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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破罐子破摔的耿月(1 / 1)


季淮安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空荡荡的走廊里,一具蒙着白布的遗体放在正中央。

遗体的旁边有一个身材消瘦的女人,靠在墙上,努力的支撑着。

走廊里安静极了,父女二人像是跨越了生死,两两相望。

季淮安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甚至不敢走到她的面前。

兜里的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看来耿老去世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公司那些董事会的人各个心思迥异,纷纷打来电话求证。

季淮安烦躁的按下了关机键。

他还是走到耿月的面前,沉默几秒,伸手虚抱在怀里。

只是当他接触的那一刻,耿月像是个破碎的布娃娃,直接瘫倒晕了过去。

一直到凌晨三点,她才苏醒过来。

她凝视着季淮安,沙哑着声音道:“我爸呢。”

“太平间。”他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泪水就顺着耿月的眼角流了下来。

“什么时候火化?我想看他最后一眼。”

季淮安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牵着她的手,一遍遍的温柔抚摸。

“他走的很安详,你别太难过,医生说你贫血太严重了,如果还是情绪激动,随时都有休克的可能性。”

他阻止耿月见耿老最后一面,他怕给她留下恐惧,毕竟耿老在外面停放的时间久了,身上早已布满了尸斑。

耿月也不再强求,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她睡了多久,季淮安就在一旁陪了多久。

一直到天色大亮,耿月这才坐起身子开始梳妆打扮。

虽然她没有亲人了,但是也要体体面面的将父亲送走。

季淮安替她打理一切,所有人接到消息后都来吊唁。

虽然耿老死了,可是季家还在。

特别是季淮安和季父的态度,更让所有人认定了两家的亲事。

只是耿月在见到季父的时候情绪比较激动,她多想拒绝他的靠近,只是现在早已没了任何的资本。

季父亲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对于耿月的态度淡淡一笑,置之不理。

靳宴川和安若也来了,这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毕竟好多人都认为靳宴川和耿老不和,并且耿老有今天也是他推动的。

但是他的出现也说明了耿氏集团往后肯定会发展的越来越好,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

其次,好多人没见过安若,只是隐约听说靳宴川结婚的消息,今天也算是正式露面和大家见面。

许多商人暗自后悔,后悔没有带自己的夫人来,这是一次多好的交流机会啊。

安若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倒真的是被好多人围来围去。

本来是受季淮安的嘱托过来安慰耿月的,结果两小时过去了,她还没来得及和耿月说上一句话。

耿老的葬礼举行的还算完美,地点也选择了市里最好的地段,别人都是一室一厅的,他自己就搞了一个小别墅。

但是没人觉得不妥,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都要风风光光的才行。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季淮安像个上门女婿一样送着所有的来宾。

随后他又开始了收尾工作。

直到夜晚,一切尘埃落定,耿老也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耿月回了自己家,并且不让季淮安跟着。

他不放心,最后找了保姆好好看着她。

随后的两天耿月一直在疗愈自己,可是疗愈的结果并不好。

保姆联系季淮安,说她整日整日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酗酒。

季淮安推开房门的时候,屋里散发着浓郁的酒气。

她身上穿的还是葬礼那天的黑色衣裙,胸前的百花染上了红酒,在这个灰暗的空间里尤为诡异。

季淮安蹙着眉头,走过去将她拉了起来,语气冰冷。

“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践自己?”

细细听来,还带着一抹心疼。

耿月甩开他,扯过身边的红酒开始往肚子里灌。

冰冷的液体洒在衣衫上,从脖颈一直流进领口里,消失不见。

季淮安受不了她的样子,扳过她的身子怒吼。

“耿月,你能不能清醒点?你父亲他已经走了,你能不能振作起来。”

耿月却是凄惨一笑。

“真羡慕你父母双全,我却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她的话滚滚而来,让季淮安的心抽痛麻木。

“你还有我,我们以后会好好的生活。”

他承诺着,极为认真。

“是吗?真好,你还算说话算话。”

“所以,不要在这样对自己了好吗?”

