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是漫长的。
耿月坐在副驾驶上,闻着熟悉的味道大脑有些发晕。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靠的这样近了吧,就连上一次的肌肤之亲也是两个月之前。
她还记得那天自己将排卵试纸放在桌子上的时候,他眼中的凉意。
“我今天晚上喝酒了,下次吧。”
就这样,俩人晚上相安无事,各自睡去。
如今坐在同一辆车里,相互也无话可说。
脑海里浮现靳宴川对安若的霸道呵护,还有时铭对梁小叶眼底的占有欲,莫名的开始羡慕俩人。
如果,她想,季淮安也会这样对自己,那会不会把日子过的好一些?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不免一阵苦涩。
她的人性还真的是犯贱,当初对方明明也爱管着自己的,只是那个时候,她反而觉得对方是在掌控自己。
或者对自己,对公司另有所图。
不仅忽略了他,还逼得他彻底远离了自己。
耿月垂眸,安静的看着窗外的夜色,不经意间却发现座椅间的缝隙里有一个小小的毛绒挂件。
她伸手掏了出来,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兔子。
只是这样的东西,绝不是一个男人喜欢的。
耿月足足看了好久,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然后把目光落在了专心开车的季淮安身上。
“这是谁的?”
她没发现自己声音带着颤意。
季淮安扫了一眼,神情丝毫没有起伏,淡淡的说道。
“谭丹丹的东西,不小心遗留在车上的。”
然后他向她伸手,把东西拿了过去,随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耿月手指握拳,像个扎了针的刺猬,冷冷的说道。
“你别忘记了,你是签了婚内忠诚协议的。”
话音刚落,车里就陷入了让人令人窒息的氛围。
季淮安手握方向盘,阴沉着脸,周身的气压更是低的吓人。
直到车子拐弯进了小区,停在门口,他才冷声开口。
“你没有必要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签了哪些协议。”
说完,他头也没转的看耿月一眼,重重的的摔车门而去。
车里瞬间只剩下耿月一人,她转头看向窗外,他修长的背影渐行渐远。
这一刻,她心里升起了无尽的挫败感。
可是,不拿婚内协议说事,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能让对方保持忠诚呢。
下了车,耿月踏进客厅,也许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就想问个清楚。
“那你和谭丹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的东西会掉在你的车上?”
她想,即使对她没有感情,那季淮安也不能喜欢别的女人。
这辈子,他都要待在自己身边,无爱也不得离开。
季淮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了几秒。
“她只是一个助理,你公司的助理而已。”
“是吗?我看你对她挺上心的。”
“你想说什么?”
面对他的直接询问,耿月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我就是想要警告你,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外面的那些女人你连想的资格也没有。”
其实她只是想说季淮安已经结婚了,要对外面的女人有边界感。
可是,心里的烦闷,让她说出来的话也像是刀子一样刺向对方。
果然,季淮安的脸彻底阴沉下来,他冷冷一笑,从她身边迈过。
当天晚上,他又睡在了书房。
耿月屋里的灯开了一夜,她就这样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耿月收拾好自己坐在饭桌前吃早饭。
她的眼下发青,状态也十分不好。
保姆把饭菜做好后就去收拾屋子,季淮安坐在她对面,优雅的喝着碗里的粥。
经过一夜的思考,耿月恢复了理智,她看了一眼季淮安,开口为昨天的事情道歉。
“我昨天晚上喝多了酒,脾气可能不好,你别介意。”
季淮安默了默:“没事。”
“还有谭丹丹,我没有怀疑你们俩。”
她强压着心里的不舒服,尽量的让自己语气平和。
对方这次沉默的更久。“晚上有时间回家吃个饭,我妈过生日。”
“好,需要我准备什么礼物吗?”
“不用,我托人买好了。”
谈话到此结束,季淮安率先离开饭桌。
耿月机械性的吃着东西,脑子却不断的回忆这半年的相处时光。
她还记得俩人结完婚的当天晚上,季淮安对她还抱有兴趣。
婚礼结束后俩人都很疲倦。
晚上剩余二人的时候,似乎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季淮安倒了杯热水给她,天气寒冷让她暖暖身子。
那天晚上耿月没有接下杯子,反而伸手将他的胳膊推的远一些。
“现在婚已经结了,外界也知道耿氏和季家绑在了一起,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对待耿氏集团,按照合同,我每年也会给你分红。”
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时刻提醒他需要做什么。
而季淮安也应该对他签过的协议负责。
当晚,他并未表现出别的情绪,并且机械性的完成了洞房夫妻应该做的事情。
转天一早,回到公司,季淮安在开会的时候出了一些漏洞。
虽然是个极小的失误,可是在耿月看来,他不应该犯这样的毛病。
本想私下聊聊,结果董事会开始对她施加压力。
在他们眼里,这个公司交到一个女人手上不会向上发展,反而交给季淮安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反正他们都是一家人。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季淮安没有站出来辩解过一句。
这让本就没有安全感的耿月,在公司股权上起了疑心。
她开始有意无意的训诫季淮安,有时候是俩人在一起,有时候会当着公司人的面。
甚至有一次,俩人在做完夫妻之事的时候,耿月坐起身子,神色非常的认真。
“季淮安,一个男人既然签订了婚后各项协议,就必须要承担起这个责任,你要明白自己在公司的职责是什么?其余的东西不是你该想的。”
她像是下达命令一般。
耿月还记得,他明明已经阖了眼,却在她的话下神色紧绷,眼中冷意不断。
也正是那一次,季淮安逐渐开始远离她,在公司里,只要不是特别需要他参加的会议,他都会推掉。
在家里,他也会以工作为借口住在书房里。
甚至到后来,他连借口都没有,直接住进书房。
期间,耿月质问过一次,并且甩出了生子协议。
季淮安扯着她进了卧室,完事之后,淡淡说道。
“往后每个月的排卵期,我都会履行做丈夫的额义务,其余的时间,不要打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