮现出家里那位。
于是酒喝的也多了一些。
等到回家的时候,她已经喝的迷迷糊糊的了。
季淮安还在房间里未曾休息,透过玻璃他能看到外面的一草一木。
直到看到耿月的身影,他才放下手里的资料,起身前往卫生间。
刚进去没多久,就听见“咚”的一声。
季淮安走出来,没看到人,又听见噼里咣当的声音。
微微皱了下眉头,扯开窗帘,就看到耿月半个身子都趴在窗台上,身上挎着的包包,东西散落一地。
她的头发顺着脸颊散落下来,像个女鬼一样,不敢见人。
季淮安眉头一皱,他闻到了浓烈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