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窗户上结满了冰花。
安若身如同散架一般难受,窝在滚烫的怀里,一动也不愿意动。
靳宴川也睁开了眼,眸色里带着猩红。
安若点了点他的鼻尖:“男人过了三十一定要收敛,不要放纵,不然功能会逐渐下退。”
靳宴川眼神冷了下去,威胁似的看向她,与此同时,魔爪也伸向了她。
“你觉得我身体吃不消?”
安若自知说错了话,连连求饶。
“错了错了,你凶猛威武,活力四射,永葆青春,屹立不倒。”
靳宴川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腰间掐了一下,然后抱着她继续睡觉。
只是,不在自己家里,没法随心所欲,不到十点,敲门声就在外面响起。
大家都吃过了早饭,唯独二人迟迟不起,虽然心知肚明,但是锅里的饭菜不能热了又热。
起来之后,靳宴川随意的套了件黑色羊毛衫,神清气爽的和岳母攀谈。
安若裹着厚重的睡衣出来,完全不在乎个人形象。
吃过饭,俩人都有事情要做,收拾好了行李,靳宴川开车送安若到奶茶店,然后自己再返回公司。
奶茶店已经开始营业了,每天的业绩说不出多好,很多人依旧没听过这个牌子。
梁小叶有些担忧,看着营业额发呆。
“照这样下去,和打工没什么区别,我算了一下,如果这个月没什么起色,下个月我们俩只能一人五千块钱。”
安若也犯愁,虽然她不缺钱了,但是这是她的第一份事业,也希望自己能做一个事业性的女强人。
“想想活动?买二送一,或者搞点会员制?”
梁小叶叹息:“不行啊,我们是加盟店,不能自己主张的,需要总公司批准。”
“公司那边没什么指示吗?时铭不是说全力打造奶茶店吗?”
梁小叶继续叹息:“不知道,他最近也不知道忙什么,奶茶公司根本就是他的一个副业,就怕他忙太久忘记了自己打造的奶茶品牌。”
安若皱眉:“不会把我们当作韭菜割了吧。”
梁小叶很恨道:“他敢?要是敢割韭菜,我非腌了他。”
“那就去找他问问啊。”
梁小叶看着手机,思虑半天,最终还是拨去了电话。
面子在赚钱面前一文不值,更何况她不偷不抢,只是加盟了他的公司。
他应该感到开心才对。
时铭接到梁小叶主动打过来的电话还是很意外。
一般来说,这个女人很少会主动联系他,每次都是他厚着脸皮去找她耳鬓厮磨。
时间久了,他都忘记带女人去酒店消遣是什么感觉了。
反而她的家,时铭摸的一清二楚。
从来没受过这样委屈的时少爷,在梁小叶身上做到了心甘情愿。
“我有事问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时铭很想说有,可是看着面前的靳宴川,还有季淮安,还是实话实说。
“我现在有点事,要不晚上我去找你?”
话音落下,两位男士的目光扫了过来,满眼的嫌弃。
梁小叶也是翻了个白眼,觉得他连正常的恋爱都不会谈,只会沉浸在性上面。
但是,有求于人,态度必须拿捏到位。
“好啊,晚上我定个餐厅,一起吃个饭吧。”
时铭眼神亮起,想了想又拒绝。
“在你家吃吧,有氛围,像小两口。”
梁小叶只好答应,挂了电话,时铭就看到靳宴川投来的鄙夷。
“怎么了?我提前感受一下婚后生活不可以?这叫主题恋爱。”
靳宴川嗤笑:“婚后生活不是谁都有资格享受的,别到时候陷进去拔不出来。”
时铭反驳:“不可能,我时铭一向是走肾不走心的,只是外面那些女人千篇一律,梁小叶对我来说很新鲜。”
靳宴川道:“总而言之,你对她好一些,不要因为你们俩的事情,影响到了我。”
“你烦不烦?你就一点地位也没有?整天警告我,一点男人味都没有。”
季淮安听着二人拌嘴,突然有些羡慕。
靳宴川找到了人生挚爱,俩人过的很幸福。
时铭一向不在乎爱情,情场只有得意,从未失意。
只有自己,摸不透,猜不准,不知道什么时候柳暗花明。
靳宴川的目光放在他身上,知道这位朋友哪里都好,很完美,可就是太完美了,在感情方面比较软弱。
“还没打算好?”
季淮安摇了摇头:“如果他父亲因为提供证据被抓,我担心耿月自己承受不住。”
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如果这样做的话,她会不会恨自己?
靳宴川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果再拖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时铭也道:“恶人自有天收,他爸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不能因为耿月就包庇他爸,这样的话,你和恶人有什么区别。”
季淮安愣了一下,眸光微转。
靳宴川知道,有些事情要靠自己想明白,随即也不再多说。
拿了几份合同扔给季淮安。
“这里是三个亿的合约,你签了,即使发生点什么,耿氏账户上的资金不至于断裂。”
季淮安感激的签下所有的合约,并且承诺一定会按照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反馈给靳宴川。
后者无所谓,百分之二十对他来说不算多,可是对于耿氏集团的现状来说,这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依旧很难做。
谈完所有的事情之后,靳宴川还要去开会,时铭手里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三人分开后,季淮安一个人安静了许久,开车往家的方向而去。
他现在住在自己名下的房子里,耿月自从生病后也搬到了这里。
俩人算是过起了日子,只是分房居住而已。
家里静悄悄的,季淮安知道,耿月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楼上待着,就连吃饭也是保姆端上去。
他心里有些堵,一些问题始终盘旋在脑海里。
面对被利用,季淮安还是在乎的。
他对耿月始终保持着滤镜,哪怕被人戳穿,他也总会把所有的一切推到耿老的身上。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耿月一直不出现,公司那边所有的事情逐步的让他代劳。
甚至有一些合作商,不会再提耿家人的名字,就连集团好似变成了他一个人的集团。
他逐渐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假象,如果耿老私下的黑恶势力在蠢蠢欲动,那自己接手这个集团,无疑是默认了自己站在了耿家的阵营。
季淮安站在窗前,细细的想着所有的事情。
一切即将明朗前,一双藕臂从身后抱住了他。
淡淡的馨香传来,耿月的脸庞搁置在他的肩胛处。
“怎么了?回到家里也不告诉我一声。”
“有点事。”季淮安回答道。
耿月压了压声音:“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只是想看看你。”
“没有。”
敏感的捕捉到他的话很少,耿月敛了眸子,抱着他静静的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