耿月咬着唇,摇头,随后一口酒又灌了下去。

季淮安心里的火气也压不住了,他直接拽着耿月往卫生间里去。

打开花洒,连水温都没调试,直接将她按了进去。

冰冷的水打在她的身上,衣服也湿答答的黏在一起。

她眯着眼睛笑,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酒瓶开始喝。

季淮安夺过红酒,砸在了墙上,猩红的液体顺着洁白的瓷砖往下流。

他粗暴的对待她,将花洒对准了她的脑袋,她的脸,她的身体。

极力的要帮她重新干净。

耿月美艳的脸庞在水流的冲击下微微扭曲。

理智回归,她开始挣扎,不让季淮安碰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

双方的身上都被水浇透,俩人全都狼狈不堪。

冲洗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季淮安又扯着她往外走。

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淡漠,眼底更是没有一丝的情绪。

耿月全身发抖,缩在一起,整个人恍恍惚惚。

“你放开我,我不想见到你。”

她用尽力气抗拒,声音有些尖锐。

“季淮安,我恨你,你知不知道?我不想嫁给你!”

“恨就恨吧,但是你不想嫁也要嫁,这是你父亲的临终遗言。”他冷冰冰的说道,扯过床上的被子把披在她的身上。

耿月有些虚弱,险些摔倒。

季淮安看着她的模样,怒火从心底升起。

“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了?耿月你醒醒吧,在这样下去耿氏都要败在你手里。”

耿月的鼻子有些泛酸,内心的委屈与酸楚也逐渐迸发出来。

瞬间的,她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河。

这两天她一直忍着,咬紧牙关的忍着,总觉得过去这几天后,她还能和以往一样成为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在这个世上的孤独感使她觉得活着没有意思。

她闭上眼睛,躲在被子里,逐渐的发出呜咽的声音。

季淮安看着她破碎的容颜,心里的那股怒气逐渐消散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疼。

季淮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她,等她宣泄完。

只是这个宣泄的时间有些长,他身上的衣服都快被空调的暖风吹干了,她还在哭泣。

“好了,别再哭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僵硬。

耿月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埋在被子里继续哭,声音越来越大。

季淮安坐了过去,想要哄哄她,可是她埋的像个鸵鸟,让他的手都无处安放。

“别哭了,起来收拾一下。”

他的语气带着教育孩子的威胁。

耿月转了身子,直接躺在床上,身子蜷缩起来,继续哭自己的。

季淮安有些无奈,用力深吸一口气,攥了下拳头,伸手去扯她的被子。

耿月露出小脸,对着他的手臂挠了一下。

指甲直接划破了他的肌肤,季淮安黑着脸,转身朝门外走去。

只是他走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态度明显缓和了不少,他轻轻的扯了扯被子。

“好了,不哭了,一会儿要感冒了。”

耿月依旧不理他,季淮安眼底一片暗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后俯下身子,替她擦眼泪。

耿月身体顿了顿,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整个眼睛变的又红又肿。

季淮安索性一把抱起她,然后揽在了自己的怀里,指腹擦掉她的眼泪,轻轻的拍着她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

“我知道你难过,可是总要往前看,公司的人每天都在关注你的动态,现在你是董事长,老是不出现,他们又会有二心。”

耿月吸了吸鼻子,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季淮安怕她着凉,用被子的另一角给她擦拭头发。

“你放心,往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不会让你孤独的去面对。”

他的声音温柔轻和,贴着耿月的耳边,钻进了她的心底里。

不知道是不是大脑缺氧的原因,她竟然觉得季淮安的怀抱非常的温暖踏实。

如果自己愿意的话,她甚至想一辈子躺在里面不出来。

耿月的柔顺,让季淮安更加的心疼,轻轻的吻在了她的额头上,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如此温馨的场景,让耿月的心一点一点的放松下来。

不一会儿,她竟然在季淮安的怀里睡着了。

屋外的阳光逐渐落下去,屋里一片灰暗。

直到季淮安的整个身子发麻,他才小心翼翼的将耿月放在床上。

然后找来干净的衣服替她换上。

只是在换衣服的时候,他看着皎洁的身体,竟然生出了一股难忍的火气。

他盯着耿月,眼神逐渐变的深邃。

他在压抑自己,胡乱的把衣服套在她身上,然后躺在她的身边。

他的手缓缓的抚摸着耿月的脸颊,喉结滚动,将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随即拥着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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