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了一栋别墅门口。
季淮安下车给耿月开车门。
里面的人就是不下来,绷着脸看向前方。
这样的她倒是恢复了一些往日的嚣张,几乎出自于惯性,季淮安无奈的叹了口气。
像往日一样哄她。
“外面太冷了,你又穿这么少,不下车会着凉的。”
耿月生气,扭头不看他。
“这里不是我家,我不下。”
他瞧见她颤抖的睫毛,勾了勾唇,弯腰把她抱了下来。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在这里住我会放心,你想住在哪一间都可以,这里离你公司也近。”
屋里收拾的整洁透亮,四周的玻璃干净的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季淮安就这样抱着她走进了客厅,放下她的时候,手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膝盖上。
不等他说话,耿月尖叫出声,还未落稳的脚尖开始颤抖。
季淮安有些慌,连忙掀开裙子查看,才发现她的膝盖已经破裂流血。
“怎么会伤成这样?谁造成的?”
耿月揉了揉眉心,满脸的不耐。
“有药吗?没有我去睡觉了。”
她的态度不好,脸色清淡,季淮安也不生气,按住她,然后起身在屋里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还真的让他找到了医药箱,只是里面的东西都没有拆封,也不知道放了多久。
“先用碘酒消消毒,如果特别的疼的话,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他长眉舒展,眸光点点,耿月躲避着他的视线。
季淮安掀起她黑色的连衣裙,然后小心翼翼的涂抹。
“以后你出门不要穿这么单薄,现在马上入冬了,你这样容易得老寒腿的,以前还记得穿些五颜六色的袜子,现在怎么光着腿就出来了。”
他一边涂抹,一边碎碎念,像个家长在念叨孩子。
耿月抬起眼帘盯着他,一双漆黑的眼里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嘴角弯起一个凉薄的弧度。
“因为那些老男人爱看。”
她的话音刚落下,季淮安就停下了动作,眉眼往下压了压,语气有些低沉。
“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
耿月像是拿捏住他的脾气,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的将裙子往上提了提。
两条又白又嫩的大腿就露了出来,明亮的灯光下,泛着牛乳一样的色泽。
季淮安的瞳孔猛然一缩,随后站起身子后退一步。
耿月冷笑:“看吧,你这种正人君子都做不到柳下惠,更何况那些老男人了。”
她说出的话刺着他,也刺着自己。
“我以前觉得可可爱爱的就能得到很多人的宠爱,现在才发现,可爱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毕竟可爱不会创造价值,反而会让人瞧不起。”
她说着,然后略带风情的拂了下自己的秀发,修长的脖颈和锁骨就露了出来。
雪白的皮肤之下,胸脯的衣服有点短,腰间又裹的紧紧的,随意的坐着就将玲珑的身段展现出来。
屋里明明很凉快,可是季淮安却有种浓烈热切的窒息感。
他不敢去看耿月,心里的怒火逐渐升腾。
一想到她要靠这些去谈合作,恨不得杀了那些合作的商人。
“你这是在作贱自己知不知道?”
他脱下外套,扔到她的身上,然后质问她。
耿月一脸的无所谓。
面前的男人,口口声声的说帮她,结果呢??
直接玩了个消失。
公司差点破产,她恨不得跪下去求靳宴川的时候,他不在,打电话也没人接。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媒体又将矛头指向了她,网络上各种难听的话攻击她,甚至在她住的酒店里安装摄像头。
她为什么不敢回家?怕记者丧心病狂的去围堵,毕竟她爸爸的身体不好,不能受到刺激。
她只能躲在公司里,那个时候,他在哪里??
只给媒体留下一句,“我会负责任。”然后全部扔给了她。
季淮安不知道她公司的事情,他只是不希望耿月这样的作贱自己。
“月月,你是个女孩子,一定要懂得自重自爱,不要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一点利益?在你眼里,几个亿甚至几十个亿才算是大利益吗?”
季淮安无奈,蹲在她面前,将衣服往下扯了扯,只露出伤痕。
重新拿起碘伏开始涂抹。
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是声音温柔。
“对不起,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我被关在家里出不来,往后由我来替你挡风遮雨,你在家里还做那个快乐的人,好不好?”
耿月失笑,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季淮安好天真啊。
原来没有在泥潭里生活过的人,就是这样的心地善良。
她突然理解了当初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说靳宴川不择手段,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一直在提防他。
原来,身后是悬崖,一点靠山都没有的人,不可能事事依赖别人。
“我没有办法再相信你了,明天你可以和媒体澄清,我们那次只是误会。”
耿月说完这句话,手指轻轻的搭在季淮安的手背上,推开他,站了起来。
“二楼都是房间,任我选择?”
季淮安有些急切,握住了她的手腕。
“之前是我做的不好,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我们的婚事会马上提上日程。”
耿月身形一僵,眼神晦暗不明的投在他身上。
“就因为睡了,所以就要负责?”
季淮安神色凝固,他也说不清楚,但是负责任是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想法。
耿月凑近他,“就算要负责,你家里人同意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季淮安绷紧了下颌。
“他们会松口的。”
“是吗?”
耿月又靠近了些,浅浅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充满魅惑的香水味刺激着他的大脑。
季淮安有些煎熬,想要离她远一些,可是身子又不听使唤。
就在这时,耿月突然揪住了他的衣领,踮起脚尖对着他的唇吻了过去。
季淮安的瞳孔放大,在她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转了脸。
耿月的唇就停在了他的脸边,他甚至都能感受到双唇的温热。
“月月,你。”
她这个样子,季淮安从来没有见到过。
耿月放开他,轻声笑了笑。
“你和我之间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思?”
她上了楼梯,季淮安还在盯着她的背影,想到她刚刚的动作,心里微微有些怅然,竟生出了一丝失落。